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醫院(4)(1 / 2)

【悲報,鏡頭一血出現了。】

【好歹和楊培同一層還能多活一會兒呢,何必急著找死。】

【新人就是新人,真倒黴,投了個一隊都是新人的項目。】

【彆唱衰啊,同為新人,我看另一個新人就挺不錯。】

【那是“挺不錯”三個字能概括的嗎,得是什麼奇葩才能在時停空間裡查百度。】

【不然呢?不查百度查穀歌嗎?】

【?非得杠我?】

【你們彆打了,這樣打是打不死人的。】

【房管封一下吵架的。剛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醫生看小奧的那一眼是要連他一起殺。】

【小奧是誰,那個小白臉?現在叫這麼親密回頭被楊培殺的時候你彆哭,再說了一個E級空間哪來的房管給你。】

【嗬嗬,沒房管就自覺嘴上乾淨點吧,人家兩次碰上死亡機製都全身而退了。】

【他不過運氣好逃過兩次而已,得意什麼。】

【惡不惡心人,你得意什麼。楊培什麼人,今天在這裡幸災樂禍,小心明天就分進你的探索項目裡。】

……

屏幕之內,方醫生站在原地,從他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兩個穿著護士服的護士,現在正直勾勾盯著血泊中的陳飛。

“你們兩個送病人去病房。”方醫生蹲下來撿起散落一地的住院單抖了抖,陳飛的手環病曆中飄了出來,他一把抓住這條手環,辨認了一下上麵的字跡。

“嗯……普外科703的二號床,患者開放性創口,抬放擔架的時候小心。”

兩個護士這才依依不舍地把視線從陳飛身上移開。

屏幕上轟轟烈烈的吵架中零零碎碎飄過幾條討論探索內容的彈幕:

【原來沒死啊……】

【我還以為開局殺呢,看來E級空間的規則確實有一定存活餘地。】

【活什麼,就他這樣活著死了也沒什麼區彆了。】

【也是。】

而與熱鬨的彈幕氣氛相反的是沉默的大廳,血液的鐵鏽味在這片不算大的電梯廳中不斷蔓延,其他隊員剛剛目睹一場慘劇,對這兩個護士避之不及,更是看都不敢看。

腫瘤科的短發女生劉莓心喉嚨發緊,兩隻手死死捂住了嘴,生怕一不下心在這裡吐出來。

其他人反應沒有她這麼大,但也肉眼可見的臉色不好。

白燼述不想在人群中顯得太過突出,在陳飛倒地之後,他就站回到了原先的位置,重新退回了魯長風的身邊。

不過這個所謂低調也沒有多低調。

看見短發女生臉色不佳,長發青年立馬又從人群中退出去了,生怕人家吐他衣服上,嫌棄程度可見一斑。

剛剛還對著陳飛下了死手的醫生現在絲毫看不出數秒前的詭異與僵硬,正神色平靜地和兩個護士一起把陳飛散落一地的腸子撿起來,一起塞進他的皮囊裡去。

那張屬於陳飛的住院單連帶著病曆本住院手環也被他撿了起來,收進了手上的病曆夾中。

隨即,陳飛被兩個護士扔上擔架車,本來就沒多少皮肉連著的腰部更是又撕裂一節,讓他臉上的表情又扭曲了一分,看起來下一秒就會脫力暈過去。

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撐著最後一口氣盯著白燼述,眼神中滿是恨意。

這種眼神,長發青年沒有一千也見過八百了。這次如果不是陳飛最開始把他拉進這件事裡,他也不會進入時停範圍,也就沒有機會順手坑他一把。

不過就算沒他這句話,按照陳飛的智商多半也得折裡麵。

陳飛這人欺軟怕硬慣了,不敢把恨意寄托在動手的方醫生身上,隻敢瞪向白燼述。

白燼述麵上好脾氣地繼續微笑,暗地裡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受傷了?受傷又不是他打的,恨他乾嘛,去恨醫生啊。

