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孢子記憶(14)(一更+二更+20w營養……(2 / 2)

“好了就這樣,彆問了,你問其他人問不出來什麼,有關於這些的話題我們也不會往外說的。”

對麵直接就掛了電話。

*

“我後麵給他發了好多條信息,但是他都不回了,”說完這些,華斯伯補充道,“隻在最後發來了一個語音條,語音條裡麵說彆問了,我發的消息他都不會看。”

“他說其他人問不到,他們也不會說,”昌蘭聽完華斯伯的敘述摸了摸下巴,“所以密大到底掌握了什麼信息,才會認為我們調查到的東西都是沒有用的?”

“不清楚……”華斯伯看起來有點遺憾,“我本來以為能在密大的同學那裡問出來一點什麼的,沒想到這個學長直接打電話來警告我不要說,現在調查毫無進展。”

“也不是毫無發現,”白燼述稍微往後靠了靠,“既然你這個學長能這麼說,就說明掌握了這個信息的他,認為我們現在並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

換言之,發現有用線索的人一定會表現出某種非常明顯,非常好認,一下子就能發現的特質。

他們現在手上可還握了一條蘑菇的線索,會是和蘑菇有關嗎?

白燼述還在沉思之際,忽然聽見外麵的走廊傳來了一聲感歎聲:“臥槽!這人瘋了吧?”

“誰瘋了?”房間裡的三個調查員迅速從凳子上站起來,對視一眼,就衝到了走廊上麵。

走廊上還是之前他們進來之前那副樣子,這一聲感歎是之前那個電梯裡的國字臉男人發出來的,看見熟悉的人,他放下手機十分自來熟地打了個招呼:“喲,哥們好巧啊。”

白燼述扯扯嘴角:“巧嗎?消化內科不就這麼點大?”

“遇見就是緣,”那國字臉男人臉皮很厚地笑了笑,“哥們我記得你是菌子中毒啊?你不用吊水的嗎?”

“不用,我催吐了,”白燼述垂了垂眼睛,看向他手裡的手機,“這是什麼?”

手機屏幕上麵,似乎正在播放一段視頻。

之所以說是似乎,是因為這人的手機上麵正趴著一個舌頭很長的克係生物,擋住了他所有的視線,他這會隻能看見手機一角的屏幕上麵似乎閃爍著什麼東西,麥克風中不斷發出臥槽聲。

“這個?”那國字臉男人舉起手機,“你們沒看微信嗎?本地人群裡都傳瘋了!”

“傳瘋什麼了?”雲廣上前笑了笑,“我們剛才都在忙著整理床位,什麼東西傳瘋了?”

“有人在羅九區大學城砍人!”那國字臉男人十分乾脆地把手機放到了他們眼前,“就在剛剛,眾目睽睽之下,有個人提著菜刀出來,在羅九區大學城裡麵砍人,瘋了一樣,看見人就砍!”

他手機上麵是一串聊天記錄。

每份記錄裡麵又套了很多份記錄,一看就是經手了七八次的“瓜”。

現在男人點開的就是其中一條視頻。

拍攝位置大概在宿舍樓上麵,三四層的位置,拍攝者無疑就是羅九區大學城裡的學生,視頻有些搖搖晃晃,但依舊能看見從這個位置往下拍,食堂門口正有個人提著刀瘋狂地劈砍著地上的另一個人。

除了這一個人之外,旁邊的地上還躺了好幾個人。

其中兩個穿著夾克的男聲還在艱難地翻動。

而在這一片之外,是地上飛快四散奔逃的人群。

拍攝者是個男生,聲音都在抖:“臥槽,兄弟們,五食堂前麵有人瘋了。”

地上是四散奔逃的學生們驚恐的尖角聲和喊叫聲。

“這人拿著刀在砍人……”拍攝者頓了一下,“臥槽……臥槽……”

忽然視頻中傳來了非常大的開關門聲,而後就是喘氣聲:“老四你拍什麼呢?”

“我拍下麵那個瘋了的人……”拍攝者似乎轉了一下頭,鏡頭猛烈地抖了一下,他被嚇了一跳,“老二你咋了?”

“臥槽你拍那瘋子呢?我剛從五食堂跑回來,和他擦肩而過,差一點就被砍了!”

