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天空陷落(3)(一更+二更+一千三百雷三……(2 / 2)

實在要找到底是誰開的槍,就全部推去襲擊者身上。

白燼述抬頭觀察了一下監控攝像頭,從腰部立馬抽出來一把□□轉了一圈,一聲上膛脆響。

前麵跑的人一言不發,腳步慌亂一瞬之後,跑的更快了,迅速朝著走廊儘頭的拐角而去。

彈幕上麵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吸引到了這場追逐上麵:

【葉甸這哥有點東西啊,跑的這麼快,去參加運動會不得打破短跑記錄。】

【這就是剛才發動攻擊的人?】

【看著不像啊,身上沒有武器。】

【誰說發動攻擊的一定就是一個人,說不定是一群人呢,這人是放哨的。】

【不是說是國外極端組織嗎?不會是什麼邪.教成員吧?】

【說不準呢。】

【不是,沒人注意槍嗎?槍怎麼帶進來的?下午安檢的時候不是都全部檢查過了?】

【葉甸是魔法師啊,藏個槍不讓人發現很簡單吧?】

【……也是。】

【btw,葉甸這哥挑眉的時候該挺帥的。】

【你小子……】

對麵似乎沒有地圖。

“嘖。”對方的一言不發讓白燼述有點不爽,輕嘖一聲之後,前麵的逃跑者轉向了最後一個拐角。

越靠近,就越感覺這人身上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氣息。

他飛快跑進的那個拐角實際上通向一條死路,這個走廊一開始就是不通向外界的,這也是白燼述沒有選擇直接開槍的緣故。

隻要這麼一步步往下跑下去,對方遲早會無路可逃。

隻要把這個人堵在死路儘頭……

白燼述猛地頓住腳步。

他站在拐角處,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拐過拐彎後,這條走廊居然空空如也。

剛才那個還跑在前麵的人影,居然就這麼消失了。

“葉哥……葉哥?”魯長風追上了他的腳步,“剛才你是在追什麼人嗎?”

他隻看見葉甸在眼前一閃就跑了過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追丟了……”白燼述微微眯起眼睛,“你站在這裡,我去看一下。”

走廊兩邊的房間門都是關著的,如果對方是進了其中任意一扇,那關上門的時候就算反鎖,也會發出一些聲響動靜。

但是剛才,走廊裡明明什麼聲音都沒有。

白燼述挨個試了過去,每一扇門都能打開,但是這麼靠裡的房間,大部分都是一些雜物之類的東西,房間裡麵的東西不算多,一眼能望得到頭,就算是有些視覺死角,也不是能藏的下一個人的大小。

同理,走廊儘頭的窗戶也是關著的,需要手動推開鎖扣,才能打開。如果襲擊者從窗戶裡跳下去,那他不可能做到在離開這裡之後還能把隻能從內部上鎖扣的窗戶關閉。

這人居然就這麼消失了走廊儘頭。

“奇怪……”在魯長風不明所以地注視中,白燼述垂下眼睛,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

沒有瞬移的痕跡。

奇怪了,這人沒有瞬移,那他是怎麼消失的?

*

“是魔法嗎?”許子塵站在白燼述身邊,朝著遠處的大坑投去了視線。

兩人現在站在會堂外麵,身後是正在不斷打電話的工作人員們。自從席恩澤遇襲開始,和他們包機一起隨行而來的政府人員迅速趕到,在把兩個受傷不算嚴重的專家轉移走後,立馬開始接手了和主辦人員的交流事宜。

鬆寄柔是專門負責席恩澤的研究人員,跟著他一起離開了現場。大部分參會的專家和學生已經被疏散。按理說他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但是現在這個地方來來回回都是各國的各種前來處理突發事件的人員,現場一片混亂,他們混在其中,隻要夠不開口誰也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來乾什麼的。

現在留在這裡的大部分都是些前來處理突發事件的人員和各個專家團帶的警衛。

那個連通上下兩層的坑洞已經被各種警戒線圍了起來,由於牆體已經出現開裂,為了安全著想,包括會議方的警衛在內,所有人都不能靠近那裡幾米以內。

白燼述他們站在警戒線外,透過那些警衛的縫隙看向那個大洞。

洞口周圍閃爍著的藍色電光越來越淺,現在已經幾近於消失了。

距離他從那個洞口跳下去追逐那個穿著銀白色衣服的襲擊者過去了半個小時,探索隊員們全部知道他追人追到一個拐角後,人直接追丟了的事情。

“不確定,”白燼述托著下巴,視線在那個邊緣平整的大坑旁邊留連片刻,“沒有瞬移離開的痕跡,空氣中也沒有什麼施展魔法之後會留下的波動,唯一比較可疑的是那個人身上的能量非常亂。”

這次的襲擊來的莫名其妙,雖然早有預告,但是沒人會想到襲擊會以這種形式的攻擊出現。

那個被廢了一雙腿的倒黴外國老哥叫哈羅德.林帕尼,周圍來來回回都是在打電話的人,這個名字在他們口中高頻出現,聽起來他的情況現在已經被不知道哪個媒體發上網絡,在網上傳的沸沸揚揚了。

白燼述隨便抓住了一個看著眼熟的國人:“現在什麼情況?”

