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哪桌的,膽子倒不小,雖然聲音小,但是,對於雲綰歌這種會點功夫的人來說,聽覺本就比旁人敏銳,是以聽的一清二楚。
她萬沒想到,吏部尚書家的那個被高若蘭一刀紮壞身子的小爺,膽子竟這樣大,求親不成,竟然將高若蘭母女給擄了走。
你們道擄到哪兒去了?
那桌人壓低著嗓音,神神秘秘的說了兩個字:花樓。
“什麼?”
雲綰歌與那同桌之人是一樣的驚詫,隻聽那人繼續道。
“嘿,不過那花樓老鴇子倒也有幾分見識,見著華容夫人容貌不俗,料想是哪家的官太太,不敢怎樣,便悄悄的報了官,官府這才查了出來。”
“唔,好險啊。”
“那你們說,華容夫人有沒有被?”
“渾說什麼,那老鴇子都說了,沒敢,不然也不會報官?”
“可華容夫人那樣美貌,豈有人不惦記?說不定早就被”
“噓,這話也是亂說的,小心你脖子上的腦袋。”
“噓,你們兩個都小聲點。仔細叫人聽了去。”
“綰兒。”這廂,沈櫻伸手在雲綰歌眼前晃了晃。
雲綰歌回過神來,有些怔愣,“沈姐姐,做什麼?”
“問你啊,發什麼呆?”沈櫻笑睨著她,然後道,“你瞧,菜都上了,也不見你動筷子。”
雲綰歌低頭一瞧,果然,桌子上擺了三樣菜一壺酒了。
她輕輕一笑,拿起酒壺給沈櫻斟酒。
沈櫻忙道,“彆倒這樣滿,我喝不了。”
她自小身子弱,不宜飲酒,所以平常想喝了,也隻喝那些果子酒。
“嗯。”雲綰歌笑道,“你嘗嘗,這酒不烈,是關嬤嬤自己釀的梅子酒,這天喝了最是好。”
沈櫻聽言,就端了酒杯,用舌尖淺淺的舔了一口,果然,酸酸的涼涼的,卻非常好喝。
“是不錯,那你給我斟滿。”
“嗬,知道你愛喝這種果子酒,一會讓關嬤嬤送你一壇。”
“那敢情好。”
二人一邊飲酒吃菜,一邊說著話。
說著說著,沈櫻突然發現,二人聊的竟全是雲天驤。
聽著雲綰歌說著雲天驤小時候的趣事,她那臉上始終洋溢著笑意,甚至腦海裡還能想象著他小時候的樣子。
蕭若水、狄雨彤隨後也進了歸雲閣,叫了一個雅間,一落座,蕭若水就歎氣。
“雨彤,這件事,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你不是一向討厭連奕冥嗎?”
“什麼討厭不討厭?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如今年紀大了,也知道好歹了。”狄雨彤有些木然的道。
這些日子,她消瘦了不少,言行舉止也少了以往的活潑。
蕭若水擔心的看著她,“可是,連奕冥生性風流狡猾。你還沒過門呢,他那後院就已經有好幾個妾了,這樣你也能忍?”
“有何不能忍?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麼?”狄雨彤輕笑,她此時是真的無悲無喜。
或許,自從斷了對那男人的念想之後,餘生,跟哪個男人,都一樣了,偏巧連奕冥苦追她多年,那就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