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上小.雄主,目不斜視地繼續跟著。
姬嵐疏在酒店有一套專用的套房。
卡爾領著厭進電梯,本來想按下一層,厭卻主動按了一層,“我們去見見那個服務員。”
之前在觀星艙,聽到姬嵐疏跟管家談論莊園被毀。
他就猜到應該是酒館老板順著亞奴脖子上的感應器找到了莊園——隻是姬嵐疏能請得動星主宮的護衛隊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劇情裡的代號始.祖嵐疏雖然是伽羅·厭的金手指,但存在感並不高。
他從拍賣會拍下伽羅·厭便把人安置在莊園裡。
而他本蟲幾乎不出現在莊園,隻安排了管家和保鏢守住莊園。
直到某一天深夜,他突然回來了,帶著一試管金色的液體,交給惶恐不安的伽羅·厭,隻說這是蟲王的血脈,可以覺醒蟲王真正的能力,讓伽羅·厭自己選擇要不要融合。
之後更是將自己名下的一切、包裹保鏢都留給伽羅·厭,徹底消失在了茫茫虛空中。
神秘的克科勒星球這片星域也因代號始.祖嵐疏的消失突然暴露在了虛空當中。而伽羅·厭的未婚夫,秦勳手下的一名校官布無疾率領的支隊也正好就在這附近搜尋他的下落。
伽羅·厭會知道姬嵐疏的身份。
是多年後無意發現了先祖伽羅·劫留下的實驗日記和封存的仿生蟲。
所以厭無法從劇情得知表麵看起來像個商蟲的姬嵐疏在克科勒星球有著怎樣的蟲際關係。
厭來到飛船,敲開客艙臥室的門。
就看到服務員還是跟之前一樣,半死不活地蜷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
他歎了口氣——之前讓卡爾帶上服務員除了不想空手而歸,還因為前有仇人斯洛,後又冒出來個想給他下.藥的玩意兒,他一時怒火攻心,就沒考慮後果,直接把服務員給帶回來了。
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想殺斯洛容易,但脫身就難說了。
畢竟是一星之主,一旦出現意外,整顆克科勒星球定然會進入戒嚴狀態,而他暫時還沒恢複能力,能避開遍布星球的電子眼,讓自己從中脫身。
尤其是見識了姬嵐疏那雙激光眼,他更不覺得自己這具軀殼能扛得住同等級彆的科技武器的掃射。
“你自由了。”
寂靜的客艙響起他清朗的嗓音。
喚醒了埋頭的服務員,對方抬起麻木的雙眼,像是循著本能一般,低喃道:“自由?”
說完,他下意識抬手摸向脖子上的金屬圈,呆滯的雙眼忽而傾瀉.出幾分苦澀,令他隻是俊秀的小.臉突然多了幾分可憐的意味。
“我還有自由嗎?”
他像是在自問自答,“沒有。”
話落,腦袋再度邁進膝蓋。
這個反應看得厭微微一怔。
但他卻很能理解服務員的心情,尤其是服務員摸項間金屬圈的那一下,那是一種被禁錮住自由的無力感——之前的鳥籠他能破開,可當年被元狗鎮壓的幾千年卻深深刻在了他的骨子裡。
所以他厭惡一切讓他感覺到約束的行為。
這一點嵐疏在他坐輪椅那一世給過他這種感覺。
在他發過一次火後,對方慢慢收斂了,之後的世界再也不曾以愛為名對他做過任何引起不適的行為。
厭走過去,抬起服務員的下巴,目光落在那條泛著金屬光澤的項圈上。
這種項圈叫‘狗鏈’,是克科勒星球的蟲專門用來控製亞奴雌奴的。
有些被擄來的雄蟲也會有這個‘待遇’。
他穿來那會兒脖子上也有一根,在他想劈開鳥籠時,電流就是從他的後頸輸入他體內的。
當時那種情況,他的意識被怒火主宰,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是被暗算後才知道的。
之後他在姬嵐疏的莊園醒來,鳥籠不見了,脖子上的‘狗鏈’也沒有了,就知道是姬嵐疏在他昏迷的時候,把這些東西都處理掉了。
這也是他沒有真的去計較那句‘十萬,鳥籠’的原因。
厭放出精神力,裹住‘狗鏈’內置的微型納米技術炸.彈,在服務員瞪大的眼神中,取下‘狗鏈’,“酒館的老板死了,這裡是K-03號礦星,你要是不想回克科勒星球,可以留在這裡找份工作,當然……”
說話間,他拿著狗鏈站起身,走到門邊,丟下一句,“亞雌、尤其是沒有身份的亞雌在這種地方並不好混,你有一個晚上的時間慢慢想。”
厭走出客艙沒幾步。
死寂的房間裡突然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嚇得跟在厭身後的卡爾扭頭看了一下,又用懷疑的眼神瞟向小.雄主的背影。
心中琢磨著兩蟲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好回去跟老板交差,前麵的小.雄主忽地朝他丟了個什麼東西過來——
“這根狗鏈你處理一下。”
。
回到酒店套房,姬嵐疏已經處理完了斯密夫的事,正穿著浴袍悠閒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端著一杯紅色液體小酌。
生輝的水晶燈下,他頂著一頭微潮的短發。
發梢墜著透明的水珠,順著臉部棱角分明的輪廓滾落,從他的下巴而至修長的脖頸,絲滑地彙聚在兩座隆.起的山巒中間,最後沒入.浴袍的儘頭……
厭瞟了一眼惑人的美色。
伸頭湊到酒杯上嗅了一下。
是酒精的味道。
他不由地挑了下眉,目光從對方滾動的喉結緩慢地移到浴袍敞開的健碩胸膛上——仿生蟲喝酒吃飯,這些東西都裝在了哪?
是不是跟他曾經無意看過的一部愛情科幻片裡的男主一樣,仿生體裡內置了個垃圾桶?
然後在每天深夜,趁著主人睡覺,偷偷剖開胸膛取出垃圾桶進行清理?
這麼一想,姬嵐疏營造的氣氛頓時被他的腦補破壞殆儘。
他憐惜地伸出手,堂而皇之地在那結實又不乏彈.性的胸膛上摸了兩把,“手.感還挺不錯的。”
姬嵐疏表情一滯。
“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姬嵐疏下意識問。
厭抽回手,挺直身板。
天花板上傾灑的燈影在他的臉部輪廓上拓下一道陰影,令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晦暗不明。
姬嵐疏仰頭再次發問:“可惜什麼?”
厭丟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讓他自行體會,旋即背手轉過身,“我困了,先回房休息,你也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