那人劇烈地喘氣:“這人是個瘋子,從後廚提了一個菜刀出來,在無差彆砍人,從食堂裡麵一路砍了出來,被他砍到的至少有二十幾個,好幾個躺在地上都要沒氣了!”

“我剛從下麵跑回來,從食堂逃出來的人都躲在我們這幾個宿舍樓一層,阿姨把門都鎖了,你彆拍了!趕緊給老大老三打電話,讓他們彆回宿舍來!”

“好好好……”拍照那個人抖著手把視頻關了。

“還有這個。”那個國字臉男人又點開了一個視頻。

這個視頻的位置更靠裡,場景居然是在食堂裡麵。

視頻開頭是個女生的聲音:“哎,那邊怎麼了,這麼多人?”

“好像是有人闖進食堂後廚了,食堂的阿姨攔著他,結果他直接一拳上去把阿姨打到一邊了,現在好幾個檔口的打飯阿姨叔叔都圍了過去,打不到飯的人也跟著去看熱鬨。”

“一拳打了上去?”那女生聲音震驚,“這什麼人啊?”

“走走走去看看,”旁邊那個人拉著她,“他好像被大家圍起來了。”

兩人往前走了幾步,忽然人群中爆發出了一陣非常大的尖叫:“殺人了!”

“有人砍人!殺人了!”

“臥槽這人瘋了啊!”

“跑!跑!”

視頻拍攝者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被推著往前跑,隻有還在工作的手機記錄下了她身後發生的一切。

搖搖晃晃並不清楚的視野中,有個模糊的人影正舉著菜刀亂劈亂砍,鮮血飛濺。

“就是這樣……”國字臉男人收回自己的手機,“本地群裡都傳瘋了,這人據說也是大學學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在食堂瘋了,從後廚搶了一把菜刀出來砍人……”

“死刑,必須死刑。”走廊兩邊有兩個女生正在小聲忿忿,“這人一路出來據說砍死了至少七八個人……”

“嘶……我天,這人不是說直接被當場擊斃了嗎?”

看來確實已經在本地群裡傳開了。

放眼望去,整個走廊裡來探病的年輕人,不少人臉上都帶著相似的義憤填膺和恐懼。

“這人似乎已經被警察當場擊斃了,”國字臉男人想了想說,“不過……哎,也不知道多少死多少傷,那可是大學城裡麵……”

大學城……白燼述皺了皺眉。

滇南市的大學城,不就隻有那一個嗎?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壽嶺大公國】他們這組負責的那個生物博士,就是在那個大學城裡麵的。

“華斯伯,”他趕緊轉身,“你去和調查生物博士的那一組打個電話,問他們知不知道這個是怎麼回事?”

“好,”華斯伯剛剛答應,就看見白燼述轉身對著雲廣說道,“雲廣,下樓。”

大學城在羅九區,他現在所在這個醫院也是在這個區內,雖然不是最近的醫院,但是從那個視頻看來,死傷至少有二十個往上,這種強度的傷患,隻送一個醫院的急診科完全來不及。

肯定要分流去其他醫院急診。

他們這個醫院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概率也會派出120.

果然,不出他所料,等到他們到達急診科不久,幾輛救護車就停在了醫院門外,擔架上麵全部都是受傷了的學生們。

他們這個醫院跟大學城比起來還是算遠的了,所以送來的也是相對來說情況比較好一些的,看起來雖然沒有那麼觸目驚心,但是依舊讓人背後一涼。

由於視頻早就在本地群裡麵傳開了,推測出來會有傷員被送到這裡來的人不少,他們兩個人混跡在這些看熱鬨的人群中倒也不顯眼。

幾個擔架車推進急診,走廊上麵的其他人們紛紛開始感歎起傷者的可憐,還有那個瘋子的可惡。

又在聽到對方被當場擊斃之後露出憤憤的表情:“便宜他了!”

