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園子裡,光天化日之下,他的親妹妹跟那個男人做了那樣的醜事。
一想到當時的場景,趙仲軒隻覺得血往腦子裡湧。
啪——到底沒忍住,一巴掌將雲若雪打趴在了床上。
“賤人,你自小跟纖纖交好,我沒想到你如此害她?”
“不,你不是衝她,你是衝我。你是覺得我最近冷落了你,所以,你將所有的怨憤發泄到了纖纖身上。”
“纖纖她才十六,你叫她做了這樣的事,你叫她以後要怎麼活?”
“這事,遲早要捅到老太太和夫人那邊,我看你自求多福吧。”
“趙仲軒。”看他要走,雲若雪捂著臉,嘶喊著,嘴角的血沫都噴了出來。
他打的多狠,一巴掌下去,她就嘗到了血腥的滋味。
可是,這滋味卻讓她覺得痛快。
哼,她就是要讓趙纖纖犯賤,她早就知道,像司徒青這樣的世家公子,怎麼可能會瞧上趙纖纖這樣的蠢女人,無非就是送上門的,白玩而已。
若趙家再鬨,大不了帶回去做個妾。
就憑趙纖纖那樣的性子,入了司徒府,那還不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沒錯,她就是生著這樣的心思。
可是,她怎會承認?
“我這幾日,身子不好。早上,纖纖過來就問我要首飾,還要我幫她打扮。纖纖什麼脾氣,你是知道的,我也不知她要做什麼。怕她發火,我強掙著替她辦了。”
吸了吸鼻子,她又繼續道,“收拾妥當了,我不過問了一句,她倒是跟我說了,要去見司徒公子。當時,我就問了,是跟你一起去嗎?她說是。我也就沒多問了。”
趙仲軒回頭瞪著她,“你還撒謊?”
“我怎麼撒謊?纖纖不是孩子,她要做什麼,誰能攔的住?再說,她知道你反對,她又怎麼會對我說這些事?我因想著,或許,你是要帶她赴宴,所以才打扮的這樣隆重,我哪裡能想到彆的?再說了,她跟司徒公子那樣.”
雲若雪都說不下去了,“纖纖十六了,不是六歲的孩子,自小,老太太和夫人也都教了她禮義廉恥,難道,憑我一句教唆,她就全忘了?”
左不過還是趙纖纖骨子裡就賤,她不過推了把而已。
“再說了,我教她這樣做,我能有什麼好處?仲軒哥哥,你說因了你冷落,我報複她?嗬,你想想,你是現在才開始冷落嗎?從你棄我娶了少奶奶那日起,你就已經負了我。可我呢,我愛你啊,仲軒哥哥,這輩子我沒彆的請求,我隻想留在你身邊。”
雲若雪字字泣淚,句句控訴,“為了你,我入府為妾,處處討好老太太、夫人甚至大少奶奶,就怕稍有不妥,惹他們不滿意。就連府上的丫鬟婆子,我也不敢大意了。世人都說我圖趙家的富貴,可我入府一年多,吃穿用度,也全是我自己的,我沒吃過趙家一粒米,沒穿趙家一根紗,甚至,我的東西,但凡好的,首先都要孝敬給老太太和夫人,就是纖纖到我這,也是見到喜歡的直接拿,問都不問我一聲兒。”
“趙仲軒,你今日不問青紅皂白,回來就打我,嗬,不是我變了。而是你變了。”
雲若雪抹了下臉上的淚,哀傷道,“你早不愛我了,所以,無論我做什麼,你都覺得是錯。早知道會這樣礙你的眼,當初我就不該拚了命的入府,結果被你這般不當人的看待。”
“雪,雪兒。”昏黃的燈火下,看著床上那單薄的身影,趙仲軒的心莫名被揪了一下。
他想起了兩人曾經的美好,他痛苦的捏緊了拳頭,他亦不知,為何會變成今日這般。
究竟,是她變了,還是他變了?
他不得而知。
隻是,他清楚,他們再也回不到當初的純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