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出來找個天高海闊能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因為昨天那兩個東西出現在深夜,所以他才下意識認為這些東西不敢在白天和他們直接撞上。更何況找天高海闊也是大家臨時決定的,他早上出門的時候怎麼也想不出來這些東西敢在鏡頭前,在工作人員中出現,所以才沒有帶菜刀。
早知道應該把那個菜刀帶出來才對。
“彆找了!這裡的所有彆墅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時間不等人,洪叢樺來不及在這個說彆的了,眼神環顧一圈,立馬下了決定,“隨便找一個吧!”
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這個時候就算不去撞彆墅玻璃,也遲早會被這兩個東西追上。
“快點!”小影已經快要跑不動了,連續邁錯了好幾l次步子,那東西就是朝著小影去的,洪叢樺也急了,“就那間!”
白燼述抬眼看了一下,估計了一下距離和需要躍起的高度,不敢拿命開玩笑。
單純用手錘肯定是砸不開玻璃的,就算是最脆弱的普通玻璃,最穩妥的一擊必碎方式也是一個助跑帶著體重直接整個人撞上去。
洪叢樺指的彆墅也就是距離他們百米不到的一個彆墅,和他升高最接近的一個窗戶是側麵的窗子,大概高度到他的肩膀周圍。
如果從外向裡撞,玻璃碎渣肯定朝著屋內飛濺,這個窗子雖然可以容納他爬進去,但是又那個爬進去的功夫,小影估計都要涼了。
他要想獲得大片的玻璃渣,最好的辦法就是朝著玻璃邊緣四個角撞,在保證玻璃會被擊碎的情況下,儘可能留出更多的玻璃麵積。
幾l段思維從腦海中劃過去,彆墅的窗戶就在眼前,白燼述也來不及說什麼了,看準了就朝著前麵一撞。
撞上去的一瞬間,他就感覺要遭,他低估這高檔酒店的玻璃質量了,這一撞絕對撞不開。
但下一秒,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視野恍惚了一下。
說是視野恍惚了一下實際上並不準確,是他對於外界的所有感知,包括視覺聽覺觸覺嗅覺都恍惚了一下。
而且與其說是恍惚,不如說是卡頓。
他剛才整個人直接都卡頓了一下。
隨即,他感覺自己胳膊上麵似乎有什麼東西忽然一下子撥開皮肉刺了出去,玻璃一下子碎了。
之所以說是似乎,是因為他並沒有感覺到疼痛。
像是有什麼東西忽然承載了身體上一部分負麵的感官,替他接收了這份疼痛一樣。
白燼述第一反應甚至還以為是自己撞開了玻璃,玻璃渣刺了進來,但下一刻他就立馬判斷出來了不對,那個東西是從他的身體裡麵刺出去的。
正是因為這個東西刺了出去,玻璃才碎的。
玻璃是被這東西戳碎的。
他肩膀裡長出來了什麼東西?
下一刻,一個就像是從他腦海裡冒出,又像是忽然出現的思維吐出了兩個字“齒片”。
白燼述看了一樣自己的肩膀,赫然發現原本圓潤的肩部線條上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凸起了一個尖銳的輪廓,像是某個骨頭錯位了似的。
接下來的一切就像是有個熟悉的老朋友接管了他的身體一樣。
白燼述感覺像是自己在控製著四肢,但是又有什麼東西牽引著他的手腳,讓他像是做了千百遍那樣自然而然的翻身,轉騰而起,從玻璃窗邊徒手掰下來一片玻璃渣,朝著身後的方向一個躍起。
這動作太熟悉了,幾l乎不用思考,也不用觀察,他落地的時候正好就落在了小影被像是黃毛的那個東西抓住之前。
白燼述甚至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腦海裡數了三聲。
“一,二,三。”
數到“三”的時候,他正好落地,一隻手朝著前麵揮去,另一隻手推了一把小影,將她正好推離這人的攻擊範圍。
“時間差不多。
”他腦海裡冒出來的想法像是他的又不像他的,這思維出自他的思考,但卻好像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並不隻是出自於“爾泗”的思考。
對於這個忽然出現的奇怪思維,他第一反應居然不是警惕,而是習以為常,或者說是放鬆。
他感覺要是自己現在選擇閉眼鬆手不管周圍的一切,那麼屬於這具軀殼的動作也會繼續進行下去。
會有另一個人,或者說另一個自己繼續完成。
而這個“自己”無疑要比他更熟悉麵對這些。
但如果他選擇繼續觀看,也不會影響對方的動作。
他們是一體的。
他就是這個“自己”,這個“自己”就是他。
他的這些思維看起來雖然多,但都在電光火石之間閃過,在外界看來,就是爾泗撞碎了玻璃之後握著其中一片救了小影。
瞬間,他就和這個“黃毛”打成了一團。
趁著這個機會,洪叢樺也從身後死死抱住另一個人,朝著旁邊就喊道:“快點拿走她手裡的刀!”
