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爺可是在裡麵歇息?奴婢就這樣進去,會不會打擾?”雲綰歌站在台階下,有些無措。
霍淵白了她一眼,“讓你進就進,哪兒那麼多廢話?”
謔,火氣這麼大,吃嗆藥了?雲綰歌也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提著裙擺,氣呼呼的從他身旁經過。
走到門邊,輕舒了一口氣,推開門,迎麵,一股苦澀的藥味撲來,她不由凝眉。
細辨氣味,還真是治風寒的藥。
看來,這又是薛珩為了掩飾傷情才做出的招兒。
“王爺。”她從小廳往內室走去,一麵小心翼翼的輕喚了一聲。
屋裡,傳來一聲輕咳,隨後是男子低沉的聲音,“進來。”
“是!”得到回應,雲綰歌這才大著膽子,進入內室。
謔,柳暗花明又一村嗎?
才進屋的時候,小廳裡光線暗的很,還混著藥味,讓人覺得難受的緊,原以為這內室,更甚。
卻不想,裡頭闊朗大氣,窗明幾淨,尤其是火紅的晚霞從窗口照進來,整間屋子都顯得暖意融融。
而薛珩也並非她想象中的病懨懨的躺在床上,而是沒事人似的,斜臥在窗底的軟塌上,手執一本書,看的極為認真的樣子。
“王爺!”雲綰歌並未走到近前,而是隔著一張桌子,向他行禮。
薛珩眼皮都未抬,恍若未聞,依舊津津有味的看著書,直到此頁閱完,翻了一頁,這才放了書簽,將書擱在榻上。
他緩緩坐起身,玄色衣袍鬆散的搭在身上,腰帶未束,露出裡麵雪白的襯衣。
“腳傷可好了?”薛珩問。
雲綰歌低垂眼簾,“差不多了。”
“本王需要你再配幾味藥。”薛珩看著她,直截了當。
雲綰歌微微愣了下,抬眸,“什麼藥?”
薛珩將窗口小幾上的藥瓶拿了下來,直接扔給她。
這是她的藥瓶,雲綰歌瞬間明白了,“王爺是要奴婢將這藥瓶裡的藥重新再配一份?”
“你很聰明。”薛珩滿意的點頭,又從袖籠內,掏出了一錠金子,扔她懷裡,“需要什麼藥材,你自己去買。由霍淵陪著。”
“哦,不用,大鳳姐姐陪著奴婢就好。”雲綰歌一拿到金子,就將之前被這廝搶走藥的事忘的一乾二淨了。
畢竟,這錠金子,起碼能配五份藥了呢。
薛珩看著她喜滋滋的小臉,眉峰微攏,沉聲道,“霍淵是男子,若遇到什麼事,他也好替你解決。”
“啊。”買個藥還能遇到什麼事?不過,看薛珩那紫眸中蕩漾的不悅之色,雲綰歌也就不再執著,“那好吧。讓霍淵帶奴婢去藥房吧。”
“去吧。”薛珩抬手,又轉身過去,拿著書。
可能覺得光線暗了,便起身。
“王爺要做什麼?奴婢來吧。”雲綰歌將藥瓶和金子揣進懷裡,隨後,捋捋袖子,一副殷勤的模樣。
薛珩定定的望了她一眼,“掌燈!”
“哦,奴婢來。”雲綰歌四下一瞧,“燈在哪兒?”
薛珩眼神一冷。
雲綰歌轉身就往外跑,“奴婢叫霍淵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