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一醫院(17)(2 / 2)

方醫生滿臉冷汗,看向魯長風的視線都是虛焦的:“下手真黑。”

魯長風的臉色也算不上好:“我控製不住力度。”

“不忍看到他人受傷”中的“不忍”發動,他這會臉色慘白的和方醫生有一拚,看起來下一秒就要吐了。

“怎麼樣?想好了嗎?”白燼述在旁邊適時問方醫生。

“可以,”方醫生咬牙切齒,“成交。”

“但我要提前說清楚,我成為陳飛之後關於醫院很多深層信息的記憶都消失了,隻記得明麵上的規則,我可以告訴你規則的正確與否,但你必須保證我安全離開這裡。”

“行,”白燼述點點頭,“那你就跟著我們唄。”

多個工具人又不是什麼壞事,更彆說還是個把柄拿捏在他們手裡的工具人。

“腸粉,”他遞過去一張餐巾紙,“能做到治個三成,可以正常活動的程度嗎?”

魯長風眼前發黑,抬手比了個OK,乾脆利落的完成了方醫生的治療,接著又到一邊頭暈去了。

“現在,你可以自己收拾桌子了吧,”一看方醫生傷勢好的差不多,白燼述毫不留情道,“自己的事情自己乾,彆想讓我的人替你動手。”

我的人。

這是被歸在自己人範疇內了。

還在頭暈的魯長風一臉感動。

本來收拾個盤子這些在他心裡也不算什麼,他來斯卡奧這就是衝著抱大.腿來的,自然早早就有了端茶遞水的覺悟,但現在這麼一出,反倒讓他真的覺得斯卡奧把他這個探索項目裡的便宜小弟放在了心上。

斯卡奧怎麼說也是個能進來狙擊楊培的大佬,居然也會把他歸為自己人。

方醫生坐在原地把魯長風的表情儘收眼底,輕哼一聲這小子真是好騙,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多搶手嗎?

哼完之後,腹部傷口還沒好的他立馬疼的齜牙咧嘴。

彈幕上:

【我就說魯長風這小子好騙,斯卡奧幾句話輕輕鬆鬆就把他弄的感動不已。】

【有心眼,但不多。】

【彆說魯長風了,你們就說要是自己進去,真的遇到斯卡奧這樣的能不中招的有多少?又帥又強智商又高,推規則跟玩似的,隻要跟著他就不愁自己會出事,對彆人惡趣味滿滿但對自己人永遠說實話,還會在彆人發難的時候維護你,你就說,換你能不能頂得住。】

【……我頂不住。】

【我也。】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而且還會第一個主動涉險,會出現危機時永遠冷靜永遠做你的精神支柱,你隻需要提供線索,思考規則交給外置大腦他來解決。】

【魯長風竟是我自己。】

【換我我直接初見結婚殉情。】

【醒醒。】

【方醫生彆傷心,這麼一看能玩得過斯卡奧的人也太少了。】

【玩弄人心的高手啊。】

屏幕之上,長發青年眼中含笑,看著現在已經可以稱之為陳飛的方醫生白著一張臉離開座位,才心滿意足地轉過了身。

“奧哥你也太……”魯長風眼前發黑,被自己腦補感動的稀裡糊塗,話也說的顛三倒四,“你對我太好了吧?”

他進入這裡之後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抱了他奧哥大腿。

“啊?”長發青年想了一秒,皺皺眉委婉道,“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我是智性戀。”

【笑死。】

【你在說魯長風蠢是吧,你說了是吧?】

【斯卡奧你彆太荒謬哈哈哈。】

【隻有我關注這個智性戀,果然聰明人隻喜歡聰明人嗎?】

【他們不和傻子玩嗚嗚嗚。】

【草,彆這麼說自己,你看魯長風這樣傻的不也能抱到斯卡奧這種大腿。】

“我不是……”魯長風一時語塞,“我就是覺得奧哥你對我這便宜小弟也太好了些。”

好的他又感動又心慌的。

他奧哥語氣更加一言難儘了:“那我要不對你以後差一點?”

