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危險的警覺讓白承嗣心中亮起了警燈。
但同時對雄蟲戰力的輕視讓他剛在防備起的瞬間又撤了回去。
他心有不屑,‘伽羅·厭’這般作態不過是奶貓露爪罷了,看上去再凶悍也無法跟真正的凶獸老虎作比較。
不過他沒表現出來,而是依舊和氣地說:“秦元帥年紀輕輕就能掌管黃金軍團,無法否認他是個優秀的軍官,但他卻不是個合格的雌子——比之前者,晉熙還年幼,有成長空間,可後者晉熙卻勝他許多。”
厭仍舊不說話。
白承嗣也不在意,徑直說著自己的目的,“晉熙是個好孩子,極重感情,對待伴侶也是無不體貼,就是脾氣有些欠缺,不過這不是什麼大事,但凡雌蟲,結婚後都會慢慢成熟穩重起來。”
他先貶低秦勳,再把白晉熙提到秦勳一個高度來做比較,最後再以誇讚白晉熙收尾。
厭壓著蓄滿的怒火,平靜聽完後,才徐徐開口,“說完了?”
“如果你沒什麼意見,王的成年禮將由我白家來張羅。”白承嗣應道。
厭不置可否地把目光轉向白晉熙,“你想嫁給我?”
白晉熙看似學到了他老子精髓。
但到底還年輕,城府不如他老子深沉,遮掩工夫不到家,又或是說,他根本就沒把厭放在眼裡——是以厭這麼一問,他眼中幾乎以肉.眼可見地爬上排斥之色。
可不知道他礙於什麼,卻又硬生生地忍了下來,垂下眼皮不太情願地點了下頭。
“晉熙這是害羞。”
白承嗣為他找補。
厭沒搭理他,而是繼續望著白晉熙,“那你是因為喜歡我,才想嫁給我?”
聞言的白晉熙謔地撩起眼皮,不屑之意猶如實質,然嘴裡吐出的卻是——“是的呢,王,我是喜歡你,才想嫁你為後。”
話落,大殿有片刻的沉寂。
忽然,‘啪’地一聲響震徹整個大殿。
隨之一股磅礴的暴戾之氣直衝向白家父子——白承嗣戰鬥經驗豐富,幾乎在厭變臉的瞬間,一層褐色的鎧甲裹在了身上,同時,尾椎上豎起一根像蠍子尾巴一樣的尾刺。
白晉熙的反應速度也不慢,跟隨其後化為了一隻牛犢子般大小的蠍子,隻是比起蠍子,他後背的蝴蝶骨上,生了一對透明的翼翅,而尾部高高揚起的尾刺在燈光下泛著冰冷的寒光。
厭一掌拍碎王座的扶手。
隨之一柄憑空出現的赤紅色長劍出現在他手掌中,他將長劍杵在地上悠悠站起身來。
凶狠的血眸裡透著一股強烈殺機,宛如一頭餓狼,毫不掩飾地瞄準白家兩父子,“一個伽羅·璨不要的玩意兒還敢妄想王後之後,怎麼?是把本尊這裡當成了垃圾回收站嗎?”
話畢,他雙手持劍,揮動而上。
白家父子被這一出變動給打得措手不及,但此刻他們也無暇想太多——眼見鋪天蓋地的殺氣直接對準了白晉熙,白承嗣不得不縱身跳上前推開白晉熙。
然而厭的身法太快,快到白承嗣來不及躲閃,一道紅色劍芒已經斬斷了他的尾刺。
尾刺被斬斷之痛還沒蔓延全身,又一道劍光襲向他的脖頸。
——哢嚓!
有什麼東西被挑飛了。
而血光劃過白晉熙的雙眼。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飛濺而出的熱血灑在他臉上,順著麵部輪廓滑到他的嘴角,他下意識伸出舌頭添了一下,立刻就有一股鐵鏽的味道溶進嘴裡。
他還來不及反應這是什麼東西,一陣劇痛便從他的後背傳至四肢百骸。
……
姬嵐疏正在廚房給厭準備午餐。
白家父子對他的輕視,他完全沒放在心上。
畢竟在他眼裡,這些蟲都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唯一擔心的就是阿厭的脾氣。
在攻打克科勒時,他給阿厭鋪墊了那麼多,就是想讓阿厭先在民間樹立王族威信,提升王族的存在感。
而拉攏布無疾,則是王族實在沒蟲可用的無奈之舉——王族要想脫離傀儡的身份,必須要有自己的親信,再建立隻終於自己的軍權。
這也算是提前學習,並適應統治神界後會出現的各種麻煩。
畢竟想掌管神界可不容易,彆的不說,光神魔兩族結下的恩怨可不是單憑武力值就能消除的——厭在這方麵想得還是太簡單了,以為殺了元神尊這隻攔路虎就能統治神界。
強悍的實力固然能征服一個種族。
可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臣服,卻很艱難。
所以,他想讓阿厭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謀定而後動,不能事事都按脾氣來,不然,來一個殺一個,那還怎麼收服神族?
但常話說的好,怕什麼就來什麼。
姬嵐疏炒的紅燒魚剛出鍋,腳下的大地突然傳來一陣震感。
緊接著,房屋坍塌的轟隆之聲響徹整個王宮——握著鏟子的姬嵐疏一愣,意識都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消失在了廚房,直接出現在了成為一堆廢墟外的花園裡。
飛揚的灰塵落在他發絲與身前的圍裙上,他握著鍋鏟,遙望持劍從廢墟裡走出來的熟悉身形,無奈地歎了口氣,腳下的步子卻誠實地迎了上去,“受傷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