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
【斯卡奧這個嘴真的,前麵拐著彎罵孫主任不要臉,現在繞著圈說楊培智商低。】
【《教你如何一句臟話不說的罵兩個人》】
【楊培這個從震驚轉為惱怒,又礙於孫主任在看所以不敢動手的反應彆笑死我。】
【紀念一下,這是我頭一次在不小心投了楊培的項目裡笑得這麼開心。】
【後悔沒有錄屏,楊培那個表情,我明天中午能就著錄屏多吃一碗白米飯。】
【我錄屏了,我甚至還錄了他前麵使用奇跡失敗之後的那個不可置信的驚恐眼神,太解氣了。】
【這是斯卡奧,他知道你因為投資毒瘤楊培虧過錢,所以他替你罵了楊培傻.逼還坑了他一把,跟我說:謝謝斯卡奧。】
【謝謝斯卡奧。】
【謝謝斯卡奧。】
【謝謝斯卡奧。】
【不過他在孫主任那裡坑了楊培,還跳臉嘲諷……楊培要是活著出來他就危險了吧……】
【為什麼會危險?斯卡奧不是神經刀嗎?】
【萬一超鬼怎麼辦?神經刀又不可控。】
【彆擔心這有的沒的了,斯卡奧既然敢跳臉嘲諷就肯定有把握,他前麵看著也不像是意氣用事的人,跟著一起哈哈哈就行了,楊培的熱鬨可不多見。】
【確實。】
隨著孫主任處理好檢查器材,直播間鏡頭跟隨著楊培進入檢查室,白燼述心情很好地整理了一下被楊培打亂的領口,抽出一張紙擦了擦手和脖子,朝著門口走去。
*
何護士帶走楊培後,走廊裡的探索隊員隻剩下了五個。
魯長風換了一個姿勢盤腿坐在地上,要不是他表現的太輕鬆會被其他三個人注意到異常,他甚至有點想笑。
斯卡奧下午向他確認完了之前楊培完全就是莫名其妙殺人後,就若有所思地回房間了,他本來還以為他奧哥隻是問問,誰知道這才過了一個下午,就直接在醫生護士麵前給楊培掛上了號。
雖然不知道奧哥是怎麼做到的,但之前何護士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避開了視線不敢和她對視,隻有魯長風長了個心眼子,借著走廊窗戶的反光注意到了何護士的異常。
她根本不是在隨機點人,她是在找人。
她的視線從劉莓心和鄭芸芸的臉上略過,著重看了自己和那兩個腫瘤科隊員,最終才落到楊培身上,喊了他的名字。
在此之前接觸過何護士的隻有他奧哥一個人,在關閉檢查科室大門之後,誰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在裡麵說了什麼,她為什麼會盯上楊培隻可能是奧哥在其中乾預。
這說明在楊培還沒來得及對他們下手的時候,斯卡奧先動手了。
魯長風在隊員中垂著頭,裝作一副很緊張的樣子,心裡早就繞了九轉十八彎。
以自己這一下午在斯卡奧那裡觀察到的實力和經驗,他完全沒必要一開始謊稱新人來躲楊培。而且他一路上對楊培都沒有懼怕之色,剛才看見楊培比出斬首手勢的時候更是嫌惡的向後退了幾步,一點也沒有躲著他的樣子。
那他一個實力不俗,甚至會對楊培先下手為強的老隊員,為什麼一開始要假裝新人?
隻有一個解釋,他進來裝新人不是為了躲楊培。
他在狙擊楊培。
他假裝新人其實是為了降低楊培的警戒,他是衝著楊培來的,他想把楊培弄死在這個E級空間裡!
這麼看來,他似乎抱了個很不得了的大.腿……
魯長風越想越確信,感覺背後不由自主冒出了點汗,楊培肯定沒有見過他奧哥,不然奧哥就不能假裝新人。
既然沒有見過,那就不可能是私仇,也就是說,奧哥來狙擊楊培的行動背後必然還有其他人的存在,比如說,他是來替.人.報.仇的。
但他看起來也不恨楊培,他第一次打量楊培的眼神堪稱評判與玩味,像是一種看見同類的眼神。
這麼看來……按照他對於其他探索者小隊隊員社群關係的推測,斯卡奧背後或許是一個有著許多實力不俗老隊員的組織,他們和楊培有競爭關係,或者說他們和楊培背後的組織有競爭關係,他們在狙擊對方成員使其死亡,以削弱對方實力。
“哢嗒”一聲,檢查室的門突然開了一條小縫。
走廊上的新人們一激靈,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渾身僵硬地朝著門口看去。
楊培不是剛剛進去嗎?護士這麼快就來點下一個人了?!