怎麼還會有人嫌棄彆人對他好的。

魯長風當即恨不得掐死幾秒前不會說話的自己:“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哦,”白燼述瞥了他一眼,“莫名其妙的。”

魯長風又一次感受到了什麼都想說但好像說什麼都不太對的糾結與語塞,隻好趕緊轉移話題道:“那個,奧哥,你怎麼知道方醫生是陳飛的你還沒說啊。”

“這個啊,”長發青年摸摸下巴,看向已經收拾好餐具走向他們的方醫生,說出了讓他無比紮心的話,“我不確定,隨口詐了他一下而已。”

迎麵剛走過來就聽見了這句話的方醫生:……那居然還信誓旦旦把他拿捏成這樣,他真的有一句臟話要講。

“栽我手上你輸的不冤,”長發青年意味不明笑了笑,率先轉身離開了餐廳,“邊走邊說吧。”

餐廳外,醫院的小花園裡麵已經全是前來曬太陽做運動的患者們,還有不少被推著輪椅出來的的老人,看起來熱鬨極了。

白燼述一邊走一邊解釋:“最開始,我注意到方醫生是因為他在腰斬陳飛之後做出了一個很奇怪的行為。”

他是在給魯長風解釋,也是在給基金會後的投資者們解釋。

沒辦法,總要表現的厲害一點才能拉到更多艦長吧?

長發青年摸摸下巴,伸出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腕:“他取走了陳飛的病曆資料,也帶走了他的手環。”

“前麵我說了,病號服,白大褂,護士服,分彆是三種身份的象征,我更換了白大褂,於是在短期內改換了身份,成為了‘醫生’,騙過了住院部的患者們,那麼既然有短期更換身份的方式,會不會有長期的呢?”

長發青年示意魯長風看了一眼路過的醫生:“你注意到什麼了嗎?”

魯長風:“白大褂?”

“還有。”白燼述說道。

“胸牌,”方醫生在旁邊幽幽開口道,“胸牌代表個人,服飾代表群體。”

他實在看不下去這幅寓教於樂的氛圍,這簡直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他是怎麼一步步走進斯卡奧的套裡的。

“對,是胸牌,”他沒有拆穿方醫生的小心思,“醫生護士有胸牌,住院患者有手環,相比之於服飾這種可以更換且指代範圍較廣的特征,胸牌和手環這些寫明了每個人姓名的則更加精確,戴上之後隻能代表這個人。”

“有手環的是患者,有胸牌的是醫生護士,”他意味深長地瞥了方醫生一眼,“那麼,你猜如果一個醫生得到了患者的手環,會發生什麼?”

魯長風猛地一驚:“他就會變成患者!”

身份是可以改換的,更換服飾是沒有指向性的短期更改,那麼取得手環名牌就是包含指向性的長期更換。

他又不傻,既然在未知空間之內醫生和護士對患者有著絕對支配權,那麼隻要這些醫生患者們不蠢,就不會想要從支配者變成被支配者。

為什麼支配者會想要變成被支配者?隻可能是患者這個身份有著醫生護士們所沒有的東西。

——他們可以離開醫院。

“就像是一些恐怖電影裡所演繹的那樣,”魯長風毛骨悚然,“靈魂被禁錮在詭異的醫院中的醫生和護士們,不能解脫不得安睡,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生前的痛苦與死亡的瞬間,直到有新的患者入院,他們頂替患者的身份,取走他們的姓名,借著他們的皮囊離開這裡。而被頂替了身份的患者們則成為下一個被禁錮靈魂的醫生,在黑暗中等待著下一批“患者”的來臨……”

“那豈不是隻要被拿到手環,就會被頂替身份?!”他悚然道。

明明是早上九十點太陽正好的時間,魯長風卻忽然背後躥上一股寒意,從來沒感覺自己這麼危險過。

“理論上是,”白燼述眯眯眼睛,“不過我懷疑實際上,如果不是患者主動取下手環的話,誰也取不走它。”

“你可以來試試,”他伸出手腕,示意魯長風來拉,“隨便拉,不要控製力氣。”

魯長風試探性的拉了一下這個手環。

居然真的拉不動。

明明是用紙帶繞成的手環,可在這刻卻像是什麼鋼筋鐵水鑄成的一樣,任憑他怎麼使勁,也破壞不了這條住院手環的分毫。

“那陳飛為什麼會被方……”他詢問的話剛說到一半,自己就想起來了。

陳飛的手環是他自己取下來的。

真要算起來的話,陳飛為什麼會取下手環,正是因為他那句話——“住院單上都寫了名字,還發了住院手環,這換不了吧?”

