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雲綰歌被盯的,突然有些臉熱,她不由得撫上自己的臉,有些傻氣,“我臉上有東西?還是,你看上我了?”
咳,李尋暗自翻了個白眼,自懷中掏出了一個黑色小瓶子,扔她懷裡。
“什麼?”雲綰歌好奇的打開,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彌散開,她驚喜非常,“好香啊,這是什麼?”
“藥膏子。”李尋剛開始看她這小臉,覺得她臉上的那塊胎記,比之剛進府時,又淡了不少。
此刻,她小臉素淨,脂粉未施,那塊胎記也不算太明顯,隻是與臉上其他地方的膚色差了那麼一點,若用脂粉一蓋,準就看不見了。
所以,他才遲疑著,覺得這藥膏子有沒有給的必要。
不過,既然她問了,他就給了吧。
雲綰歌忍不住用小指尖弄了一點,晶瑩乳白,散發著蘭花香,往臉上一抹,很快勻開,很細膩。
這藥膏子不比關嬤嬤調製的差呢。
“謝了。”知道這是好東西,她立刻就蓋上蓋子,收下了。
李尋看她臉腮處,還有一點乳白未抹開,也是出於本能,就伸了手,帶著老繭的指腹,就那麼按了上去。
“唔。”雲綰歌驚的腦袋靠後。
可那指頭貼上了她的臉,還輕輕揉了兩圈。
那般細膩的觸感,還有雲綰歌那見鬼似的眼神,突然,李尋也被驚的臉色大變,嗖的收回手來。
“這藥膏子,不是抹臉的,是給你治臉上那塊胎記的。”
冷冷的說完,李尋便又邁開大步,朝篝火邊走去。
隻是,或許那步子邁的太大,走的又極不穩,幾次差點都要摔到。
雲綰歌從後瞧著,莫名其妙的。
這人!
好端端的臉被摸了,她都沒發火了,他倒先氣上了。
果然,男人都是善變的,脾氣也怪。
不過,東西卻是好東西。
雲綰歌揣好這藥膏子,走到大黑邊上,解了韁繩,翻身上馬,慢悠悠的騎著大黑,晃蕩著從林中離去。
李尋坐到篝火邊,又拿了酒袋子,狠狠的給自己灌了幾口酒。
然而,他越是想忘記那種感覺,偏是那觸感越發清晰起來,恨不得剁了這手指。
怎麼就那麼欠?
腦海裡,石榴樹下,女孩仰著小腦袋,衝他開懷的笑。
他一時情難自禁,雙手捧起女孩的臉,輕輕吻了上去。
然而,唇瓣剛落在那光潔的額頭,女子一聲嬌笑,卻是調皮的跑了去。
“尋哥哥,羞羞。”
她那指頭掃在臉上,笑話他。
那乳白的藥膏子,那細膩的觸感,那愕然的眼神。
兩幅畫麵,詭異的在他腦海裡輪番閃過,李尋覺得頭疼,終於,酒囊砸向那溪水裡的大石頭。
“蘿兒。”他雙手抱頭,低低的哭了起來。
不遠處,雲綰歌站在一排樹後,看著那林中的男子,越發莫名,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