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都痛啊。”雲綰歌皺著巴掌大的小臉,可憐巴巴的。
她這人,甭管多大年紀,都怕疼。
醉兒忙上手要幫她揉揉。
“彆。”雲綰歌推開她,小手沒輕沒重的,彆再讓自己傷上加傷。
“對了,藥呢?”
她發現,她身上沒有一點的藥味。
難道,她被人傷成這樣?竟沒請大夫?
醉兒一愣,“藥?”
“是啊。”雲綰歌點點頭。
醉兒這才恍然,“奴婢這就給你要方子去。”
現在要說是前兒個了。
前兒個,二小姐跟著二夫人去趙家赴宴,結果,被人抬著送回了梨花院。
倒是請了一個大夫來瞧,說是沒傷到筋骨,好好歇養一陣子就好了。
也開了些藥,讓下人們煎熬著。
可是,藥方開了,二夫人隻給了柔菊,讓其辦了。
至於其他,二夫人就不管了,更不會問。
柔菊後來有沒有差人買藥?
答案顯而易見,根本沒有。
所以,醉兒想去要大夫開的方子,再親自去藥堂買藥去。
醉兒這樣一回答,雲綰歌也就知道怎麼個情況了。
細細想來,前世,似乎那一次在趙家挨了趙纖纖一頓毒打之後,回來也沒用過藥,就那麼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中間還有傷口化膿的,但是,詭異的,她幾次覺得自己會死去,但最後竟然好了。
為此,還落得銀兒幾個背地裡說她:傻子一般都命硬。
“拿紙筆來。”雲綰歌決定自己開個方子,讓醉兒去買些跌打損傷的藥來,她自己可以配。
醉兒愣了下,“要紙筆做什麼?”
“去拿就是。”這丫頭,怎麼磨磨唧唧,前世倒沒這樣呢,還是太小的緣故吧。
醉兒忙去找。
這時候的雲綰歌,平時很少看書寫字,這房裡也沒有這些用具。
不得已,醉兒隻得出去找柔菊要。
雲綰歌這時,走到梳妝台邊,拿起銅鏡。
銅鏡裡的一張臉,稚氣未脫,卻又那樣陌生,尤其是左眼瞼下的那一小片褐色。
唔,這個時候,毒素尚輕,原沒有後來那樣嚴重可怕。
不過,對一個八歲的孩子來說,臉上多了這麼一塊醜陋的東西,也確實可怖。
不過,除此之外,她眼睛大而亮,皮膚亦是嬌嫩無暇,頭發多而厚,失於打理,顯得亂糟糟的。
“二小姐。”醉兒拿著紙筆進來。
雲綰歌豁然發現,她一邊的臉頰紅腫了起來。
“怎麼回事?”她厲聲問。
醉兒捂著臉搖頭,“剛才不小心撞門框上去了。”
“當我傻嗎?這是被人打的,指印還在呢。”雲綰歌涼涼一笑,左不過是銀兒或者柔菊乾的。
她也沒再多問,隻接了紙筆,認真的寫了藥方。
醉兒在旁,看著那紙上筆跡,頓時懵了。
小姐的字,她見過的,自啟蒙以來,那字就沒好過,一度被人嘲笑螃蟹爬似的。
這會子,這字字體清秀,筆鋒蒼勁有力。
醉兒雖然不會這樣形容,但是,就是覺得好,非常好,比那先生寫的還要好呢。
“二小姐,你的字原來這樣好啊?”
雲綰歌微微一頓,看著紙上的字,失笑。
能不好嗎?前世,她可是花了大半生跟在軒轅燁後頭練字。
有這樣一個詩畫一絕的大師父在,她就算再愚鈍,也能得其一二分的真傳。
就這,她覺得,也能橫掃北倉國的一大批清儒文生了。
寫罷,她將方子遞給醉兒。
隨後,走到梳妝台邊,拿起首飾匣子,將裡頭僅剩的幾樣首飾,一股腦兒的全倒給了醉兒。
“拿去換藥。”
“是。”醉兒突然一陣心酸。
想當年,大夫人還在時,小姐的首飾,那多的好幾匣子,如今,就剩這些次貨了。
這些人就是在欺負沒娘的孩子,可惡,可恨。
“對了。”想著醉兒臉上那傷,雲綰歌走到窗邊,抽走了支窗的木棍,遞到她手上。
醉兒愣住,“二小姐?”
“拿著防身。”雲綰歌直接道,“一會出去,她們要是再敢為難或者欺負你,直接給我打。我記得,當初娘是教過你一些防身術的吧?打柔菊她們幾個,該是沒問題的。”
醉兒拿著木棍,不安的舔了舔唇,“二小姐是說,奴婢可以打人?”
“當然,這院子裡,除了本小姐,你誰都可以揍。”雲綰歌小大人似的拍拍她的肩,道。
醉兒仍是遲疑,“可是,萬一”
“沒有萬一,誰敢阻你,揍。就說本小姐吩咐的。”雲綰歌惡狠狠的道。
醉兒一下子被她這種氣勢感染了,當即磨了磨牙,掂量了木棍,道,“好,奴婢謹遵二小姐之命。”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6473776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