於是陳飛取下了自己的手環,試圖去搶奪彆人的,也正是在他取下手環之後,方醫生才將他撕成了兩半。

白燼述單手取下自己的住院手環,展開上麵打印的字跡對著方醫生挑挑眉:“我說的對嗎?陳飛?”

方醫生輕點了一下頭。

他推測的基本沒有錯。

“臥槽奧哥你彆取啊!”反倒是魯長風嚇了一跳,“你快戴上快戴上。”

他剛剛想到戴著手環不能被攻擊這一層,回頭就看見他奧哥直接把手環摘了下來晃著玩,這誰都得嚇出個心臟病的吧?

“怕什麼,”白燼述重新戴回手環,漫不經心道,“不觸犯規則,醫生也是不能出手的。”

這是他昨晚從時停空間中出來後發現的。

孫主任異化成為怪物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握上他的左手,然後誘導他說出否認病情的句子。

潛意識是不會騙人的,下意識中的動作最容易反應一個人的真心,所以他左手上一定有什麼東西對孫主任很重要。

楊培在炸醫院的時候所展現出來的傷口也進一步佐證了他這個推測,他站在檢查室內時,右手緊緊捂住左臂,左手看起來軟綿綿的,已經不能動了,恐怕也是受到了什麼很嚴重的外傷。

聯係到楊培的動作,很容易能想到這個特殊的東西就是手環。

所以那時候一旦他真的否認,恐怕下一步就是手部骨折,或者左手被醫生硬生生拽下來,手環自然脫落失去護身符,孫主任頂替他的身份,成為“斯卡奧”。

楊培的手環應該已經在昨夜被孫主任強行卸下來了。

但他購買的奇跡太霸道了,孫主任還沒來得及做進入這個皮囊的下一步動作,就被兩千發爆炸炸的猝不及防。

不然孫主任最後不會把主意打到其他新人的頭上。

“隻有患者觸犯了規則,醫生才能動手,隻有手環脫離的患者,身份才會被頂替。”白燼述總結道。

時停空間就像是一個觸犯規則後針對醫生護士的限時buff加成,在這個區域中,醫生護士們將會異化出一些怪物的外形,擁有正常空間內十倍乃至百倍的能力。

而患者觸發規則進入時停空間,如果他們沒有否認自己病情且情緒穩定,就像一個真正的患者麵對一個正常的醫生一樣,沒有任何異常,那麼醫生護士就找不到理由對他們下手,隻能等待限時buff結束,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看起來患者在這裡處於絕對弱勢,但規則束縛的是兩方,在患者們看不見的地方,醫生觸犯規則又會怎樣呢?

“到了。”白燼述停下腳步,停在一棟已經被人圍起來的大樓前。

“這是……”魯長風抬起頭辨彆了一下,“這是昨天晚上我們來的那個樓?”

人潮湧動之上,大樓邊緣“門診部”三個字格外顯眼。

夜晚和白天的視覺差彆太大,再加上他來的時候太緊張,走的時候又太倉促,自然沒有記下來門診部大樓的外形。

真正讓他認出來這是門診部的,是大樓四層一個突兀無比的缺口。

——這是檢查科室昨天晚上,被楊培用【春節兩千響】炸出來的缺口。

彈幕上一片驚歎飄過:

【好家夥……】

【媽呀,這洞居然有點壯觀。】

【咋了啊咋了啊?你們怎麼一副很懂的樣子?】

【因為這個洞是昨晚楊培炸的。】

【???】

【他昨晚買了春節兩千響,就為從時停空間裡逃出來。】

【春節兩千響?商城八百八十八萬積分那個春節兩千響?!!!】

【我以為這輩子不會看見有怨種隊員買這個奇跡……】

【……在昨晚之前我也是這麼想的。】

【昨晚明明感覺這個洞沒有這麼大的啊,現在這麼一看,楊培真是炸了一個好大的洞。】

昨晚看見這個缺口的時候鏡頭還隨著隊員們站在大樓內,對於楊培造成的破壞毫無概念,現在站在樓下往上看,四層屬於檢查科室那一片的牆壁被炸出來了個巨大的缺口,透過這個缺口能看見牆內已經一片狼藉的辦公室,斷口處還露出不少牆體內的水泥和鋼筋。

