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就裝作沒聽懂,反順著她的話說,“冷姑娘說的是。王爺對小八姑娘真的很用心。”
冷月柳眉一豎,幽冷的目光緊緊盯了她一瞬。
“謝安,小八姑娘來月信了?”
“是。”謝安如實道,“奴婢正是為這個來的。奴婢想問冷姑娘要些軟和的棉布還有乾淨的棉花。小八姑娘年紀小,不懂這些,身邊又沒個長輩或教養嬤嬤指點。奴婢就自己來了。”
“嗬。”冷月輕輕一笑,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果然,謝靜這丫頭說的沒錯,這才一晚上的功夫,謝安你就像變了一個人。”
“哦?謝靜早上來過姑娘這裡?怪不得奴婢一早起來沒見著她。”謝安避重就輕。
其實,她之所以跟冷月說這些,無非也是想讓她認清一個事實。
小八雖為王府奴婢,但是,也是王爺的人,並且在王爺跟前還有彆人沒有的體麵,冷姑娘若是醒悟過來,就該對小八好些。
如此,大家安好,豈不好?
本來,小八就要嫁到南疆,與王爺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事,冷姑娘這醋著實吃的有點傻。
但她又不能明說,冷月是個多驕傲的女人啊,哪怕她的心思,人儘皆知,她也絕不允許彆人說出來吧。
冷月目光微沉,心裡惱火的很,這小八到底使了什麼招兒,不但能讓霍淵幫著,還能讓她好容易籠絡過來的奴婢,一夜之間就倒戈了去?
“罷。”沉吟片刻,冷月又問,“你覺著小八姑娘要什麼,直接叫翠巧帶你取去吧。”
“奴婢謝過冷姑娘。”謝安忙又行了禮,“奴婢告退。”
“去吧。”冷月冷眼看著她離開,猛然將麵紗扯了下來,看著鏡子裡那張腫脹的變形的臉,心頭怒火越發難消。
其實,她明白,她惱火,並非全因自己的臉成了這般模樣。
而是,她不得不承認,小八的模樣,生的就是好。
在王府的三年,甚至往前了說,整個北疆的部落中,她冷月的容貌都能算的上傾城絕色。
可,自打小八這醜奴,那日梳妝打扮了一番,穿了新娘的紅色嫁衣,那一瞬,那般嬌豔風華,瞬間讓人呢失神。
即便她臉上那塊礙眼的疤,也顯得沒那麼醜陋似的,反而還平添幾分嬌憨的感覺。
真的,她能預料的到,不消三年,養的好的話,一二年,這丫頭就能出落的傾國傾城。
也難怪,王爺對她如此上心。
還送她貓兒解悶。
嫉妒讓她揪起了手裡的麵紗,幾乎要撕碎。
即便想著小八要替嫁南疆,和王爺未來也不可能。
可是,心口仍舊堵的慌。
從認識王爺至今,除了小八,她就從未見過王爺對任何一個女人如此上心過。
所以,這個小八的出現,不但礙了她的眼,還紮了她的心。
對了,她倒忘了一件事呢。
突然,冷月對著鏡子重新梳妝,隨後,將麵紗戴好,便出了門。
翠巧恰好送走了謝安,看見她出來,便迎過來,“姑娘要出門嗎?”
“去西邊院子瞧瞧。”冷月穿了木屐子,翠巧忙撐了傘過來。
主仆二人一起來到西院。
遠遠的就聽見了雲綰歌的笑聲,“哈哈,團子,果然你愛吃魚啊,回頭我多弄些魚,做成魚乾,咱們路上慢慢吃。”
“冷姑娘。”謝靜不想在屋伺候,是以一直在走廊上百無聊賴的,待看見冷月,這才眼睛一亮,趕忙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