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不是善男信女(1 / 2)

“沈家的暗衛裡可有青州人士?”

薑時宴和趙婉祖籍就在青州。

追風垂眸道:“如果屬下記得不錯的話,王騫就是青州人。”

當年那兩人所乾的齷齪事情,薑趙兩家又怎會完全不知情,不過是因為薑時宴許諾給了他們足夠多的好處,他們巴不得薑時宴能順利入贅鎮國公府,他們也能從中獲得更多好處和便利。

當年在選定薑時宴作為女婿之前,沈南枝的外祖父也曾派人去青州調查過薑時宴,薑趙兩家為了各自的利益竟是口徑一致,半點兒破綻沒露。

眼看著薑時宴官越做越大,青雲直上,這兩家的胃口也越發大了。

薑時宴本身的俸祿連薑府的人情往來應付起來都已經捉襟見肘,哪裡還有餘錢去填補這兩家的窟窿。

在五年前,青州突然湧入一夥馬賊,血洗了青州城外的一個小鎮,這裡麵就有薑趙兩家。

當時聽到這消息,看著傷心落淚的薑嫣然,沈南枝和阿娘還心疼不已,自從知道薑時宴跟她們這些見不得人的關係之後,沈南枝才意識到,那夥馬賊的出現也許絕非偶然。

以薑時宴那般冷酷狠辣的性子,殺人滅口以絕後患的事情,他絕對做得出來。

那時候,他正在與青州相接的雲州任知府,在當地幾乎是隻手遮天的存在,這對他來說並不算難事。

雖然薑趙兩家不值得同情,但卻不失為一個把薑時宴從高位上拉下來的突破點。

沈南枝想過,就算將來把薑時宴瞞婚另娶一事搬到台麵,最多隻能叫他遭人唾棄,以他現在的地位,也撼動不了他什麼,可若他跟馬賊勾結,甚至謀害薑趙兩家上百條人命,那結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沈南枝早在進京那天就將身邊的數十名暗衛都派去了青、雲兩州去走訪排查。

若是他做的,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

說著,沈南枝轉身進了裡間,找出了一枚她叫人已提前仿製好的薑時宴的隨身玉佩。

沈南枝將玉佩遞給追風:“你叫上王騫,直接登門拜訪,就以曾經在趙家祖宅伺候的家丁身份,說當年你帶著小少爺趙佶外出逃過一劫,這幾年九死一生才來到京都。”

當年趙家被強盜滅門的慘案裡,那位年僅六歲的趙家小少爺不知所蹤。

這些年,薑時宴戴著偽善的麵具,一直沒有放棄尋找。

到底是真的想為他外祖家尋回這根獨苗兒,還是想斬草除根,恐怕也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隻要王騫拿著這“信物”上門,再提到趙佶,若那宅子裡住著的人當真是趙婉,她沒可能會拒絕。

沈南枝叮囑道:“而且,你隻管叫王騫自報家門,點名道姓地要找趙婉,從看門人的反應上也能看出那裡住的到底是不是趙婉。”

雖然聽追風的描述,八九不離十了,但沈南枝還是想再穩妥一些。

而且,打著趙佶的名義,不管有沒有抓成趙婉,隻要當年薑趙兩家的事情是薑時宴辦的,他心裡必然有鬼,也更容易露出破綻。

這也是沈南枝對薑時宴算計的一環。

“確定了趙婉的身份之後,等她問起趙佶,你便讓王騫將她引到對麵的茶樓相見,然後……”

事關趙佶,趙婉必然心動,而且就在對麵街上,也能叫她放鬆警惕。

她在宅子裡雖然有數十名護衛,可出了宅子,為了不引人注意,她身邊並不會帶太多人。

沈南枝叫追風等人提前在茶樓裡埋伏好,隻要等她一露麵,就能將其敲暈了擄走。

至於擄去哪裡。

沈南枝皺眉想了想,“我記得薑府隔壁以前是個綢緞莊,好像也是我們沈家的產業?”

追風連忙點頭:“現在也是,隻不過自從薑大人盤下了府邸住了進去,薑家老夫人嫌棄隔壁綢緞莊做起生意吵鬨,上門來找過世子爺兩次,世子爺看在薑大人的麵子上,就叫人將綢緞莊搬去了彆處,那幾進院子倒是空了出來。”

明麵上薑大人憑一己之力在京城站穩腳跟,並盤下了薑府。

但事實上,不說他在官場上打拚少不得鎮國公府的人脈助力,就連薑時宴當時盤下的薑家的那座宅子,原本也是沈家的產業,在他的勸說下,還是小舅舅體諒他出入鎮國公府後宅多有不便,不但允了他搬了出去,甚至將那座宅子以不到一成的價格售出給他。

他覺得以他的能力,做沈家的贅婿是恥辱,是不堪,可是這分明就是他從一開始就自己選擇的路。

享受著沈家贅婿帶給他的便利和財富,卻滿心滿眼裡厭惡唾棄這個身份,連帶著對沈家也恨之入骨。

一想到自己是他的血脈,身上還流著這種人的血,沈南枝都有些作嘔。

思緒飄得有些遠了,沈南枝挑眉看向追風:“那正好,收拾收拾,把她暫時關到那裡。”

沈南枝要叫他們就算隻有一牆之隔,薑時宴父女三人卻想破了腦袋也找不到人。

她要趙婉親眼見證薑家的雞飛狗跳,叫她看到薑時宴萬劫不複!

追風領命退了下去,不到一個時辰,就將事情辦妥了。

可見趙婉對她那侄兒趙佶的上心程度了,隻是不知道當年薑趙兩家的滅門一事,她是否知情。

沈南枝決定會會趙婉。

不過,在去之前,她先去了阿娘那邊,問過阿娘的意見。

沈言馨隻淡然地喝著茶,叫她隨意處置。

她連薑時宴都已經不在意了,更無所謂趙婉的生死。

這幾日她都在修身靜養,隻盼著早點好起來,能成為沈南枝的助力,而非拖累。

沈南枝陪她坐了一會兒,才上了馬車繞到了薑府後街,趁著四下沒人,這才轉身進了薑府隔壁的宅子。

趙婉被暗衛關進了地下庫房。

沈南枝過去的時候,她還沒醒。

沈南枝直接叫人給她潑了一桶冷水。

冰冷刺骨的感覺,瞬間叫她一個激靈,轉眼就清醒過來。

隻是她的手腳都被精鐵打造的鏈子綁在青石板地麵上的,根本動彈不得。

還沒等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冷不丁地對上了沈南枝那張帶著清冷笑意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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