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句反過來說,如果你和我們一起努力,解開了最後的問題,至少挽救芷海鎮的可能性會更大。”
沈遠帆這次沒有立刻表態。
“就算我們失敗了,後麵還會有一撥又一撥的調查員繼續調查。而你們將會像數據一樣,被重置一次又一次。我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喜歡上你的觀眾,但誰都知道你是關鍵,你的生活會不斷暴露在大眾麵前。”簡嵐冷靜地分析著。
沈遠帆沒有抬頭,但他盯著地磚的瞳孔在不斷放大。
“會有人對你的一點一滴都好奇。你為什麼突然跳級,你的腿是天生的問題嗎,你的朋友都是誰,你家在哪裡,平時用什麼物品,家裡有沒有輔助殘障的裝修,床單是什麼顏色……”
“彆說了!”沈遠帆咬牙道。
人們喜歡被關注,但不喜歡彆人窺探自己的生活。
尤其像沈遠帆這種藏著秘密、自覺高人一等的家夥。
他情緒波動了,簡嵐滿意收招,接下來要晾他們一段時間,讓他們好好想清楚。
她轉身對大家提議:“早晨沒吃呢,我們要不要先上樓?這裡先麻煩幾位警官?”
吳傑點頭:“我先留下,一會兒你們換我。”
“我也留下。”裴聞說。
兩個人看兩個,更穩妥一些。
淩祈陪同其他人上樓用餐。
用餐那結束後,淩祈和杜子鬆去換裴聞和吳傑,其他人分彆去浴室或圖書館考慮自己的思路。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他們人多,目標一致,可以用枚舉法。
問題既然限定了“在場各位”這個範圍,那麼“來自現實世界”的人一定小於或等於在場人數。
現在看來這個人數的誤差很小。
像孟知雨、黃雲希這種“身世清白”的被複刻者大概率不是,嫌疑人不過那麼幾個。
他們依次試上幾個數就有答案了。
隻不過,都走到了這一步,如果他們還是懵懵懂懂的,用技巧回答問題,不就變成被沈聿牽著鼻子走了麼。
回答問題,是他們達成目的的手段而已。
這應該是最後一個問題了,因此這一次,眾人沒有急於得出答案。
即使如簡嵐另有其他目的,也沒有繼續通關。
她更希望自己的決定是基於了解所有真相後做出的。
於是猜想一個接一個,他們討論了許久才重新回到,淩祈和裴聞他們也輪換了好幾次。
天色擦黑,才重新回到第七層。
等待了一天的沈遠帆和穀康裕再看向他們的眼神終於有了變化。
“現在有新的想法了嗎?”簡嵐問。
沈遠帆沉默片刻,吐口道:“給我一個理由,至少讓我覺得你們有可能改變芷海鎮的現狀。”
這步棋簡嵐也想好了。
她看向淩祈。
“淩警監,你現在要優先遵守哪個規則呢?是觀察員不能乾預調查員的進度,還是作為山海市的刑警要破解芷海鎮的秘密,還是……”簡嵐悠悠停住後半句。
進入第七層後,淩祈仿佛徹底成了旁觀者。
如今他的雙眸如深海般沉靜幽遠,躍動著海麵上透進來的光。
他與初到芷海鎮截然不同,和剛進燈塔時相比也有不小的差彆。
看向簡嵐時,他始終含著淡淡的笑意,沉默地聽她一步步揭示那個他心中複蘇的秘密。
“簡嵐,”他溫和道,“你說,沈教授為什麼會知道‘調查員’?”
簡嵐一愣。
身在局中,難免會忽略潛藏在信息之下更加錯綜複雜的邏輯。
可當淩祈點出,她如同找到了那團亂麻的線頭,輕輕一抽,解開了堵塞思路的盲點。
“沈聿不僅知道‘調查員’,還知道係統發布給調查員的任務。不僅知道公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