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都是戲館給準備的,旁人,若是有錢的,還經常還會帶幾個下人來伺候,那吃的喝的,甚至連換的衣裳都會帶,可齊全了。
當然,更有那起財大氣粗的,直接會請戲館的人去府上,或者,乾脆就在府裡養一些戲子,啥時候想聽戲了,啥時候就有的。
謝安又將那蒲墊殿在了凳子上,放在窗口,從這個位置看樓下的戲台,視線最好。
“這是今兒的曲目,少爺過目。小廝還說了,少爺也可以自己點,一兩銀子一曲。”
雲綰歌大略掃了一眼那冊子,就道,“就隨這上頭的吧。”
她又不是很懂戲,無非就是湊個熱鬨。
戲還沒開始,雲綰歌就百無聊賴的四處打量著,這一瞅,卻瞅出了八卦來。
她忙拽來謝安,“謝安,你瞧對麵靠左邊第二間。”
“什麼?”謝安不解。
雲綰歌急道,“你瞅那人上不是大少爺?”
此刻,那邊靠窗的位置,男人卻是背對著這邊,不大能看的出來。
不過,大少爺來這種地方不是很正常麼?在謝安眼裡,大少爺雲天驤那就是個看戲逗鳥、招貓逗狗的人啊。
倒是小姐,這樣驚訝才奇怪。
“他身邊那個,好像是沈姐姐。”雲綰歌眼睛瞪的大大的,直勾勾盯著那邊。
剛才,一晃眼,她似乎看見了哥哥扶著沈櫻,但很快,哥哥背對著這邊,將裡頭的視線全擋了。
不過,雲綰歌相信沒看錯,隻是懷疑,哥哥怎麼跟沈姐姐在這地方?他們也來看戲?
哥哥來看戲,不稀奇,但他跟沈姐姐一起來看戲,這裡頭有戲啊。
彼時,另外一間包廂裡,雲天驤好容易將沈櫻安頓好,這身上汗都出來了。
從來沒有覺得,女人竟然會這樣的麻煩。
雲天驤甚至覺得,沈櫻這女人是不是衰神附體,也或者,他才是衰神附體,因此,才不停的遇到她,而且每次都倒黴。
她崴了腳,去醫館就是,偏偏那馬車還沒走多遠,車轅子就壞了。
眼看著這對主仆站在街口那茫然無助的孬樣,雲天驤實在看不下去,這才幫了。
他好心送她去醫館,大夫瞧了她的腳,問題不大,給推拿按摩,又弄了些消腫活血的藥敷了。
本想著,這樣能送她回去。
她卻不回,偏說著跟人約好了,在這邊戲館子裡談事。
戲館裡能談什麼事啊?當他白癡啊?
還不讓他管,非得自己叫馬車過來。
這種地方,都是些什麼人啊?雲天驤比誰都清楚,她一個弱質女流,被人約在這種地方談生意,人家那不就是擺明了沒安好心。
偏這蠢女人說什麼都不聽,不得已,雲天驤隻得親自將她送了來。
她這腳還不能走,看她一跛一拐的實在難受,又怕傷勢加重,所以,一路抱著她上上下下的。
這會子累的一身汗,靠在窗邊歇息呢,吹吹風,也好壓下心頭無名火。
沈櫻坐在椅子上,看著他黑沉的臉,亦是委屈。
她又沒叫他送,是他自己非得送,這會子擺著個臭臉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