檢查室的門開了一條小縫就停住了,透出一條檢查室內的冷白色燈光,似乎是打開門的人按下把手之後沒有急著拉開門,反倒是維持著這個姿勢透過門縫在窺伺著走廊外麵的下一個獵物一樣。
盤著腿坐在地上的魯長風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角,朝著打開了一條縫的門看去。
隊員們出門的時候都隻簡單穿了一件病號服,鄭芸芸帶出來的外套現在也披在劉莓心身上,夜深露重,醫院本就空曠的走廊還不時有穿堂風刮過,鄭芸芸被風吹的背後一毛,看著那道檢查室裡的亮白色燈光,聲音又低又顫:“怎麼門裡沒人出來啊……”
是啊,門裡怎麼沒人出來啊。
走廊外的另外兩個隊員聽見她這話也冷汗直冒,下意識跟著魯長風一起從地上站了起來,躊躇猶豫著不敢靠近。
楊培是個對隊員下手不眨眼的殺神,何護士也不是什麼好人,現在兩人進去不到幾分鐘門就開了,出來的會是楊培還是何護士……
就在這時,檢查室的大門忽然動了。
所有人渾身一僵,已經做好了迎接下一個“劉莓心”,或者一個大開殺戒的怪物的準備。
大門緩緩被推開,他們想象中的怪物從門裡先伸出來的是一隻瘦窄修長的手,細長的手指輕輕壓在門把手邊緣,手腕下壓,露出一截藍白相間的袖口。
這隻手輕輕推開門,半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子從門裡露了出來,門外目不轉睛盯著大門一動不敢動的眾人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從門內出來的是斯卡奧,完整的,沒有發瘋也沒有被腰斬的斯卡奧。
率先從地上站起來的魯長風又坐下來了。
他就說他奧哥不會有事嘛。
雖然他經過一番分析已經認定了斯卡奧是個大佬的事實,但擔心多少還是有點擔心的。
可惜其他人就沒有他這麼淡定了。
經過劉莓心這一出,還在外麵的幾人都對這個檢查室或多或少懷有著一些恐懼,白燼述主動進入又安全出來,這就代表這個檢查室並不是無法破解的死局。
他們能活著離開了。
一時間,所有新人的心裡都是激動與慶幸。
於是等到白燼述推開門,就看見門口走廊外的四個人全都目不轉睛盯著他,神色各異,有的像是看見了救星,有的眼含熱淚,還有的……眼裡滿是欽佩與敬畏?
嗯?
最後一個是什麼鬼?
“你們都怎麼了?怎麼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白燼述語氣莫名其妙。
“奧哥,你出來了。”魯長風從地上重新爬起來,滿眼都是迎接頂級大佬戰勝歸來的欽佩與敬畏,“我就知道你會出來的!”
白燼述:?
長發青年眼皮一跳,正色道:“魯長風,你不要弄得像是我從號子裡蹲完出獄了一樣。”
做他們這行的喜歡討口彩,這種不吉利的話說出來是要咒誰啊。
“哦哦哦,”魯長風醞釀到一半的迎接被他打斷了個正著,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隻好乾巴巴地解釋道,“順嘴了,順嘴了。”
“腸粉,”聽見這解釋,長發青年沉默一秒,費解道,“你進來之前到底是乾嘛的?”
得是什麼職業才能這麼自然的順嘴出如此又刑又可拷的出獄接風氛圍。
魯長風環顧四周其他新人一圈,打了個哈哈:“攀岩運動員,攀岩運動員。”
白燼述:……信你個鬼。
不過魯長風當著其他人的麵說真話也情有可原,在這個未知空間中被基金會拚湊起來的八個隊員之間本來就沒有必要說實話,他整個人從名字到執念都是假的,也沒啥資格在這裡嫌棄魯長風遮遮掩掩。
“那個……奧哥。”魯長風背後,忽然響起一個細細的女聲。
是鄭芸芸。
她緊張地學著魯長風的叫法,從劉莓心旁邊探出一個頭來,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出來的時候遇見楊培了嗎?”
她本來不想出這個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