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2 / 2)

通房嬌寵 希昀 13015 字 5個月前

“論語!”

老祭酒臉色好看了一些。

張淩眼見瑾瑜要遮掩過去,連忙起身道,

“夫子,崔瑾瑜可是宰相之子,崔相當初可是狀元出身,瑾瑜學識肯定是出類拔萃的,猜出論語實屬不難,但是他今日未拿腰牌入宮在前,課堂睡覺在後,這就麼輕飄飄放過,實在是有違紀律,夫子,您得懲罰他!”

瑾瑜就知道張淩肯帶他進來,沒安好心,

“張淩,剛剛陛下已經言明,是陛下下旨讓我進來的,怎麼,你不把聖旨當回事?”

張淩臉色紅了紅,瞥了一眼小皇子發青的模樣,立即改口,

“是,就算是陛下下旨讓你來的,那你睡覺不對吧?”

“你怎麼知道我在睡覺?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睡覺?我明明在認真聽講!”瑾瑜指著自己的臉。

張淩深吸一口氣,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好啊,那你說,剛剛夫子講到論語哪一段了!”

瑾瑜聽到這裡,優哉遊哉地笑著,回過頭來,義正言辭跟老祭酒道,

“夫子,學生今天是第一天來上課,這個張淩一雙眼睛盯著我,可見他也在走神,夫子,您要考我可以,必須把他也帶上!”

張淩聽到這裡,氣不打一處來,“你簡直豈有此理!”

那老祭酒卻是沉著眸,也看出張淩確實在針對瑾瑜,便淡聲道,

“行,老夫就考校你們倆,若是誰答不出來,老夫必定嚴懲!”

張淩十歲了,瑾瑜隻有不到六歲,跟他比實在是掉價,就算贏了也不光彩,就在這時,他目光落在小七身上,心想著若是瑾瑜連弟弟都比不上,不就掉臉麵了嗎?

於是張淩指著小七道,

“夫子,剛剛小七作弊給他哥哥通風報信,要懲罰,他也得來。”

老祭酒瞄了一眼一臉平靜的小七,“成,老夫不厚此薄彼,今日到底你們仨有沒有認真聽課,一試便知。”

小七很無語地站了起來。

三個人齊齊上了講台,麵朝底下所有人。

小皇帝一臉笑嗬嗬看熱鬨。

老祭酒站在一旁,負手問道,

“你們誰能把《燭之武退秦師》背出來,今日免罰!”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課堂上講的是《論語》,怎麼讓人背《左傳》?!!

夫子是鐵了心要懲罰他們呀!

張淩深吸氣,祖父是教過他這一篇的,他頓時自信滿滿。

瑾瑜撓了撓頭,《左傳》這本書,諸葛均給他讀過,隻是他從來沒放在心上,不過沒關係,他雖然長久記憶力不成,但是瞬時記憶能力不錯。

“你們誰先來?”

“當然是他先來,他最大嘛!”瑾瑜理直氣壯指著張淩。

張淩以前背過,但是也不見得能記全,不過瑾瑜這紈絝子弟肯定不如他。

“你不就是想我先背,你好跟著我學嗎?成,我就看你有沒有過耳不忘的本事!”這樣也不顯得他以大欺小。

於是張淩開始背書,

“晉侯、秦伯圍鄭,以其無禮於晉,且貳於楚也。晉軍函陵,秦軍氾南。佚之狐言於鄭伯曰:‘國危矣,若使燭之武見秦君,師必退。’公從之。辭曰:‘臣之壯也,猶不如人;今老矣,無能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過也。然鄭亡,子亦有不利焉。’許之。夜縋而出,見秦伯,曰:.....”

張淩背著背著,開始卡殼。

事實上,能背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畢竟張淩也隻有十歲。

老祭酒並沒打算他們都能記全,已然麵露喜色,

“行了,瑾瑜來。”他指著崔瑾瑜。

瑾瑜絞儘腦汁回想著張淩的話,開始複述,

“晉侯、秦伯圍鄭,以其無禮於晉,且貳於楚也。晉軍函陵,秦軍氾南。..........然鄭亡,子亦有不利焉。’許之。夜縋而出,見秦伯,曰:....”

