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在他眉心的嵐疏頓了一頓,收緊摟在他肩膀的右臂,抬頭卻答為所問:“整整十七道神識!”
這還是沒算神識不強,被其他神識攻擊跑的。
嵐疏告訴自己這都是以前那個歡厭招惹的情債,他不生氣……不生氣才怪,這些神識毫無忌憚地窺探著的可是現在的歡厭!
厭微微一怔,有這麼多嗎?
他抬眼對上撐在他上方的臉,對方額頭上青筋暴起,眸色也沉得嚇人,眼角卻像是壓抑著什麼一般泛著紅,當即眉峰一挑,抬起雙臂枕在腦後,“說到這十七道神識,我倒是忘了問你,你把我後院裡的美人都怎麼樣了?”
“都殺了。”嵐疏沉聲說。
厭不信,嵐疏並非嗜殺之人,但不妨礙他以此為借口逗弄眼前氣極也還在克製的人,“殺了我的情人們,還欲對本座不軌,你就不怕本座殺了你?”
被嫉妒衝昏頭的嵐疏信以為真,當真抽.出他一隻手,按在脖頸與下巴的交界處:“我的逆鱗在這個位置。”
說罷,他低頭再度吻過他的眉宇,眼瞼,鼻尖,然後再是唇。
當柔軟的觸感在唇.間門擴散之時,他最後一絲理智也淪陷了。
唇.舌開始攻伐掠地,帶著不安和醋意,再一次收緊手臂,力道大得恨不能將厭整個人都揉進懷裡和心裡。
厭不舒服地踢了他一腳。
他身體一僵,停下動作,幾息過去非但不見人繼續反抗,就連按在逆鱗上的手也未動作,隻是如逗貓兒那般用指腹在逆鱗上摩挲。
他頓了頓,卻依然緊貼著厭的唇,“你若不動手,那我就當你不想殺我。”
暗啞的嗓音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欲色。
聽得厭催促地又踢了他一下,“搞快點。”
磨磨唧唧的。
他都禁欲百年了,老色龍挑起他的欲.望卻在這個時候停下,不是找打?
嵐疏不敢相信。
他試探地加深親吻,緊閉的眼眸卻睜開一條縫隙,卻見得對方半眯著眼,一臉享受,醋海翻湧的心突然大定,摟緊的手臂慢慢放鬆了力道,就連急切的吻也緩和了下來,變得纏.綿而溫柔。
。
天色漸暗,各方勢力湧.入的雲山城內卻依舊熱鬨不減。
五個衣著樸素似散修的修士沿街閒逛,正欲找家酒樓落腳,卻在這時,其中身穿玄服,頭戴黑紗笠的男子忽地停下腳步,單手撐在酒樓門框上。
“錢川兄,你怎麼了?”身邊的同伴發現他的異常,趕忙湊過去詢問。
“無事。”話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隨之站直身體,正要抬步,腳下又是一軟。
幸得同伴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才叫他免於一屁.股坐在地上。
“錢川兄,你到底怎麼了?”
“……”錢川,也就是雲川也想知道主魂究竟乾了什麼,何以會讓他的神魂有如此強烈的……刺激感。
“是不是身體不適?”
散修的手頭一向拮據,受傷是家常便飯,又不舍得花靈石購買丹藥,是以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帶著些內傷,這位同伴便是如此,就以為雲川也是這般情況,直接說:“正好對麵有家客棧,我先送你過去休息一會兒。”
四個同伴扶著他送進客房,詢問過後便走了兩個。
剩下兩個一言不發地站在他麵前,懷疑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黑紗笠邊沿的黑紗,其中一個麵容陰柔的男子更是神色不耐:“雲川,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看也是!”
另一個人質疑地說:“這幾日.你帶著我們倆跟著那兩個窮鬼在城中到處閒逛,說什麼正道門派大比,所有門派的精英弟子皆聚集於此,可幾日下來,我們少主的鮫珠到底在誰的體內卻是沒有半點頭緒。”
“怎地不說是爾等太過廢物?”
雲川攥緊手掌,沉聲道:“若是不信我,就自己去找。”
說罷,他抬袖將二人揮出房間門,手掌一收,門也自動帶上,旋即布上結界,一個軟身跌坐在地毯上,大口踹著氣。
幾息過後,他顫抖著手摘下頭上的黑紗笠。
原本他一張冷峻的麵容此刻卻紅如天邊晚霞,一雙鋒利的眼尾泛著微紅,眼眸中更是水光浮現,他咬著牙,撐著神魂帶來一波又一波的刺激感,艱難地躺在床榻上。
忽然幾許壓抑不住的輕吟從他齒縫裡溢出。
他嚇得趕忙咬緊牙關,閉上眼默念清心訣,腦海卻在這時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一個身穿紅衣站在當年凡界的客棧二樓的青年,隻當初一眼,便驚豔了他足足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