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正色道:“枝枝,事關表妹清譽,這種玩笑話以後休要再提。”
沈南枝笑笑:“哪裡是玩笑了,我分明說的是心裡話,難道阿兄覺得姐姐不好嗎?”
話音才落,薑嫣然臉色煞白,身子都有些搖搖欲墜。
薑清遠忙道:“嫣然自然是極好的,可我隻拿她當親妹妹,又如何能開這種玩笑。”
沈南枝但笑不語。
瞧他們的神色,分明一早就知道實情!
合著他們這一家子,都把她阿娘當傻子欺瞞,利用。
沈南枝攏在袖子下的手也下意識攥緊,任由那指甲尖兒深深紮進肉裡,鑽心的疼才叫她保持鎮定,繼續旁若無人地與這些畜生說話。
薑清遠並未看出沈南枝神色有何不妥,他轉頭看了一眼薑嫣然,才開口道:“前幾日在長公主府上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枝枝,嫣然是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嗎?”
沈南枝轉身款步在花園裡走著,漫不經心道:“所以呢?阿兄今日來是想說什麼?”
見狀,薑嫣然幾步跟了上去,攔在沈南枝麵前,躬身致歉:“好妹妹,香囊的事情我已經責問過小桃了,這件事是我的疏忽,那日在長公主府我也已經吃過了教訓,還請妹妹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上,原諒我這一回。”
看得出來,嘉禾郡主那一巴掌著實用了力氣,薑嫣然那半張臉到現在都還腫著的。
她這般放下身段的求和,看起來越發楚楚可憐。
沈南枝挑眉看她:“好啊,姐姐都道歉了,我又怎麼能斤斤計較,隻要回頭將我那紅珊瑚簪子賠回來,此事就作罷了。”
話音才落,薑嫣然麵色一僵,似是沒料到她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沈南枝還揪著那紅珊瑚簪子不放。
薑嫣然含淚看向薑清遠。
薑清遠上前一步道:“你表姐都知道錯了,這件事就不要再追究了,若叫阿爹知道了,還要說你小肚雞腸。”
聞言,沈南枝挑眉笑道:“既然阿兄大度,那這紅珊瑚簪子,便由阿兄替她賠了吧。”
薑時宴雖為朝廷四品大員,但因是平民出身,沒有家族底蘊,他所得的那點兒俸祿根本就不夠維持官場上的應酬,更何況還有薑府一大家子要養。
趙氏又不是個會做買賣投資營生的,薑府的日子看著風光,實際上幾乎捉襟見肘,還得靠著阿娘每個月給薑清遠撥的銀子來填補窟窿。
薑清遠自己哪兒來的銀子賠的。
薑清遠的臉色也再難維持君子風度,他皺眉道:“張口閉口都是賠償,如今你也都鑽進錢眼裡那般市儈了嗎?”
沈清辭不由得冷笑:“不是你們要來賠罪的嗎?既然是賠罪,光紅口白牙一句道歉就值一支價格不菲的紅珊瑚簪子,那我在這裡多給姐姐賠兩句不是,姐姐可否多給我兩支紅珊瑚簪子?”
“你們不市儈,倒是把簪子拿出來呀!”
沈南枝一番話懟得薑清遠臉色鐵青,卻又無可奈何。
正相持不下,就聽到有腳步聲匆匆而來。
“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