“曰”了半天也沒“曰”出來。

背到這裡,他一臉責備看著張淩,“你看,你背不出來,也連累我背不出來吧?”

張淩氣得差點吐血,恨不得抽瑾瑜兩巴掌。

這小兔子崽子,還真有點本事,居然一字不落把他說的都背全了。

哼!

“夫子,他顯然是偷聽了我,臨時背的。”

老祭酒笑嗬嗬撫須,“能有過耳不忘的能耐,也很難得。”

真不愧是兩位首輔家裡的孩子,出類拔萃。

正要開口說今日到底為止,目光忽的瞧見了站在最末尾的小七身上。

他才四歲,平日讓他抄寫一篇論語已經很了不起,小皇帝比他大幾個月,還沒能完整寫出一篇字來,小七肯定是不成的,必定是被哥哥連累了。

“那個,小七,你....”

“該我了,夫子。”

小七淡定地往前一步,開始流暢迅速地背書,

等到他一口氣,抑揚頓挫,聲音洪亮地將整篇背完,滿堂眾人還沒反應過來。

老夫子眼眸瞪得大大的,跟發現天才似的,“你,背完了?”

問題是他至今都沒教過這一篇。

張淩能背一半,畢竟是年紀擺在那裡,家裡張老首輔肯定是嚴苛管教的。

瑾瑜能跟著背到一半,應該是瞬時記憶力很好的緣故。

小七,一個四歲多的孩子,能背全?

瑾瑜早就見識過弟弟有多妖孽,自然是樂得拍掌,

“夫子,瞧見了吧,我們仨,張淩最大,他卻背得最少,得罰他!”

老祭酒:“.......”

張淩一張臉崩到通紅,他居然連個四歲的孩子都不如。

“我不信,肯定有貓膩!”

瑾瑜大喇喇指著小七,道,

“要不,你們倆再比一比?夫子,再換一篇?”他覷著老祭酒。

張淩差點背過氣去。

他倒是想再比一比,隻是聽著瑾瑜這意思,莫非小七真的是天才?

他不信!

“夫子,您再出一題!”

老祭酒再次看向小七,隻見小家夥麵容冷淡,小小年紀,喜怒不形於色,非池中之物。

“成,那你們把《鄭伯克段於鄢》背下來吧!”

張淩:“........”

半刻鐘後,張淩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一副認打認罰的樣子。

老祭酒滿臉同情看著張淩,歎息道,“回去把今日兩篇抄十遍。”

“那不行,這懲罰太輕了。”瑾瑜跳起來反駁,

“您剛剛拿著雞毛撣子要打我,眼下就得拿雞毛撣子打他!”

老祭酒沒想到這個小家夥還這麼記仇。

不過他也不好偏頗。

“行,那就打他。”老祭酒揚起撣子要抽張淩,

瑾瑜恭恭敬敬地,笑眯眯把雞毛撣子接過去,“夫子,這樣的事,怎麼好勞動您了,自然是學生代勞。”

於是,瑾瑜扯住張淩的手,狠狠往死裡抽。

當場就把張淩的手掌給抽的皮開肉綻。

可張淩好麵子,即便痛得青筋暴跳,也愣是沒叫出聲。

誰叫他連個四歲的孩子都比不上,這是奇恥大辱!

小七默默看著借自己發威的哥哥,無語彆過臉。

下課,小七獨自背著行囊出宮,瑾瑜追了過來,

“弟弟,哥哥今天讓你威風了一把,怎麼謝哥哥?”

小七白了他一眼,“你把他抽得那樣狠,你不擔心他報複?哥,做人不要太高調。”

“切,我不跟他計較,他就能放過我們?他一心惦記著他娘得罪我娘的事,不打的他滿地找牙,他以為我們兄弟好欺負!”瑾瑜神氣揚揚道。

小七咬了咬唇,點頭,“言之有理。”

瑾瑜一隻手搭在他肩上,樂嗬嗬往外走,“小七,咱們一文一武,走遍天下都不怕!”

小七無語了,

“哥,你還得想好,今晚回去怎麼應付爹爹,畢竟你今日是偷偷入宮!”

瑾瑜聞言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瞬間泄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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