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道魁首(2 / 2)

“師尊不會這麼做的。”宋從心解釋了一句,又難免感慨楚夭“交友甚廣”,能來此地參加儀典的都是各宗翹楚,門派精銳,能一口氣得罪這麼多人,楚夭也真是一個人才,“不會有人膽敢在此鬨事,我既邀請你來,自然是會護住你的。”

三人一邊說著,一邊進入室內,外間宴席熱火朝天,宋從心則在私下聊備酒宴款待自己的友人。

楚夭一邊拆自己臉上那些纏得嚴嚴實實的紗巾,一邊鬱悶道:“嗨,我是來參加你的繼位大典的,哪裡能給你添麻煩呢?自家人知自家事,能被我看上的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我鐘愛他們癡心入骨,但分開後這些人也最是癡纏執著,屆時鬨起來大家麵上都不好看,又是何必呢?”

宋從心一時

間竟不知道該評價楚夭這是自討苦處還是沒事找事,她感情濃烈似火卻隻是曇花一現,偏偏看上的都是棘手的硬茬子。想到先前兩次遇見楚夭時的情景,這種“喜好”顯然有些觸及宋從心和梵緣淺的知識盲區了。於是兩位善解人意且注定孤獨一生的道佛傳人隻能沉默無言地聆聽著楚夭的抱怨,一個兩個惜字如金。

楚夭自雪山一行之後便被明月樓主的隱姓埋名、坑蒙拐騙之舉氣得夠嗆,作為同時見證了宋從心與明月樓主那場交易的友人,楚夭忍不住對著梵緣淺大倒苦水。梵緣淺雖然對北地蟄災有所耳聞,但也隻限於人們口口相傳的情報,對細節與內因並不知情。如今楚夭給她述說的這些,梵緣淺頓感訝異的同時也有幾l分不甚明顯的憂慮以及悲憫。同為佛門,雖流派不同,但精通佛理的梵緣淺更能領悟到雪山之行的險惡,也更能體悟到其中芸芸眾生的悲苦。

“這可真是……”梵緣淺歎了一口氣,她雙手合十,轉頭望向宋從心道,“我應當與你同行的。”

宋從心搖了搖頭,烏巴拉寨的結局是早已注定的了,梵緣淺沒被牽連其中,反倒是一件好事。

楚夭抿了一口陶爐上剛暖好的溫酒,神情忿忿道:“然後啊,緣淺你是不知道,檻花閣下究竟有多過分,那個滿臉寫著彆人欠他千八百兩銀子的蘭因居然是——”

“說我什麼?”一道低沉冷清的聲音突然自身後響起,楚夭一口溫酒頓時卡在了喉嚨裡,一時間咳得撕心裂肺。

“宋從心。”被引入室內的人除了孤狼一樣的刀客還有又被打扮得花裡胡哨的重溟城主,他從明月樓主身後繞了出來,淡定且旁若無人地打著招呼,“梵緣淺還有……嗯,不認識。總之好久不見。”

姬既望的人情世故一如既往的缺心眼,宋從心向姬既望介紹道:“這位是楚夭楚道友,我們在天景雅集上認識的,後來幽州之亂也多虧了她出手相助。”

“你好,楚夭。”姬既望對人依舊是直呼其名,一番打扮後的姬既望外表看上去矜貴風雅,姿儀過人……

“我去。”楚夭原本因為被明月樓主抓了個現行正覺尷尬,回頭見了姬既望的真容卻不禁呆滯,“哥們兒,你吃啥長這樣的?這還是人能擁有的美貌嗎?”

“?”姬既望不明所以,但還是照本宣科、老實答曰,“謬讚,謝謝,我可以不是人。”

……可惜內心還是個會在灘塗上撒丫子狂奔、每天叉魚數十斤的淳樸小漁人。

楚夭連吃兩記暗虧,人難免有些萎靡不振。宋從心招呼姬既望和蘭因在席間坐下,幾l人溫著熱酒,吃著小菜,彼此聊起了過往瑣事。

楚夭一開始還有些忌憚明月樓主大乘期修士的威懾,但酒過三巡,見蘭因沒有報複她的打算,頓時膽子大了不少:“樓主你老可真是把我們瞞得死死的,虧我還聽你的話與那神子對峙……你究竟是何時發現神子有所不妥的呢?”

“我調查過烏巴拉寨,屍傀術與迷心術並非雪山神女所授之技法,那多半是外界流傳而來的。”蘭因手持酒盞,頗為恣意地輕晃,他是席間最有閒情雅趣之人,他人是喝酒,唯獨他是品,品色品香品味,便是一身勁裝,依舊難掩風流,“當然,另一重原因自是我曾派探子偽裝成商隊前往過烏巴拉寨,但那些門徒歸來後卻儘皆失憶,忘卻了烏巴拉寨中經曆的一切。唯獨一位探子歸來後失魂落魄,非說自己生的女兒丟了。”

“啊。”楚夭隱約想起了此事,江央有對她提起過,當年神子為了將拉則送出雪山,曾催眠過一位商隊中好心的女商人,讓她將拉則視為生身骨肉,但是拉則在半路中逃回了雪山,沒有隨那位女跑商離開,“但你不是說他們都失憶了嗎?有可能是記憶錯亂,不一定是中了迷心術啊。”

“問題大了去了。”蘭因垂眸抿了口酒,“那探子是男扮紅顏,哪裡來的生身骨肉。”

眾人:“……”

席間一片啞口無言,半晌,楚夭才緩緩道:“你們明月樓真是夠了。”

宋從心和梵緣淺沉默良久,默默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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