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櫻正靠在窗邊,欣賞著一盆開的正好的荷包牡丹。
蕊竹透過窗戶,看見雲綰歌進了院子,忙道,“小姐,雲姑娘來了。”
“哦。”沈櫻抬頭,視線恰好與雲綰歌隔空相遇,不由唇角輕揚,愉悅的笑了。
雲綰歌進屋,兩人相互頷首行禮。
“沈姑娘,你好快啊,我昨兒才搬的家,你今兒一早就找了來。”
一麵說著,一麵讓了座,又讓小丫頭沏了茶來。
沈櫻落座,抬了抬手,蕊竹和其他伺候的丫鬟都退了出去。
小廳內,隻剩二人,雲綰歌猜她有事,便笑問,“沈姑娘,這麼急著找我,可還是為了木裡街的事?”
“哦?”沈櫻眼眸輕轉,聲音柔柔道,“若雲姑娘有意,自然是求之不得。不過,我今日來,確是另有相求。”
“求字不敢當,隻要我能辦的到的,沈姑娘但說無妨。”雲綰歌心想著,就衝這姑娘昨兒對她實言,這朋友值得交。
沈櫻沒想到她這樣爽快,一時間倒被感動了一下。
“雲姑娘,昨兒狄姑娘可曾與你說我了?”
她想,人家雲姑娘才第二次見麵,就對她這樣爽快,她也犯不著跟人藏著掖著。
雲綰歌覺得她話裡有話,“倒是跟我說了,想不到沈姑娘竟會做生意。其他的,倒沒說,怎麼了?”
“看來狄姑娘是個良善之人。”沈櫻小嘴輕翹,勾出一抹自嘲的笑來。
雲綰歌莫名,“沈姑娘何出此言?”
“雲姑娘不是京都人士,怕也沒聽說過我的事吧。”沈櫻輕輕嗬了口氣,端起茶盞,輕淺的品了口茶,潤了潤唇,這才慢悠悠道,“實不相瞞,小女沈櫻,乃相國府嫡女。”
“相國府?”雲綰歌驚詫的盯著她,“這京都有幾個相國府?”
那天,在街上遇到那個刁蠻女,不也是相國府的?難道是姐妹?
“嗬,雲姑娘這話好笑,這北倉國也隻一個相國府。”沈櫻一笑,眉眼彎彎,不像往常那般嬌弱老沉,倒帶了份俏皮的味兒。
雲綰歌便問,“那高若蘭是你姐姐還是妹妹?”
“她?”沈櫻眸中閃過譏誚,“我娘此生隻我一個女兒,我並無姐妹。”
雲綰歌抿了抿唇,不再問了,不過,心裡也有了猜測,高門宅院裡,嫡出庶出旁係什麼的,多呢,不是什麼稀奇事。
見她不問了,沈櫻便又繼續道,“不過,我這嫡女也就是個擺設,從小爹不疼娘不愛的,後來,我娘死了,我爹另娶,我嘛,就更沒人理了。”
“額。”雲綰歌看著她,不免生出幾分憐惜,同樣在宅門裡過來的,她知道被人忽視的滋味。
沈姑娘她說的越輕巧,說明受的傷害越重。
“原本,我也想著,此生就這樣了,大不了及笄之後,嫁了人,將來跟夫君好好的過日子。我不信我會過的比彆人差。”說到這,沈櫻冷冷勾唇,自嘲的輕哼了一聲,“誰知,老天偏瞧我不順眼,愣是連這點念想都給我剝奪了。”
雲綰歌,“.”看她這般,想安慰,又不知從何而起,隻能靜靜的聽她傾訴。
沈櫻突然扭頭,朝她看來,“你一定猜不到。自小與我訂婚的男人,竟然在我及笄之日,退婚了。”
“額。”雲綰歌眨眼,這段跟自己有點像啊,不過,自己這世確是主動退的。
沈櫻說著說著,眼圈突然就紅了,“可是,要退婚就明說啊。這混蛋竟然跟我來陰的。及笄那日,祖母在府裡設宴,請了不少人,這混蛋自然也在。然而,我卻在自己的家裡,被人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