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8 章 婆娑之上(13)(一更+二更)(1 / 2)

既然警察隊長是懷嘉木,那一切問題就好解決的多了。

懷嘉木和白燼述熟人,那白燼述顯然也是外來者,而非另一個世界的原住民。

有了這一層都是“外來者”在關係在,警察們的表情都變得真情實意的多,把白燼述當成了懷嘉木先一步派進來的線人。

“這可真是巧了,”眼鏡警察恍然大悟,也有樣學樣地伸出一隻手,“幸會,你是隊長的線人吧?原來隊長這麼早就開始往這個世界裡派線人了。”

他一邊伸出手一邊真正意義上的開始打量這個長發青年。

他留了一頭現代社會男性少有的長發,站著的時候站姿挺拔,長相帶著點混血感,像是有少數民族血統或者乾脆就是混血,和旁邊的人站在一起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這人是什麼職業,這麼長的頭發……藝術家?

儀態很好,再加上混血似的的長相,看起來似乎是那種家裡很有錢的藝術家,不缺吃喝,平時隨便一張畫就能賣好幾百萬那種……或者隨便購入幾百萬的畫。

這麼有錢的人,也不知道隊長是怎麼認識的,還能讓對方心甘情願進入另一個世界來做線人。

眼鏡警察職業病犯了,一邊打量一邊下意識判斷起了對方的家境工作還有生活習慣,一邊感覺對麵的手非常敷衍地在自己指尖上一觸即離。

“不算線人,我也是來調查的,”和一觸即離的手不不同,對方的表情看起來卻非常真誠,“不過我進來的不算早,我也是昨天才到。”

基金會的探索隊員調查怎麼不算是調查。

“我有潔癖,”捕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逝的詫異,對麵的長發青年補充解釋了一句,“抱歉,不太習慣和彆人握手。”

眼鏡警察下意識在心裡補上一句:善於觀察。

“哦……哦,沒事兒,我的手確實有點臟。我有個堂哥也有潔癖,比你誇張多了哈哈,我們沒有洗手的時候不僅不能碰他,連他的東西都不能碰。”他趕緊隨口扯了一個堂兄出來活躍氣氛。

眼鏡警察一邊說話一邊費解地低頭看了一眼隊長的手。怪事,他的手確實算不得乾淨,但是隊長的手就很乾淨嗎?

他視線從那個長發青年十指指甲修剪整齊的雙手上劃過,定格在開始戴手套的隊長手上。

……那沒事了。

原來剛才隊長是摘下手套握手的。

眼鏡警察一下子就理解了。

隊長肯定和這個長發青年認識已久,知道人家有潔癖,所以握手之前特地摘了手套。

那他們被嫌棄是合理的。

“謝謝理解,”長發青年點點頭,“這裡不方便說話。”

他看了看隊長的方向:“我們找個方便說話的地方?”

“可以。”懷嘉木點頭。

“那就走吧,”白燼述往前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來補充,“對了,這是我的朋友。”

他指的是薄繼仁。

“我們是一起進入這裡調查的,”他提前給這些警察們打預防針,“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幾個人,都是昨天一起到的。”

“啊對了,”眼鏡警察聽他這麼一說,也想起來了,“我們也還有人沒到。”

“隊長,”他看向懷嘉木的方向,“小郭他們還沒來,我們要不要等一下,等來了之後再一起走?”

“可以,”懷嘉木思考片刻,“我們等等他們。”

*

說是等人,大家肯定也不可能就站在這裡乾等,肯定多少得聊幾句天。

白燼述說自己是懷嘉木的朋友,也是來這裡調查,至於調查什麼,他也實話實話,說是受人之托,來這裡找個人。

有了懷嘉木這一層關係在,其他警察對於“隊長的朋友”抱有天然信任,聊著聊著,白燼述就從他們嘴裡提取出來不少其他的信息。

比如說他們其實並不能算是傳統意義上的警察,他們隸屬的是一個獨立的部門,非要打比方的話,可能就是類似於龍組一樣的存在,專門處理一些傳統刑偵之外的內容。

比如說可能是受害者被發現一個人死在自家的臥室中,那麼正常警察就在接到報案之後開始調查這個受害者是不是被人謀殺,在他死之前都見過什麼人,死亡現場有沒有打鬥的痕跡,死者的社會關係之類的內容……

而換到他們這裡,他們接到報案之後就要開始調查死者是不是被人下了蠱,有沒有被人下了咒,他的房間裡有沒有其他術法的殘留……

白燼述第一次在未知空間裡接觸到這種世界觀,聽他們講他們曾經辦過的案子聽的饒有興味,大概知道了也是他們會進入“另一個世界”的原因。

畢竟傳統意義上的警察去另一個世界查案有點奇怪,但如果是異常調查局這種設定的話,好像也能理解。

彈幕就很理解:

