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難儘地把手機遞給民警。
倆個民警看完照片和記錄,對視了一眼,“你為什麼打他?”
厭配合地說:“他出軌被我發現了,我質問他,他不但沒有一點懺悔之心,還說外麵的人隻是泄.欲工具,我才是他的最愛,這麼惡心我,我能忍?”
“再不能忍也不能打人啊。”
民警看著他的細胳膊,又回想了下人高馬大的報案人,不由地搖了搖頭,“賀某控訴你故意傷人,要追究你的責任。現在你把他打成了腦震蕩,即將麵臨十日以下的拘役和罰款。”
民警先把事情往嚴重了說。
但其實情侶之間門鬨矛盾一向以調解為主,“不過,你倆要是能達成和解協議,我們將不予處罰。”
想讓賀塘不追究還不簡單?
隻要對方還想繼續在直播圈裡混,就不敢把事情鬨大。
民警安排賀塘進來跟他見麵調解。
氣頭上的賀塘一門心思想把時未厭送進去關幾天。
但就跟厭想的那樣,他冷靜下來後,就發現不調解不行。
因為周琦說時未厭的態度從前晚突然下直播後就變得不太對勁,說不定那會兒就已經知道了他外麵那些事,這讓他多少有些投鼠忌器。
所以當民警提出調解的時候,他縱是心中百般不願,還是跟厭簽了和解協議。
走出警局的賀塘越想越覺得憋屈。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那他還報什麼警?
要知道他大清早連早餐都沒吃就跑來了警局報案,現在人沒送進去還白白受了一頓氣!
難道真是腦子被打傻了?
剛這麼想,一道輕浮的口哨聲從身後傳進他的耳膜,旋即一聲吊兒郎當的嗓音起。
“走這麼急做什麼?一塊吃個早餐啊,我請你吃辣子麵。”
一聽到‘辣’字,賀塘隻覺得嘴唇一陣火辣辣的疼。
腦海裡也不由浮現出昨天被摁著腦袋摩擦嘴巴的場景,驟然停下腳步,扭頭惡狠狠地瞪著身後的人,麵上再也維持不住深情如斯的人設,“藏得這麼深,是我看走了眼,我認了!不過,你彆忘了你的合約還在我手上!”
“合約啊?”
厭眯了眯眼,雙手插兜,朝渾身散發冷氣的賀塘走去。
賀塘這個狗東西比他高了那麼一兩公分。
在對方麵前站定,他還得要微微仰頭,才能與其對視。
身高不夠,氣勢來湊。
他半眯著眼,直視賀塘陰鬱的眼,囂張道:“我就是不解約,你氣不氣?氣的話你雪藏封殺我啊!”
賀塘當初不計成本地捧時未厭,是以為能很快回本。
但幾千萬砸下去,工作室的名氣沒搞起來不說,人也還沒捧起來,這個時候他就是後悔想擺脫時未厭,也舍不得前期投入的資金,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捧。
這就是他對時未厭態度轉變的原因。
厭對這種人的心態摸得透透的。
極端自私的利己主義,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為了利益能犧牲一切,包括身體。
跟上個世界的歡厭有異曲同工之妙,區彆在於歡厭的一眾情人對彼此的存在都心知肚明,而賀塘是用騙的。
而且倆人的時代背景也不同。
在修.真界,實力為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大背景下,隻要你有實力,就是情人遍布,也沒人說什麼,不存在道德約束。
在現代,腳踩兩條船就是道德問題。
更彆說賀塘已經不是單純的腳踩兩隻船那麼簡單,他是艸粉,再約,還被榜一長期包養,可以說是三頭騙。
騙粉絲,騙榜一,再騙時未厭這個男朋友。
這麼個玩意兒也就被養得太過單純的時未厭看不透。
劇情最後倆人到底是偶遇還是精心策劃,都有待商考——畢竟那時的時未厭不但是個擁有三棟樓的包租公,他母親譚女士還是國內有名的企業家,而他繼父更是一手創建秦氏集團的創始人。
想到這些,厭眼中笑意一斂,後退幾步,不屑道:“沒本事雪藏我,就忍著吧!”
說完,他大步走到路邊,攔上一輛出租車。
留在原地的賀塘陰鬱地注視著遠去的車尾巴,知道車子消失在視野的儘頭,他陰沉的目光才閃爍了一下,“回工作室!”
想不到他一個長年玩鷹的人,竟然一朝被鷹給啄了眼!
坐上車子,他望著窗外,時未厭真以為有了個土豪打賞就覺得自己的翅膀硬了?不過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而已!他就不信收拾不了一個孤兒!
厭要知道他的想法,絕對會笑死。
時未厭以孤兒自稱,不過是年幼時被他奶奶灌輸了不少譚女士的壞話,繼而對譚女士心懷恨意,才當自己是個孤兒。
不過他暫時還不知道賀塘的想法,所以他回到酒店後,收拾了行李退房回到家,訂購了一套直播設備,準備在家直播。
在他等直播設備的當日下午,一個西裝革履,戴著無框眼鏡的精英男人敲開了他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