白燼述和雲廣兩個人站在原地聽了一會,沒有聽見什麼其他有用信息,就準備轉身上樓。

沒成想,一到六樓上麵,迎麵而來的就是華斯伯和昌蘭。

“學長,”華斯伯先說道,“我給三組打電話了,對麵說他們的隊員沒事,但是瘋掉的那個人就是他們調查對象的學生,剩下其他信息他們都發到管姐那裡了,管姐他們正在朝著醫院這裡趕。”

白燼述瞳孔一縮。

果然,他一開始就覺得這件事情和他們正在進行的調查脫不開乾係。

想都不用想,現在這個忽然瘋掉被當場擊斃的人,一定會是三組【壽嶺大公國】目前正在接觸的關鍵線索知情.人。

旁邊的昌蘭看起來也想說點什麼。

“我剛才從我另一個隊員那裡收到一個消息,”他臉色非常難看,“我們組負責的那個避世村落出事了。”

“他們和你們的管紅雁魯長風一組,發現了那個密道,但是在進入村莊之後,發現這個村子裡麵已經差不多空了,然後他們還在其中遇到了民警,通過詢問才得知……”昌蘭深吸一口氣,“這個村莊,在前幾天我們離開之後忽然出現了大批量死亡,是隔壁村落的人聯係不到這個村莊中的某個獵戶,打了電話也不接,乾脆自己走過來的之後才發現,這村子裡的許多人都出事了的。”

“因為我們當初離開的時候,我們隊伍隻剩下了兩個人,剩下的向導接待還有兩個隊員都折在了裡麵,所以我們也沒有對此多做關注……”昌蘭的語氣十分自責,“等剛才雲嶺的人後知後覺去接觸這件事情的時候,才得知村莊內的群體性死亡事件已經被警方接管接入,這件事情被定性為了一種遺傳性的精神疾病。”

“雲嶺的人不知道嗎?”雲廣皺起眉頭。

“這個避世村落……為了保證和克係世界有關的線索不外傳,所以雲嶺壓根沒有跟警方打過招呼,自然出了什麼事不會被通知,”昌蘭皺著眉頭抱歉地點點頭,“我得趕緊走了,忽然出現大批量自殺人員之後,這個村子裡麵肯定出現了問題,雲嶺把這件事情接到他們的那個特彆調查小組裡麵去了,我得趕緊去看看。”

“行,你先走吧。”雲廣目送著對方從消防樓梯通道匆匆離開。

“莫楚……你……”他話沒說完,就被一通管紅雁的電話打斷了。

“喂?雲廣?”管紅雁的聲音聽起來風聲很大,估計是在趕路,“我本來說要去醫院找你們,但是剛才我才看見嶽閃前幾天發的消息,他們那邊出事了,前幾天我們在山裡,嶽閃給佘莫楚打電話沒接,就把消息發我這裡來了。”

白燼述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沒電關機了,怪不得他沒看見。

“他們那組的文物學家出事了,”管紅雁在看嶽閃發來的資料,“我們走之前不是他們發現了一個祭壇嗎?那個祭壇我們去看的時候沒什麼,但是走了之後,他們發現那個祭壇下麵似乎還有一個空間,就打算繼續往下挖。”

“結果挖下去去之後似乎發現了當代的祭祀記錄,上麵很詳細的記錄了各種祭祀的用具規範還有過程什麼的,嶽閃他們擔心這東西會扣san ,好說歹說讓雲嶺直接強行從這個考古隊伍手中拿過來了,結果就在他們研究這個祭祀記錄的時候,調查隊發現在旁邊的陵墓中存在著記錄這些東西的壁畫。”

“看見壁畫當場,三個考古隊裡的人就瘋了,等到嶽閃他們發現,這三個人都已經沒救了。”

“現在整個項目被雲嶺聯係政府強行封停了,那三個瘋了的人正在往滇南二院送,嶽閃說這三個人說的很多東西他都不敢聽,得讓你來一下。”

“你現在呢?”雲廣問道。

“我在去滇南二院的路上,”管紅雁說,“那三個瘋了的考古隊成員剛被送進醫院裡麵。”

“佘莫楚呢?他這會方便來嗎?”

公放的手機外,白燼述緩緩眯起了眼睛。

又是這樣。

三組同時出事,而且都是必須立馬到場處理調查的大事。

這就像是背後的某種東西發現了他們的計劃,察覺到他們即將抓到關鍵線索的尾巴,所以正在通過這種方式調開他們的注意力一樣。

這是一種光明正大的——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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