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她竟然又睡著了。
窗外,一夜風雨,她亦不知,再次醒來,滿院落花,叫人心裡也跟著失落起來。
“小八,怎麼又在這吹風?”
大鳳端了熱水過來,發現,雲綰歌披著衣裳,靠在廊下的柱子上,瞅著院子發呆。
雲綰歌望著一地落花,心頭惆悵。
這北疆的天氣,就跟孩子的臉似的,說變就變啊。
那幾日熱的隻穿薄衫,下了一夜雨,突然就冷起來,瞧吧,花嬤嬤一早就派人送來了夾襖過來。
對她這麼好?雲綰歌實在後怕,她總覺得,莫不是薛珩這廝,像養豬仔似的,想將她養肥了再殺?
“小八,快進來洗把臉。”大鳳將水放好,轉身出門尋她。
雲綰歌幽幽一歎,跟著她進了屋。
洗漱完畢,大鳳拉她到梳妝台邊,這兩日,她披散著頭發,也未梳過,有些亂了。
不過,大鳳似乎也不太會梳,原本想給她梳個漂亮的發髻,可是,幾次都弄疼了她,頭發卻弄的更亂。
雲綰歌苦笑著望著他,“大鳳姐姐,我自己來。”
“哦,好。”大鳳有些尷尬的瞅她一眼,“那,你自己先梳著,我去給你拿點吃的過來。”
“嗯。”雲綰歌望著鏡子裡的小人兒,突然有些陌生起來。
那小小臉蛋,瘦了,越發襯的那雙眼睛又大又閃,當然,這不是主要的。
最最主要的是,她臉上的胎記淡了,不細看,還隻當是不小心弄上了層薄灰。
她不由得摸了摸胸口的那塊千年冰玉,效果比預料的要好的多啊。
“小八。”大鳳很快端來了早飯,有小米粥還有肉包子。
沒有往日的豐盛,但也是不錯。
“小八,你多吃些。生病了就是要多吃,這樣才能好的快。”
“嗯。”雲綰歌卻沒有往日的胃口。
她不能困在這裡。
她必須想辦法出去。
“皇,皇上.”
院子裡,突然響起兩個婆子驚慌的聲音。
雲綰歌腦子裡牟然閃過什麼,就聽見外廳傳來腳步聲。
大鳳慌的放下碗筷,起身就要逃,不敢走門,怕碰上,竟然慌不擇路的要走窗戶。
“大鳳。”雲綰歌怕她被大網網住,忙叫住她。
這時,郝連憐生已經進了屋子,看見雲綰歌,那俊美又帶點紈絝的臉上露出大大的笑來。
“小八?在吃早飯啊?”
“嗯。”雲綰歌嗯了一聲,拽著大鳳的衣角,道,“你先忙去吧。”
大鳳如臨大赦,忙低著頭,朝外跑了。
“那醜東西.”郝連憐生看著大鳳跑出的背影,嘲諷一笑,突然,腦海裡閃過什麼,他不覺眯起了眸子。
雲綰歌坐到桌旁,白了他一眼,“還不是被你嚇的?”
“不是。”郝連憐生也坐到她旁邊,緊縮眉頭,細細想著,“朕怎麼覺得,像在哪裡見過她?”
“可不是見過。”雲綰歌沒好氣,“那日在後麵的園子裡,你還差點將她嚇昏過去。”
“不是那日。”郝連憐生越想,越覺得大鳳的背影,瞅著十分眼熟。
雲綰歌也懶理他這跳躍的思緒,隻巴巴的望著他,問,“皇上,外麵熱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