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偷個蛋(1 / 2)

帶著一個小家夥,邊冀就得好好考慮晚上過夜的地方,要是隻有他自個兒,隨便找棵樹上去趴著就行,但小黑貓恐怕還上不了樹。

藪貓沒有固定的窩,雌性藪貓在繁殖期間會準備好幾個窩,以方便遇到潛在危險時轉移幼崽。

雄性就更沒窩了,隨時隨地找地方歇息,它們隻有固定的活動領地,像邊冀這種剛離家的亞成年藪貓,算是流浪藪貓,還沒來得及搶占屬於自己的地盤。

說白了,他倆現在都是流浪兒,要是被這塊地盤的雄性藪貓發現,可能還會被驅逐。

好在他們活動的範圍內雄性藪貓的標記氣味不濃,說明它最近很少來這一帶活動。

夜色中,邊冀帶著小貓避開了一群正在狩獵水牛的獅子,路過了一隻正在覓食的土豚,驚動了一條大蛇,好在都有驚無險。

邊冀想找一個疣豬或者土豚廢棄的洞穴過夜,無奈並不好找,最後選了一處茂密的灌木叢,帶著小黑貓鑽了進去。

茂密的灌木叢是最初級的防護,起碼大型掠食動物沒法直接下口。

邊冀趴臥下來,小黑貓在他身邊也趴了下來,沒敢挨著他。

邊冀打了個哈欠,聽著草原上熱鬨的多重奏,合上眼,開始睡覺。

心裡想的是自己身邊這個小家夥,要是找不到它媽媽,自己就代為撫養吧,正好他貓生也沒有彆的追求,找點事給自己做,也算是個寄托。

小貓可以吃肉了,隻要養到它周歲,教會它捕獵,能夠獨立生存就算成功了,也不會很久,最多半年差不多就可以。

邊冀想得很簡單,以為養個娃給口吃的就行。

到了半夜,就聽見小貓在一旁“哇嗚哇嗚”地嘔吐起來,把邊冀嚇得哪裡還睡得著,趕緊起身來:“怎麼了?怎麼了?”

不知道什麼原因,小貓把晚上吃的食物全都噦了出來,趴在地上喘得劇烈。

藪貓的嗅覺比人的嗅覺要靈敏得多,邊冀在一旁差點沒吐出來,他見小貓不再吐之後,便咬住它的後頸皮,將它拖出了灌木叢。

一來是他受不了這種氣味,二來穢物會引來彆的動物,並不安全。

小黑貓估計身上難受,半點都沒掙紮,也沒哼哼。

邊冀把小貓帶到一個茂密的草叢中重新安頓下來,小貓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

邊冀不知道它生了什麼病,是吃壞了東西,還是捉魚時落水著了涼?

他昨天沒給它舔毛,畢竟他自己的都懶得舔。

這樣純粹的野生環境,不可能求醫問診,動物趕上各種傷病,唯有靠自身的免疫力活下去。活不下去的,就被大自然淘汰掉了。

邊冀完全幫不上忙,他這半道出家的貓,連動物們常用的草藥都不認識,隻能聽天由命。

這後半夜,邊冀就沒睡踏實過,他不時伸出爪子去觸碰小貓,確認他是否還活著,還得提防天敵。

小貓呼吸急促得像拉風箱,聽得邊冀心驚膽戰,他怕它著涼,就挪過去一點,伸長了身軀,儘力將它圈在自己懷中,幫它取暖。

到快天亮的時候,小貓的呼吸才慢慢平緩下來。

這是快要好了?邊冀的心始終懸著,不敢放下來。

經過這一夜,他算是體會到家長帶孩子的艱辛。

邊冀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禁悲從中來,更是半分睡意都沒有了。

天亮之後,邊冀從草叢中鑽出來,看見不遠處有一隻鴕鳥正在低頭覓食,如果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昨天驅趕平頭哥的那隻公鴕鳥,那鴕鳥窩應該就在附近了。

身後傳來窸窣的動靜,邊冀回頭,看見小黑貓正掙紮著起來,折騰了一晚上,小家夥看起來蔫蔫的,比昨天的精神差遠了。

邊冀說:“躺著彆動。身上還難受嗎?”

小黑貓聞言又躺下了:“肚子疼。”

昨天的食物都是新鮮的,按說不該會吃壞肚子,可之前它吃過什麼邊冀也不知道。也可能是這小家夥還小,不能適應全吃肉。

落水可能是原因,但也可能就是小家夥體弱,先天就不健康,畢竟野生動物被日曬雨淋太正常不過了。

總而言之,邊冀意識到,要帶大一個孩子遠沒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邊冀動身去周圍觀察一下環境,小黑貓被他安撫在草叢裡休息,他轉了一圈,還彆說,真讓他猜中了,鴕鳥窩離他們也就一百來米遠。

邊冀看著母鴕鳥身下的蛋,想起小黑貓,或許應該給那孩子弄點蛋補補,鳥蛋比肉營養更豐富且易消化。

雖然偷蛋有點不道德,但鴕鳥一窩有十幾個蛋,少一個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不過要偷一個鴕鳥蛋並不容易,鴕鳥夫婦會輪流孵蛋,隻偶爾會離巢去覓食,還相當警覺,要是被發現了,肯定是跑不過鴕鳥的。

邊冀現在隻有爪子,隻能推著蛋走,根本就快不了,他覺得成功的幾率太低了。

要想偷蛋,就得找好時機,最好是有幫手。不知道平頭哥今天還會不會來打鴕鳥的秋風,要是來的話,自己可以趁機渾水摸魚。

邊冀等了一會兒,絲毫沒找到機會。隻好轉身回去,小黑貓躺在原處一動不動,直到邊冀走進叫了它一聲,它才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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