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說:“你們自由了。”
說完,他抱著小章魚站起身,朝海邊走去,臨下水之前,他好心提醒道:“看在這段時間門你們伺候我還算用心的份上,我給你們提個醒,海裡除了變異的魚,還有異世界來的海獸,都是從郵輪裡逃出來的,你們好自為之。”
厭走了。
留在岸上的幾個人好半響都沒說話。
最後還是趙亦先打破了沉寂,“海獸應該就是先前咱們下海遇到的那些怪獸,但異世界……”
他說著看向沉眉望著王子離開的海麵出神.的沈添樵,“老大,你覺得王子這是在暗示咱們什麼?”
沈添樵聞言,收回心神,麻利地吩咐道:“不管暗示的是什麼,這座島沒有王子鎮守,已經不安全了。阿遠,你和阿航把物資清點一下,阿亦,你把淡水都凍起來,辛苦點,趁著小章魚之前的聲波驅趕了島嶼上的變異動物,咱們先做一艘簡易的木筏。”
說著,他起身去拿菜刀,“熊子,跟我進山砍木材。”
他的異能支撐不了他們長時間門在海上漂流。
所以就需要歇息的落腳木筏。
沈添樵幾人連夜忙碌了起來。
沉下水的厭本打算直接走,但是小章魚拽著他遊回它剛布置好的新家,然後用它的身軀堵住海底山洞口,一副不讓走的架勢。
“……你這是做什麼?”厭不理解。
小章魚抬起一根觸肢,點了點他,又點了下山洞。
厭完全沒看懂。
小章魚看得著急,幾根觸肢也跟著亂飛起來。
厭還是沒法從它扭來扭去的觸肢裡看出什麼訊息。
索性直接走過去,抱起小章魚,剛遊出山洞,就遊不動了。
他扭頭一看,好家夥,兩根腕手則纏著他的腰,六根觸肢牢牢吸在岩石上,扒著它布置的新家死活都不願意走。
“為什麼不願意走?”厭不解地問。
但小章魚表達的意思他又看不懂,最後歎了口氣,沉吟了一下,問道:“我問你答,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同意你點下頭。”
小章魚連忙點頭。
他想了下,道:“你是不願意跟我走?”
小章魚搖頭。
“那你是不想走?”
小章魚點頭。
不想走?
厭望進山洞,發光魚的照明有限,卻也將山洞裡的大致輪廓和擺設都照了出來,布滿裂紋的衣櫥浸泡在海水中搖搖欲墜,梳妝台上的鏡子少了一大塊,隻殘留了一塊手掌那麼大的麵積留在上麵。
也不知道用什麼固定在山洞頂上的水晶燈早就破碎了,隻剩一副空架子。
一張席夢思床擺放在山洞中央,還體貼地罩上了一套金色的床單。
不論是從布置還是裝飾,都透著股酒店的風格。
但這也是小章魚花了半個月時間門親手一點點布置好的。
尤其是山洞沒有燈光,小章魚還趕了一群發光魚進來當作光源。
雖說不怎麼樣,但也見其用心程度。
在結合山洞布置好那天小章魚舉鑽戒的行為,厭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低下頭,望著懷中的小章魚,“你是舍不得離開這個家?”
小章魚點頭了。
厭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抬指戳了下它Q彈的腦袋,“看不出來你還挺戀家的。”
然而小章魚沒懂‘戀家’是什麼意思。
它對人類用詞的了解全部都來自當初飼養它的那兩個飼養員。
那兩個飼養員其中一個已婚,另一個年輕點的也即將與相戀多年的女友結婚。
倆人空閒時,就時常坐在一起,聊老婆和女朋友。
求婚、布置婚房是跟未婚的飼養員學的。
而‘老婆’一詞是從已婚那個飼養員口中知曉意思的。
但那兩個飼養員沒教過它‘戀家’,所以它歪著腦袋,想半天也沒懂這個詞的意思。
厭從它一雙大眼睛裡看出了迷惑。
大笑了一聲,抱著收回觸肢的小章魚,邊遊邊說:“戀家,就是舍不得離開家。但是這裡並不適合當作家來生存,那些衣櫥在海水裡泡不了多久就會被各種細小的生物附著吞噬,用來休息的床是彈簧做的,泡久了就會生鏽,從而失去彈.性斷裂……”
他跟小章魚科普了海底山洞做家的弊端。
小章魚喜歡極了這樣耐心跟自己講話的老婆。
它仰頭望著老婆尖細的下巴,沉醉在老婆的天籟之音中,心裡那點不舍早就在厭的講解中拋在了腦後。
“……小章魚,我再給你找個新家怎麼樣?”
遊出老遠的厭帶著小章魚有目的地朝當初打撈起原主的漁村進發——因為那裡的海底裂痕不但連接原主的家,當初把原主運上郵輪想帶回去研究的罪魁禍首也在那裡。
與此同時,百裡嵐也帶著人趕往了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