萬一,人殺了,爹娘並沒找回,她找誰說理去?
她這腳傷,且養兩日,就能好了,到時,便離開這王府,親自去南疆一趟。
主意一定,雲綰歌心裡鬆快多了,吃的也歡快了。
彼時,薛珩以在外辦事回來,有些疲乏,不容憐花公主多言,徑直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霍淵在門口守著,任隻蒼蠅都休想飛進去。
憐花公主本還想與他多聊聊昨晚的事,烏孫族竟然聯合其他兩族,一起反叛,膽子不小。
雖然沒成功,這三族的頭領也儘數被剿滅,如今,人頭還都在北疆那城門口掛著呢,好警示世人。
但,烏孫族敢這麼做,其他族呢?焉知暗地裡沒有打這主意?
還是說,烏孫族背後,還有其他同黨?
畢竟,昨晚,在皇宮裡頭叛亂,憑憐花公主的經驗,這些人不會這麼蠢,外頭應該還有接應才是。
裡應外合
裡頭的人都滅了,可外頭的人並未出現。
這就讓憐花公主很是不安。
亦或者,這烏孫三族,其實是著了彆人的圈套,成了彆人試探赫連族的靶子。
哎,這些,她都想跟王爺好生探討的。
可是,王爺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不過,還好,今早一來,薛珩不在府裡,她嚇了一跳,以為經了昨晚的事,薛珩他心裡惱怒,一走了之了呢。
隻要沒走,什麼都好說。
派人去了馬場,叫了赫連憐生,一起回宮去。
王爺不搭理她,那麼,她就自己來,而赫連憐生身為北疆之主,也是時候該承擔些事了。
“王爺,穆大夫來了。”
等憐花公主等人走後,霍淵帶著一位三十來歲年輕儒雅的大夫來了。
薛珩坐靠在床頭,眼簾微掀,朝門口望來。
“穆大夫,請。”霍淵將穆秋送到內室,轉身便出了門,將房門帶上。
穆秋隻帶了一個藍色的布包,走至桌前,將布包放下,打開之後,從裡麵拿出兩瓶藥來,擱在桌子上,又拿出兩卷白綢來。
“王爺,小生先給您換藥。”他走到床邊,恭敬道。
薛珩頷首,修長雙腿自床上挪了下來,走到桌邊,端坐到椅子上,單手解了腰帶,將衣衫挪至腰腹,露出受傷之處。
昨晚回來之後,穆秋已經來過一次。
之前,在馬車裡,雲綰歌替薛珩包紮過,不過,手法簡單粗暴,而且,是用裙子上撕的布條。
穆秋昨晚見這布條之後,就懷疑過,是女子所為。
他很是驚詫,王爺竟然讓一女子近身?
“如何?”敏銳的察覺到了穆秋走神,薛珩紫眸朝他淡淡瞥來。
穆秋收斂心神,道,“王爺的傷很重,尤其那箭頭上還淬著毒。幸好用藥及時.”
“這些話,你昨晚就對本王說過。”薛珩眼神微冷。
穆秋微怔,他這記性啊。
不過,他實在好奇,王爺昨晚到底用的什麼藥啊。
他天生醫癡,對行醫用藥最是感興趣。
按理說,王爺這麼重的傷,還中了毒,此時,就算不死,也該是昏迷不醒,或者,隻能躺在床上休養。
可薛珩呢,竟然上午還出門了。
到底是何神藥?“王爺,不知昨晚是哪位大夫為您診治的?小生很想與他討教一番。”
“這北疆之內,還有比穆秋大夫醫術更高明的嗎?”薛珩輕嗤,腦海裡,卻無端閃過雲綰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