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但端王的守衛軍裡頭混進了晉王的人,就連這京都城裡,晉王的人,裝成了普通百姓。
等到晉王一聲令下,這些人便拔地而起,打了端王守衛軍一個措手不及。
誰能想到,那些個看起來木木呐呐的平頭百姓,竟個個是身手了得的晉王軍。
傍晚,雲綰歌連晚飯也沒吃,就端了張竹躺椅,坐在院子裡那棵大樹下,一晃一晃的,看著天邊漂浮的雲彩。
心裡卻越發不是滋味起來。
如今想來,這根本就是晉王布了個一局。
皇上重傷,晉王致殘消失,這給了端王一個極大的反攻機會啊。
端王幾番試探,終於下了決心。
可誰知,他的爪子剛一伸出來,整個人都被捉了去。
這就是個陷阱,是晉王挖的陷阱,就等著端王往裡鑽。
甚至,雲綰歌覺得,就連那禁果之毒,晉王早就知曉的。
隻是,一切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給了端王野心,給了他犯罪的機會,從而一舉將他拿下。
說到底,端王野心勃勃,可膽子卻小。
再加上慶德皇帝於兒女情上太過看重,就算端王犯下其他過錯,也罪不致死。
可晉王要給他致命一擊,就讓他犯下死罪,就連慶德皇帝也保不住他。
她該說這廝好心機麼?竟然暗地裡鋪了這麼大的局。
連她,都是他這布局裡的棋子麼?
“琉璃。你是不是一直知道晉王就在京都?”
琉璃心下一顫,忙道,“回王妃,奴婢不知。”
“真的?”
“真的。”
雲綰歌這才好受些。
這時,謝安匆匆過來,“王妃,王爺回來了。”
雲綰歌心頭一悸,猛地從竹椅上坐了起來,然而,很快,又躺了下去。
謝安不解,“王妃?”
“本妃乏了,歇歇。”哼,回來就回來了唄,消失了這麼久?還指著她去迎不成?
謝安還欲說什麼,琉璃衝她擺了擺手,小聲道,“王妃這是惱了。解鈴還須係鈴人,這事,就等王爺來吧。”
琉璃也覺得,王爺這事做的不對,都成親的人了,怎麼能撇下媳婦兒說不見就不見呢?
謝安也不好再勸。
這時,就見院門口,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款款走來。
琉璃衝她使了個眼色,兩人忙識趣的避了開。
而此時,雲綰歌側躺在竹榻上,聽見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心卻一點一點的發緊。
不知為何,多日不見,她竟然會緊張。
“這裡躺著,熱不熱?”
身後,男人低沉的嗓音很是動聽。
雲綰歌閉著眼睛,卻是當著沒聽見。
男人唇角微勾,輕輕一笑。
又是一陣腳步聲,卻是遠了。
雲綰歌心頭一頓,猛地扭頭喊來,“軒轅燁。”
卻見這廝正站在自己跟前,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