【你要是說龍組我就懂了。】

【有編製的大師。】

【我懂了,是那種異常調查局一類的地方對吧。】

【話說為什麼奧神會認識這個龍組的隊長啊?】

【我猜是因為他用了什麼道具?或者是固定屬性?】

【也有可能是奧神之前去過那個世界,見過這個組長啊。】

麵前這些警察們……或者現在可以稱之為異常調查局的隊員們,他們和正常警察的區彆通俗點來說,就是一個負責唯物,一個負責玄學。

他們屬於玄學範疇,還沒來的小郭則是唯物範疇的,從工作單位上來講的話,他被調到異常調查局之前,其實是隔壁隊伍兄弟單位的人。

隻不過這是從程序上來說。

“小郭其實就是被派來給我們添堵的罷了,”那個眼鏡警察撇撇嘴,“空掛了個調來我們隊的名聲,其實就是衝著隊長來的,為了給隊長添堵。”

眼鏡警察叫許科,是副隊,看起來和懷嘉木這次所替換的身份關係不錯,說到這裡的時候,難免忍不住為隊長抱不平。

“不過小郭也倒黴,被派來給我們添堵也不是他願意的,”他抱怨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他人挺好的,要不是跟著我們,也不會進這個世界來冒險。”

聽起來這個小郭人確實挺好,不然許科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都為他說話。

“怎麼說?”白燼述感興趣地看向懷嘉木。

“早些年出任務的時候得罪過人,”懷嘉木三言兩句帶過了這個身份的前情提要,“現在這人報複我,把整個隊都派進這裡出任務,小郭被連累,跟著我們一起進來。”

畢竟作為異常調查局的隊員,他們肯定有所依仗,但普通人小郭沒有。

“小郭肯定在他原先的公司……單位裡也受排擠,”經曆過不少辦公室鬥爭的薄繼仁忍不住插話道,“被派過來兩麵不討好,選的人肯定是也是不招他們領導喜歡的。”

旁邊幾個人深有同感點了點頭,對於小郭的評價都很統一,就是一個倒黴被排擠被選中,夾在兩邊都不討好的倒黴蛋。

雖然他的定位和他的存在確實是為了給大家添堵,但是他人好,懷嘉木隊裡的大家也都明白事理,知道錯不在他,對小郭多是同情態度。

這次進來之後他們為了找那個驚慌女生分了三隊,懷嘉木一隊,許科一隊,還有小郭一隊,三隊約好了到時間在某個地點集合,就是白燼述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

既然提到了整個隊伍被派進這裡做任務,後麵的問題就順理成章。

“你們剛才在找人,”白燼述提起那個驚慌女生,“所以你們這次的任務就是來找人嗎?”

“呃……”許科糾結一瞬,“主要是找人。”

這個“主要是”就很靈性,那次要是什麼?

“聞琪失蹤,她父母報了案,”懷嘉木再次三言兩句簡單概括,“我們調查了她的同學,從同學那裡得知她和彆人打賭去玩電梯遊戲,所以為了找她就來了這裡。”

“聞琪的父母是天泉老總,”許科補充,“她就讀的學校是有名的貴族學院,同學也都是家裡有錢有權的,和她打賭的同學之一父母是我們頂頭上司的上司,她一失蹤,一堆人都來報案,再一問,玩靈異遊戲失蹤的,這事兒就落我們頭上了。”

“正好……”他欲言又止看了看隊長,“正好隊長得罪了人,關於靈異遊戲的事情也一直早有傳聞,有了這個機會,隊長得罪過人,這個差事就落到了我們頭上。”

關於這個世界,這事說來也話長。

“做通靈遊戲就能進入另一個世界”這個傳聞,雖然在外界看起來就是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言,或者編造通靈遊戲時為了增加故事性和遊戲的危險程度添加的假消息,但對於他們這個部門的人來說,其實不新鮮。

世界上那麼多亂七八糟的通靈遊戲,宣稱能去往另一個世界的不知凡幾,大部分去的都不是真的另一個世界,而是幻覺或者被短暫地開了陰陽眼看到了一些東西,更甚者還有可能是心理暗示之下的錯覺。

這個信息真正引

起了他們這個特殊部門的注意,還是在十幾年前。

反正等人無聊,大家也樂得討論一些八卦或者講點有趣的事情,講完了自己曾經經辦過的一些能向外提的有趣案件,現在提到這個世界,大家七嘴八舌的就說了起來。

十幾年前,那時候警方在追查一起連環殺人案的凶手,就在即將抓到凶手的時候,一直處於警方監控中的凶手忽然消失不見了。

在他消失不見的房間裡,隻有一麵染了血的鏡子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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