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非人哉(12)(一更+二更) 黑白人……(1 / 2)

白燼述挑挑眉, 把相機轉過來,看了一下前麵的構造。

這就是很常見的老式攝像機,拍攝出來的照片不能鏈接數據線傳輸,而是會被印在相機膠卷上。

白燼述沒用過這種相機, 但是大概能看出來手裡這個估計已經使用了很多年了, 雖然保養的不錯, 但依舊能從一些關鍵位置的按鍵和各種零件拆卸的接縫處看出來不少時間的痕跡。

研究相機的時候,懷嘉木已經把攝影師被拍後變成的照片從地上撿了起來:“這照片有古怪。”

“嗯?”白燼述轉過頭, “哪裡?”

他的視線落到那張照片上。

用“張”來形容似乎有點不太準確。

因為那照片的尺寸大的驚人, 十一英寸差不多大小,和影樓外麵大廳中擺放著的相框大小差不多,落在地上之後, 靠下的一邊卷了起來,需要兩隻手分彆握著兩邊展開, 用“卷”來形容更加準確。

白燼述看見照片, 大概就知道懷嘉木在說什麼了。

這上麵出現的畫麵雖然是攝像師本人, 但卻並不是剛才他被拍攝時的姿勢。

出現的照片上的, 是一張藝術照。

出現的照片上的背景就是在這個房間內, 但人物穿著的卻是一套從未見過的衣服,表情和動作看起來都有些青澀和僵硬, 不太習慣拍照的樣子。

不過倒是意外的生動。

光是看這張照片,圖片上的人仿佛下一秒就能活過來一樣,白燼述甚至能看著這張照片腦補出它拍攝時所發生的事情。

大概是從未拍過照片也沒怎麼麵對過鏡頭的大男生,在攝影師的指導下做出一個個有些青澀的動作,表情僵硬又羞赧,在攝影師終於說了“ok”之後如釋重負的大鬆一口氣,匆匆從那個讓自己感到不自帶的拍攝布景區出來。

單從照片的質量上講, 這照片中的人物麵對鏡頭的僵硬和青澀,反而成為了構成這樣一幅充滿著故事性的藝術照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不過照片上的這個人物雖然和攝影師長了同一張臉,卻看著一點也不像是同一個人。

那個攝影師,身上沒有這個照片主角身上的那股青澀氣息。

“這照片感覺……”懷嘉木在前麵展開照片,白燼述托著下巴看了半晌,話還沒說完,忽然猛地朝後轉去,“誰!”

剛剛就在他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感覺背後有什麼東西“嘭”地響了一下。

他猛地回頭,背後空空如也,還是之前拍照時的布景。

白燼述仔仔細細掃過所有擺放在地上和台階上的各種小道具,確認過這些東西中大部分都是自己記憶中的模樣後才皺著眉轉過身。

“剛才……有什麼東西在這嗎?”他一邊沉思一邊看向懷嘉木的方向。

這一看,他忽然愣住。

就在這一回頭的功夫,剛才還站在他麵前的懷嘉木居然消失了。

整個影棚裡麵隻剩下他一個人,周圍死一般的寂靜,隻有他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白燼述謹慎地伸出雙手,以自己站著的位置為圓心,掃了一圈。

什麼也沒碰到。

如果這種消失隻是視線方向的雙向消失,即他看不見懷嘉木的時候,懷嘉木也看不見他,但兩人仍存在同一個空間中,那隻要他這樣伸出雙臂測試一下,就能觸碰到懷嘉木。

現在碰不到,隻能說明他可能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中。

之前消失的那些新人們是不是也是這樣消失的?

不對勁,白燼述打開直播間,下意識想看看有沒有出現新的buff圖標,結果在打開之後才想起來,這個怪談是不占觸發名額的,所以不能用這種方法判斷自己是否處於怪談之中。

上麵的彈幕倒是刷了不少:

【其他直播間來的,聽說這是最後一個人?】

【這個主播怎麼回事啊?】

【就等他一個了。】

【好了現在,進了進了。】

【主播是不是在看直播間啊,彆浪費時間了,趕緊開始吧。】

【快點的吧,大家都等你一個人了。】

看來他是最後一個進入這個空間的人。

不過現在這個情況也不用看了,他肯定是觸發了這個怪談,才能忽然被和懷嘉木間隔開。

問題是……為什麼他會進來呢?