“你是……”被他隨手抓住的是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辨認了一下開口道,“席老的那個警衛隊長的人?”

這人的頭發太有代表性,昨天又一個人拿了那麼多行李,給所有人的影響都很深。

“我們是留下和你們對接的,”許子塵趕緊開口道,“其他人已經跟著專家團離開了,現在會議方有沒有給出什麼說法?”

“沒有,完全沒有說法!”戴眼鏡從的男人一聽這話整個人就肉眼可見地憤怒了起來,“沒有抓到襲擊者!沒有任何調查頭緒!甚至就沒有任何一個人出來擔責!對方堅稱外部的警衛在會議開始後沒有放任何人進來,而會議廳在會議開始之前天就已經封閉不允許外人進入!”

“那也就是說現在沒有人知道襲擊者是怎麼出現的?”白燼述抓住重點。

“何止,”戴著眼鏡的男人冷笑一聲,“現在他們甚至拿不出監控攝像頭來確定當時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肯給監控?”許子塵揚起眉毛。

“不是,”男人否定道,“他們當然肯給,但是能從後台調出的監控,全部都是一片空白,連聲音都是那種老式電視機的雪花聲……”

他看起來還想再說,但是中途接了個電話,匆匆朝著白燼述他們打了個手勢,走向了入口的方向。

“監控攝像頭被破壞了……”許子塵若有所思,“這次襲擊是有備而來啊,會不會是那個極端組織和會議方裡應外合?就為了對席恩澤下手?”

“有可能是……”白燼述眼神在走廊中掃了一圈,“天空陷落……如果這東西和宗教有關,那所有會議方的工作人員都不值得信任。”

“我前麵去打聽了一下會議的內容,”許子塵開口道,“和尹連桃猜的差不多,這次的會議主題是人類胚胎合成,目前科學最前段的研究成果是不通過精.子卵子就能製造出人類胚胎,技術倫理爭議很大,很多宗教和組織都對這次的科學研究成果表示了不讚同,在最開始第一次實驗合成成功的時候,甚至有很大一批人上街遊行去抗議此類技術往下繼續發展。”

“那個倒黴外國人的情況被傳上外網之後,至少有四個極端組織開口說要對此次襲擊負責……”許子塵都給這個發展氣笑了,“四個組織都聲稱這是人類妄圖製造生命,染指神明領域的懲罰,並且還在網上為這次襲擊的幕後教派到底是誰吵起來了。”

白燼述:……

“席恩澤呢?”他開口問道。

“席恩澤受的傷隻是些軟組織挫傷,還是鬆寄柔撲倒他的時候太急才出現的,現在已經回到酒店了,”許子塵小聲道,“但其實這次的襲擊很奇怪。”

他用視線微微示意白燼述看向遠處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我剛才在上麵打聽了一圈,現在這個方向研究最深的是他們國家的專家,席恩澤並不在這個課題研究的第一線,他隻是認為這種技術雖然有倫理問題爭議,但是依然有發展的必要,如果要把對這方麵的研究分為個梯隊的話,他充其量隻能在第梯隊裡。”

第一梯隊是奔赴在科研第一線的專家,第二梯隊是有相關各種研究,並且願意為此提供支持並加入的,而第梯隊才是席恩澤這樣雖然沒有出現在一線,但是本身研究方向屬於這個領域,並對此類研究抱有鼓勵態度的。

“最開始在網上表示要停止會議,不然就殺了所有參會專家的那個組織,點名的也是第一梯隊裡的幾個專家,”幾人一邊說一邊朝外走去,“但是這次攻擊明顯就是朝著席恩澤去的,外界沒把這個消息放出去,那幾個組織隻知道有個外國人受傷了,卻不清楚攻擊是朝著我們來的,字裡行間都在說是自己的神明向著第一梯隊專家發起了攻擊,全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也就是說,真正發動攻擊的人實際上什麼都沒有說。

“我現在懷疑,問題可能出在席恩澤這個人身上,”許子塵皺著眉毛,“這次的攻擊很有可能和這個會議就沒有關係,是他做了什麼會議以外的事情才招致了有人要來殺他。”

正好他還他因為這個會議出了國,會議本身具有極大爭議,導致了有極端組織對參會專家發出了死亡威脅,於是想要以席恩澤為目標的人借這個東風,一麵可以對他發動襲擊,一麵又能在襲擊之後,直接讓其他組織主動出來背鍋。