兩個護士無聲推著陳飛進了電梯,看樣子是準備上樓了。

眼看著他即將離開,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醫生忽然轉頭麵帶笑意地說道:“還站在這裡乾什麼,一起上電梯啊。”

他這一笑,眾人剛剛鬆下去的氣又提了起來。

可隊員們現在哪敢不聽醫生的話,即使再不願意,也隻能小心翼翼地走進電梯,貼著電梯廂的邊緣站定,儘量把自己的存在感壓縮為0。

他們現在隻想離擔架上那團模糊的血肉還有三個醫生護士遠一點,再祈禱電梯上升的速度快一點。

電梯門關閉,轎廂裡沒人敢說話,隻有陳飛粗重的呼吸和斷斷續續的呻.吟聲不斷回蕩,簡直讓所有人都度秒如年。到了骨科所屬的六樓,魯長風立馬迫不及待地側身從擔架車旁邊擠了出去。

白燼述跟在他後麵雙手插兜出了轎廂。

魯長風滿臉冷汗,一出電梯就立馬站到了轎廂視角的死角處,等到電梯閉合,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電梯門一合上,魯長風終於撐不住了,白著一張臉就吐出一串國罵:“陳飛他.媽的,他剛剛幾個意思?”

有句話說的好,恐懼到了極點就是憤怒,這句話在他這裡體現的淋漓儘致。

當直麵陳飛腰斬的恐懼和與醫生共處一個電梯的畏懼過後,最先衝上魯長風大腦,把他從這種情緒中拯救出來的就是憤怒,無可抑製的憤怒。

白燼述心知這種情緒需要發泄,任由胖子在邊上白著臉色問候完了陳飛八輩祖宗,把心中的恐懼宣泄的差多了才心平氣和地闡述事實:“陳飛想拉我墊背,結果沒想到先死的是自己,就這樣。”

說到底正常的探索小隊的情況如何長發青年並不清楚,但在這個有楊培在的小隊中,弱肉強食已經成為了所有人心目中的潛規則。要是陳飛單純隻是想要捏個軟柿子就算了,他也沒那麼多閒心去多管閒事,可在場那麼多人最後陳飛卻還是衝著他來,想要把他拖下水,這可就不要怪他在時停空間裡反將一軍了。

白燼述這話一出,倒是提醒了剛剛宣泄完恐懼與憤怒的魯長風一件事:就在剛剛,小隊裡出現了第二個進入未知空間後受傷的隊員。

“他……”魯長風臉上的憤怒果不其然下去了不少,聲音也不由自主輕了下來,“他……他剛剛怎麼受傷了,那個醫生是直接把他腰斬了吧?人還能活嗎?”

多半是不能了。

就算他現在身處正常世界中的正常醫院,馬上送去急救室,能活的可能性也很低。

普通的腹部撕裂傷,隻要內臟流出,送醫不及時都得去半條命,更彆提陳飛的傷口是醫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撕開的,有彆與正常創麵,他的傷口幾乎是繞著腰橫切了一圈,可以說將陳飛整個人分成了上下兩截。

白燼述靠的最近自然看的最清楚,最後醫生收手陳飛倒下的時候,他身體上下部分怕是隻有後腰那一小片皮膚還相連著了。

這種情況下,陳飛沒有當場暈倒而是還能對著他比口型,那簡直都是奇跡中的奇跡。

既然魯長風問了,那白燼述也聳聳肩,很直接地回答他:“怕是活不成了。”

“嘶……”

魯長風倒吸一口涼氣,進入未知空間還沒過一個小時就沒了兩個隊員,他感覺自己下一秒也就要噶了,下意識就念念有詞道了起來:“仇歸仇,怨歸怨,陳飛要是真死了有仇也去找那個醫生報,彆來找我們啊。”

“難說哦,”白燼述在旁邊說風涼話,“他要是能分得清誰的仇誰的怨,也不至於來拉我墊背。”

魯長風還在絮絮叨叨的嘴角一抽,想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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