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沒提讓丁果陪嫁這話,卻字字都在表示這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而且後來還表示,‘丁果’不喜歡可以不嫁,刀又沒架在脖子上逼她!
這是書裡後期某個情節中她理直氣壯說出來的話。
若不是一直期待這個跟自己重名重姓的傻大妞能出現令人乳腺通暢的翻轉,丁果早就棄文了。
結果看到最後,丁念君因為事業有成,成了兩邊最有凝聚力的那個,周圍親人環繞,長輩們與有榮焉,小輩們承歡膝下……‘丁果’望著這一幕竟然欣慰的笑了,而後轉身進廚房給女主煮燕窩去了,依舊在付出。
“她欣慰個毛啊!”丁果整個人都不好了,怒刷負分,還罵了作者。
哪成想竟得到了穿書報應,好,很好,讓她親手毀劇情是吧?
丁果冷笑!
她抬起手,摸上脖子,脖子上傳來的粗糙質感讓她頓了頓,將那隻手放到眼前打量。
一隻滿是老繭的手,糙的能直接當搓澡巾了。
丁果重新放到脖子上,麵無表情,語氣陰惻惻地威脅:“我不管是哪個祖宗十八代死絕的玩意兒把我弄過來的,豎起你招風的狗耳朵給我聽好了,沒有係統、沒有金手指我就自殺!勞資蜀道山,三、二……”
【彆罵了彆罵了,‘外耗’係統正在激活中,請宿主耐心等待……】
管他什麼外耗內耗係統,有就行。
丁果撤回搓澡巾,閉眼休息。
原主坐了兩天兩夜火車,到家後被嫌醃入味兒了,又匆匆忙忙去洗了個澡,飯沒吃上一口,水沒喝上一滴,就被迫聽親媽在那兒叨逼叨,沒怎麼休息,這會兒累了,睡會兒。
她睡著了,正在激活的係統鬆了口氣。
係統:……彆說,你還真彆說,還真沒選錯人嘿。
這宿主是一點不內耗啊,有火氣她是真發。
*
傍晚,到了工人下班的時間。
一輛輛二八大杠彙成的車流從廠裡湧出,走過一段長街,騎過一座石拱橋,穿過院門前的那條土路,呼啦啦湧進家屬院,車把一擰,拐向不同的方向。
丁念君不是鋼廠工人,從她單位一路回來正趕了個車流末尾,卻也正好讓放學回來的一對雙胞胎兄妹一眼就看到了她。
“大姐,大姐你等等我們。”
十二歲的丁建黨將帆布斜挎包掄的飛起,跑得一腦袋汗,追上了前麵的丁念君。
丁念君從車上下來,轉頭笑地溫柔,拿出手帕給丁建黨拭著額頭上的汗,嗔道:“瞧你跑這一腦袋汗,還有啊……”她點點丁建黨的鼻尖,“叫二姐,咱們大姐回來了,可不許再調皮。”
“我才不要喊那個土包子大姐,我的大姐隻有一個,就是你。”丁建黨揚起黝黑的笑臉,一臉堅定。
比他晚五分鐘出生的丁香氣喘籲籲地追上來,捂著肚子喘地上下不接下氣,但不耽誤她表達自己的立場:“我也是,我隻有你一個大姐,我跟丁果都不熟。”
丁念君瞪了她一眼,語氣罕有的帶了惱意:“不熟她也是咱大姐,聽話!”
“哎呀,不說這個了。大姐,頂峰哥啥時候再來南城?他上次說要帶我跟丁香去看電影呢。”丁建黨笑嘻嘻地問。
提起潘頂峰,丁念君臉上飄過一絲紅暈,嗔了弟弟妹妹一眼,道:“兩個小討債鬼喲,他那點工資都花你們身上了。”
“我們是他未來的小舅子、小姨子,他這時候不討好我們討好誰?”丁建黨跟丁香兩人擠眉弄眼地打趣,嘿嘿直笑。
丁念君臉上卻閃過一絲黯然,情緒明顯低了下去,轉身推著車子往家走,一弟一妹忙跟上。
“都說門當戶對,你們頂峰哥家怕不是咱們能高攀的,也不知道……”她咬住了唇,不再言語。
不知道爸媽有沒有告訴大姐,依大姐的性子應該會同意吧?
她腦海裡浮現出一張老實巴交的臉,不善言辭,卻十分的好說話,勤勞的像老黃牛,她的身影在廚房、在水池邊,在各個臥室、客廳,手裡不是拿著家裡人要洗的衣服,就是抹布、掃帚。
不爭不搶,亦從不抱怨。
弟、妹們嘲笑她土,不耐煩地嗬斥她,她也隻是溫和地笑笑,依舊會做他們愛吃的飯菜,洗乾淨他們沾滿泥土的衣服。
但就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卻是她心底紮的最深的一根刺。
丁念君甩甩頭不再想,她抿起唇,繼而失笑。
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呢,她都這麼大了還怕什麼?
丁建黨和丁香不清楚丁念君翻轉的心思,兩人一左一右,打諢插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