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尋捉著手,這種看似溫柔其實很霸道的不容她拒絕的方式,雲綰歌表示沉默。
算了,看個花而已,沒啥大不了,何況,他這身披風,真的暖和。
貌似上等的狐狸皮做的,這在南疆,很珍貴的了。
而且,走了一截路,身上的確暖和了不少。
雲綰歌也就沒那麼排斥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清越曼妙的歌聲傳了來,雲綰歌好奇的抬頭,就朝前方望了去。
那一片梅林,暗香浮動,花蕊滿枝。
忽而風至,花瓣如雨。
一紅衣女子,腳踩木屐,踏著白雪,亦歌亦舞,好美。
“唱的不錯,舞也跳的美。”雲綰歌瞪大了眼睛,興致勃勃的瞧著。
李尋眯眸,眼色晦暗。
身後,青禾臉色有些沉冷,一雙常年含笑的眸子,此刻,卻有些陰冷的盯著其他幾個隨侍。
這幾個平日都是貼身伺候皇上的。
而皇上今日批閱奏折後,也是突然來了興致往這禦花園的,沒想到,消息這麼快就露了出來。
泄露皇上行蹤,這可是死罪。
前方,紅衣女子跳到興處,突然瞅到這些人,嚇了一跳。
隨即,卻是小碎步跑到跟前來,屈身行禮。
“妾身見過皇上、娘娘。妾身不知皇上、娘娘來此,妾身失禮了。”
女子說話聲音嬌媚婉轉,煞是好聽,說話時,那一雙長睫輕輕的顫著,如水的眸子閃爍著不安之色,有如受驚的小鹿般,楚楚可憐,讓人憐惜。
雲綰歌沒吭聲,人家大雪天的來此唱歌跳舞,是為著皇上來的。
人家說了這樣一番話,同樣也是對皇上說的。
她就不參與了,隻擺著一派端莊溫婉就好。
李尋眯眸看著她,聲音微冷,“叫什麼?”
“妾身匡南之。”紅衣女子有些激動的說,那微掀的眉眼,嬌羞的瞟了一眼,很快又垂落下去。
李尋冷著臉,“行了,大冷天的,一個人在此鬼哭狼嚎的,還以為抽瘋了,趕緊回去吧,青禾,命人送她回去,禁足三月。”
嘎?
眾人呆怔。
匡南之更是,直到兩名隨侍將她拉起,她仍舊沒反應過來。
“皇上,妾身,妾身.”
要怎麼說?要說她是打聽到了皇上要來禦花園,這才冒著嚴寒,特特的來此唱歌跳舞,以盼能博君一眼?
“快滾。”李尋不耐的看了她一眼,眼神越發嫌棄,又補了一句,“還有,這紅色穿的跟鬼似的。以後不許穿這紅色。”
說完,拉著雲綰歌就朝那梅林去。
雲綰歌有些同情那女子,怎地就被他說的這樣不堪?
明明人家穿紅衣很美,舞跳的也好,歌也動聽呢。
“看著朕做什麼?”李尋突然扭過頭來,敏銳的捉到了她那玩味的視線。
雲綰歌也不避閃,隻笑,“皇上剛才也太不給人家姑娘麵子了。”
“朕叫她來的?”李尋沒好氣,瞧這梅花林裡,原本厚厚的白雪上,踩的一串一串的腳印,真是難看,還有一地的落蕊,分明是那女人弄出來的。
她倒是顧著自己美了,卻不想毀了這片梅林,他還賞什麼?
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