如果前麵那些新人們進入這裡的契機實際上是“被相機拍攝到”,那他的拍攝過程被懷嘉木所阻止了,為什麼他也會進入其中?

白燼述看著手中的相機沉思片刻,把它舉起來,對準之前懷嘉木站著的方向,拍了一張照片。

什麼也沒發生,相機裡麵發出輕微的“哢噠”一聲,像是什麼東西撞空針的聲音。

看來從這個相機上發現不了什麼了。

還是說……決定是否能進入這裡的,其實不是相機,而是他們遞交的申請表?

現在這個情況,與其在這裡待著,不如出去看看有什麼線索,能不能遇上其他同樣“失蹤”的新人。

白燼述收起手中的照相機,朝著影棚大門的方向走去。

就在這時,背後又傳來一聲更清晰的“碰”。

白燼述猛地回頭。

一個之前還被放在台階高出的陶瓷瓶子忽然倒了,正順著台階往下滾,每滾下一個台階,就會發出一聲更加清脆的“碰”。

他所處的這個攝影棚是個地中海宮廷風的,布景布了一片台階,台階周圍還放著不招諸如貝殼還有一些陶瓷罐的小裝飾。

被碰到的就是其中一個裝著沙子的陶瓷罐。

罐子“嘭”“嘭”“嘭”地一路順著台階滾下來,裡麵的沙子也細細地撒了一路,終於在落到最後地麵上時不堪重負,“呯”的一下碎成了陶瓷片。

罐子裡的沙子撒了一地,橫著斷開的瓶口“咕嚕嚕”地滾了一圈,最終滾到了白燼述的腳邊。

那個陶瓷罐之前放著的位置很穩當,不可能自己莫名其妙滾下來,現在能變成這樣,一定是因為有人推了它。

這個房間裡,還存在一個自己看不見的人?

所有進入這裡的新人們互相看不見?

白燼述正準備朝外走的腳步一頓,朝著那個花瓶碎裂的方向走去。

很快,他的猜測就被推翻了。

那些從花瓶中灑出來的沙子似乎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推平了,然後沙麵上出現了幾個筆劃。

筆畫越來越多,最後彙成了字。

【爾哥,我是小飛。】

白燼述緩緩蹲下了身子,看向寫字的方向。

看來這個直播間中,存在的是一個看得見他,但他卻看不見的人。

“能聽見我說話嗎?”他謹慎地開口。

沙麵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抹平,上麵出現了一個符號:【√】

看得見。

白燼述從地上撚起來一小撮沙子撚了撚:“所以你說話我聽不見,我也看不見你在哪裡,碰不到你,但是我們雙方都可以觸碰到除了彼此之外的無生命物體?”

沙麵上繼續出現一個【√】。

所以是雙方無法交流?

很快,沙麵上出現的字再次否認了他的猜測。

【爾哥,我這裡還有其他人】

【我們互相之間可以,但是你不可以】

還有其他人?

白燼述微微皺起眉頭,對著空氣開口道:“所以現在你和其他也來觸發這個怪談的人在一起,你們互相之間可以交流觸碰,但是我不行,我的交流隻能是我單向的?”

一個【√】。

難道這才是他沒有被相機拍到之後所產生的差彆?

白燼述微微皺了皺眉:“證明一下你是小飛。”

沙麵平靜了一會,出現了一對眼睛和一對紐扣。

確實是小飛。

知道這個信息的隻有當晚在場的四個人,其他隊伍的新人無法冒充。

白燼述站起身,觀察了一下周圍空蕩蕩的環境:“你們這裡現在有多少人。”

沙麵上出現字跡:【7,小楊也在。】

那麼現在這個房間裡的就是袁山鳴隊伍中的小飛小楊,還有另外五個其他隊伍的人。

現在這個情況,沙麵就這麼大,一次性不能寫太多字,不然就要重新擦掉之後再繼續寫,交流起來效率實在太慢,白燼述乾脆打開了直播間,直截了當開口道:“你們知道我為什麼看不見嗎?”

【知道。】

【知道啊。】

【當然知道。】

……

彈幕上麵湧現出了一片知道,彈幕比之前多了十幾倍,就是沒一個人回答他為什麼。

難不成是不能說?

不應該啊……怪談和怪談之間互相不能說就算了,彈幕上的觀眾作為場外第三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在所有人進入怪談之前,隊長不說彈幕不說可以解釋,但是現在他們都已經觸發了,說和不說的話有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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