這個突兀無比的缺口就這樣橫陳在門診部大樓中間,像一個巨獸的嘴一樣張開,仿佛下一秒就會吞噬進去什麼。

昨晚爆炸時候掉下來的雜物零零散散落在門診部樓下的花壇裡,石塊和碎玻璃渣崩的滿地都是。大概是早上起來之後來不及清理,這一片花壇隻是被拉了警戒線圍了起來,不讓圍觀群眾靠近,並沒有清理乾淨掉落的建築垃圾。

奈何門診科大樓忽然出現一個巨大缺口實在太過震撼,周圍早就聚集起了不少患者還有家屬們,大家圍著這片拉了警戒線的小花壇議論紛紛,圍成一團,保安趕都趕不走。

白燼述繞過人群,順著安全線往前走,雖然四樓有了個大洞,但醫院的門診部還是照常開放。

醫院這麼大一個門診部自然不可能因為這件事就全部停止接診,所以目前隻是匆匆用警戒線圍起了樓下有高空墜物危險的地點,然後封鎖了消防樓梯及電梯進入四樓的通道,除去檢查科室外的其餘科室都還在正常接診。

一行人順著大門往進走,果不其然,醫院照常開放,但電梯不通四樓,而消防樓梯四樓的樓道裡,站了不少拿著檢查單的患者。

這些應該都是醫生開了檢查單子,但因為檢查科室出了問題暫停接診,所以沒法完成檢查的患者。

樓梯間大門緊閉,看著像是被從裡麵鎖上了,門口站著兩個帶著袖章的護士在勸大家回去,白燼述環顧四周一圈,朝著樓道角落裡幾個老年患者走去。

老年人,尤其是醫院裡的老年人,都是信息最靈通而且最熟悉環境的群體。

“大爺,”他拍了拍最邊緣一個患者的肩,“這是怎麼了啊?為什麼不讓檢查了啊?”

“啊?”大爺回頭,猝不及防對上白燼述的臉,愣了愣神,才把剛剛那個聲音和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對上。

“你這……”大爺眯著眼睛,上上下下掃視了他好幾遍,“姑娘還是小夥子啊?”

“他男的,”魯長風怕他奧哥介意這個,趕緊開口,“就是留了長發。”

“臥槽,現在這年輕人,”大爺被魯長風臉上一道疤嚇的朝後仰了仰,又打量了白燼述幾眼不讚同道,“往前幾十年,我們年輕那時候,哪有男生敢留這麼長頭發的。”

“那再往前幾百年還有你還得剃半禿瓢紮小辮呢,”站在旁邊的一個大媽冷哼道,“人家愛留什麼留什麼,就你一天天的嘴碎。”

“小夥子,彆聽他的,這老頭子就這樣,愛管閒事,”大媽把自家老伴推到旁邊去,和顏悅色地對白燼述招了招手,“你也是來檢查的嗎?”

“對,”長發青年上前幾步乖巧地笑了笑,“您也是嗎?”

“對啊,”大媽看起來很健談,“我跟我家老頭子今天過來複查,結果到了之後底下誌願者跟我們說今天檢查科室停診,我就問她為什麼啊,結果她居然跟我說是檢查科室昨晚氧氣罐爆炸了,整個科室的器械報廢了不少,牆都炸開一片。”

“我還以為她在那騙我呢,結果過來一看,謔,真炸了,”大爺忍不住湊過來說道,“我一直就說這醫院不安全,有隱患,自己的安全都顧不得還在這治彆人呢。”

“你什麼都懂你來看病好了,”大媽不客氣地給老伴甩個白眼,“人護士都說了,沒有人員傷亡,就是氧氣罐維護不當,質量不好,結果半夜自己炸了,沒想到波及到了檢查器械,導致現在科室停診了。”

“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大爺撇嘴嘟嘟囔囔,“都在那騙你呢。”

原來他們是這麼解釋昨晚的爆炸的。

白燼述眯了眯眼,打斷了這對老年夫妻的吵架:“那個,阿姨,我想問一下你們對科室裡的醫生熟嗎?”