不用她說,這個時候哪怕是聽不見聲音的念語也隻知道該做什麼。
洪叢樺按住了那個東西的上臂,隻剩小臂還能上下揮動,來不及顧及什麼其他問題,念語一把捏住她的手臂想要奪走那把刀,見對方把刀握得緊緊的,心一狠直接上牙咬了上去。
白燼述這邊已經瞬間製服住了這個“黃毛”,另一個“他”似乎留著手,沒有致人死地。
白燼述感覺自己隨時可以搶奪過身體的控製權,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異常相信這個自己。
不止是相信。
“殺了他。”白燼述心裡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他出現這個想法之後愣了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麼在今天之前就連個魚都沒有親手拍死過的自己會如此自然地說出這句話。
更奇怪的是,他好像非常肯定自己可以做到這點,並且在腦海裡通過想法,去指使另一個自己這麼做。
詭異的事情還在後麵,下一秒,他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居然真的分析了一下這句話,然後他的腦海裡冒出來另一個想法。
“知道了,知道了。”
下一秒,他手中捏著那片玻璃就打算朝著對方的喉嚨刺下。
“等一下!”不知為何,白燼述忽然在心裡補了一句,“我明天還要錄節目!手心不能受傷!”
“嘖,你麻不麻煩啊?”這次的想法帶了一點聲音。這聲音和平時的他相比,帶著種非常明顯的煩躁或者說暴躁。
“不能受傷是吧?知道了。”隨即,白燼述就看見自己的動作一頓,丟掉手中的玻璃片,居然直直捏住了對麵的喉嚨。
他的手勁非常大,幾l秒過去,已經能看見對麵的臉色白了起來。
白燼述毫不懷疑,再過十幾l秒鐘,這人就會被“他”活生生掐死。
或者說,被自己活生生掐死。
但顯然顯然不用糾結在這殺了類人生物
會不會出問題這類內容了。
周圍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爭鬥,那三個女生控製著冒牌小影,赫比司克思在幫助他按住“黃毛”窒息掙紮的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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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景,任誰來看都像是一場凶殺案現場。
小影看著麵前那個和自己完全一樣的臉,就像是傻了似的,半天想不起來乾什麼,還是洪叢樺喊了一句:“你快幫念語把那把刀取下來!”
她才如夢初醒般地上去搶奪,拿到刀之後也滿臉茫然:“接……接下來怎麼辦?”
再這樣下去那個冒牌小影得結果了這三個人。
白燼述毫不猶豫掌控語言功能喊出:“殺了那個冒牌貨。”
小影:“殺……”
“快!”赫比司克思也催促道,“不然來不及了!”
洪叢樺一咬牙:“刀在你那,快點!”
小影不知道做了什麼心理準備,猛地朝前閉著眼一撞。
血液直接灑在她臉上。
冒牌的那個東西掙紮得更厲害了,洪叢樺都要抱不住了。
白燼述感覺自己手下的這個人也正在進行最後的掙紮,他的四肢踢來踢去,赫比司克思都快要按不住,被踢了好幾l腳。
他心裡忽然湧現出一股不爽。
而另一個自己就像是感受到了他的不爽似的,不知道在身體哪裡找了一圈,居然從他的衣兜裡麵摸到了他們吃完烤腸之後找不到垃圾桶,隻能塞在口袋裡的簽子。
白燼述:“等……”
還沒等她說完,他就看見視野中那雙自己的手就像是打釘子似的,把簽子的尖頭對準對方,另一隻手猛地向下一拍。
這竹簽像是被附了魔似的,直直穿了過去,把這東西釘在了地上。
隨即他乾脆利落地起身,一把奪過小影手裡的刀,朝著前麵劈過去。
洪叢樺感覺自己懷中的身體猛地一重,她一鬆手,對方倒了下去。
她和麵前滿臉鮮血的小影猛地對視。
念語猛地撐住雙腿,大喘氣了起來。
她看見就在剛才乾脆利落完成雙殺的爾泗甩了甩手中的刀,看了周圍一圈,順手把地上腿軟了坐在血泊中的小影提了起來。
“謝了,”白燼述嘗試性在心裡喊了一聲,“11?”
他本來想喊【17】的,昨天晚上那個殺了模仿他和赫比司克思的東西,還留言了的人。
但不知為何,話在腦中轉了一圈,忽然變成了11。
而就在這話出口的下一秒,他就覺得壞了,果然,他腦海裡的下一個想法瞬間冒出來,那個不爽的聲音說:“我沒有自己的名字嗎?你非得叫11這個號膈應人是吧?岑秉祈你搞什麼東西,今天吃錯藥了啊?拜拜。”
這話說完,白燼述忽然有了一種踩在實地上的感覺。
另一個自己,或者說【11】走了。
而他的困惑忽然更多了。
怎麼回事?
11是什麼,17又是什麼意思?
他不會真的是個精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