“先去找鬆寄柔他們,”白燼述坐上車,微微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這個會議的內容很有可能是乾擾信息,先去找她,看能不能問到有關於席恩澤的問題。”

現在作為被襲擊的一方,不知道襲擊者是誰,也不知道襲擊者是為什麼襲擊,甚至連他自己都追丟了一個疑似襲擊者的人,他們的處境太被動了。

不過目前在為這個襲擊狀況而一頭霧水的顯然不止他們。

酒店裡,剛從會場中回來的學生和研究員們顯然更加不知所措。

白燼述他們踏入酒店之後,能看到不少研究員們沒有待在自己的房間裡,而是兩兩的聚在休息區附近。

聚在這裡的顯然不止他們的專家團學生,還有不少同樣也在這個酒店中的彆國研究員也在休息區裡,外界不清楚,但是離他們的座位比較近的人都能看出來,那個攻擊絕對是非常具有針對性的。

幾人穿過人群的時候,耳朵裡聽到最多的詞語果然是“席恩澤”或者“席老師”。

那個差點被波及的專家任枝菱不在其中,估計是回房間休息了。

見到鬆寄柔之後,對方開口就是一個不知道是算好還是算壞的消息:“會議現在是辦不下去了,新聞已經傳的到處都是,最遲明天外界肯定會知道攻擊到底朝的是誰,現在那邊的意思是讓我們明天就坐飛機回國。”

“席恩澤呢?”白燼述先問道,“他對自己為什麼會被襲擊有沒有什麼想法?你當時到底看見什麼了?”

“人沒事,至於為什麼會被襲擊,他自己都不清楚,”鬆寄柔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額頭,看起來是被問了相關問題無數次,“至於為什麼我反應過來了,是因為我彎腰的時候,在任枝菱的平板反光裡麵正好看見了一晃而過的紅光。”

“紅光?”旁邊的魯長風開口道。

“對,”鬆寄柔比劃了一下,“就是一道非常通透的光,從她平板對著的那個位置上麵,鏡麵翻轉過來就是對著我們這個方向,我當時什麼都沒想,直接就壓著席恩澤往旁邊一滾,那個光落過來,就是一個大坑。”

“葉甸?會是……”許子塵看向白燼述。

“不能確定,”白燼述搖搖頭,“會發出這種光芒的攻擊有很多種,而且我不能確定這個世界的體係和我的是否相同,除非讓我親眼見到這束光,不然我不能確定是什麼攻擊。”

“可惜這次一擊不得手,要是還想抓住襲擊者就難了。”許子塵長歎一口氣。

彈幕上麵不少人在猜測:

【兄弟們,這次的項目規則會不會是證人保護型的?】

【什麼意思?】

【就是有一類規則全部都是圍繞著某一個特定原住民展開的,隻要保護這個原住民到探索時間結束,就能從他身邊發生的所有事情上找到規則答案。】

【懂了,就是不能讓席恩澤這個關鍵原住民死亡對吧?】

【對,這類規則一旦證人死亡,就直接死檔,是容錯率很低的探索空間。】

……

屏幕中的探索隊員們也立馬將席恩澤的安全列為了最優先項,大家都默認了襲擊者一擊不成絕對會再次嘗試,而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襲擊者的攻擊居然會來的如此之快。

第二天的跨國飛機是下午一點左右,在所有人都帶著行李進入機場之後,那個神秘的襲擊者居然再次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現了。

而就在他出現的時候,探索隊員們甚至還在向任枝菱套話。

“你們問席老師?”任枝菱想了想,“他研究的方向其實爭議都比較大,我聽說他年輕的時候也被不少人直接威脅過,不過要說有哪次特彆嚴重或者有什麼研究方向特彆出格的,好像也沒有……”

“學生們嚇壞了,都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她一邊推行李箱一邊說道,“昨天晚上估計很多人都沒有睡好,我也沒怎麼睡,今天早上一起來的時候感覺頭疼欲裂。”

“任學姐!要不我來幫你推行李吧!”身後走過來一個紮著馬尾的女生。

“誒,不用了吧……”任枝菱舉了舉胳膊,給那個女生看她手上的擦傷,“就一點小傷,我這會已經好了,不用麻煩……”

她的聲音忽然停在一半。

“那是什麼?”機場中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順著驚呼聲,其他人抬頭看去。

在機場的天花板結構橫梁上,赫然蹲著一個穿著銀白色服裝的人。

這人手中端著一個古怪的方形盒子,隔得太遠,所有人都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隻能看得見他手中的方形盒子顫動了幾下,像是持有者收到了什麼攻擊或者精神衝擊似的,幾乎要端不穩。

接著,沒等大家反應過來,他就驟然消失在了天花板上。

地上的警衛隊員們亂成一團,而在人群中,白燼述微妙地眯起了眼睛。

“這個人……”

又一次消失了。

這一次,是在所有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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