“熟啊,怎麼能不熟,”大媽立馬扔下自己老伴,轉過來對著白燼述指了指門口的兩個護士說道,“我和我老伴都來複診過好多回了,這科室裡彆說醫生了,護士我都全部認得。”

“喏,左邊那個是小許,右邊的姑娘是小趙,前一陣子才和男朋友訂婚,她男朋友還是我一廣場舞伴介紹的,在隔壁商場工作,兩人感情好著呢。”

“扯遠啦,”大爺在旁邊不客氣道,“人家認識小趙嗎你就在這介紹上了。”

“哦哦對,扯遠了,扯遠了,”大媽拍拍自己的腦門,“反正這醫院裡彆的不說,檢查科室的醫生護士我是門兒清。小夥子,你要找誰啊?”

“我找孫主任。”白燼述笑笑,指了指自己手裡的病曆,“主任叫我今天來複查,順便再給我把吃完的藥再開一點,現在不能檢查了,我總得把藥開了帶回家。”

大媽臉上露出一點思索的表情:“孫主任?沒印象啊。”

“老頭子,”她拉了一把旁邊還在一個人生悶氣的大爺,“你記得孫主任不?”

“什麼孫主任?”大爺揮揮手,“不記得,哪有這個人啊。”

“那可能是新來的主任,這開藥可不能耽誤,我給你問問去,”大媽想了想,拉著白燼述朝門口兩個護士走去,“小許啊,小許。”

“阿姨,您怎麼還沒回去啊?”左邊那個護士立馬迎了上來,“剛剛不是跟您和叔叔說了嗎,我們科室今天不能接診啦,很多儀器都壞掉了,就算是挪出來也不能用了,您和叔叔恢複的都不錯,去其他醫院掛個號檢查一下就行了。”

“不是這個,”大媽揮揮手,“我們一會就走,我女兒開車來接我們,我過來是幫這個小夥子問你個事。”

“哎,阿姨您說。”小許點了點頭。

大媽把白燼述拉到前麵:“這小夥子今天來複診,順便找你們孫主任開點藥,你們主任在不在啊?”

“孫主任?”小許有些奇怪的看向白燼述,“我們主任不姓孫啊。”

“我也記得沒這個人,”大媽擺擺手,“小夥子啊,你再想想,是不是記錯姓了。”

“有可能,”長發青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你們科室的方少寧方醫生在嗎?”

“方少寧?”小許更奇怪了,“沒這個人啊,你是不是找錯科室了啊。”

他身後,魯長風緩緩轉頭看了一眼現在已經是“陳飛”的方醫生。

方醫生正捂著腰,靠著牆單手玩陳飛的手機,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抬頭看了一眼魯長風,扯扯嘴唇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魯長風:“……你要疼的實在厲害就彆笑了。”

這一臉猙獰張牙舞爪的嚇唬誰呢。

方醫生:“你管我。”

不遠處,對話還在繼續:

“那有沒有兩個叫‘小劉’和‘小李’的護士?”

“沒有。”

“何護士呢?”

“也沒有。”礙於大媽還在旁邊,小許臉色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沒有不耐煩,隻是提醒道,“你這是找錯科室了吧?是不是彆人介紹你來的啊,你再打電話問問清楚吧,我們這沒有你說的這些人。”

“啊?”長發青年有些茫然,“這裡不是影像科嗎?”

“這裡是檢查科,”小許給他指了指頭頂的牌子,“影像在樓上,五樓,你找錯了。”

“哦哦哦,”長發青年不好意思地晃了晃腦袋,“我記錯樓層了,我說怎麼回事,不好意思對不住啊,麻煩你們了。”

小許護士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借著又匆匆轉過頭,開始勸離其他患者。

白燼述帶著一臉抱歉的笑容轉身,離開護士視線的下一秒,他臉上的那點抱歉就消失不見了。

醫生觸犯規則的後果這不就找到了嗎。

孫主任,連帶著何護士和那個陌生護士,一起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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