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抬起眼時撞到程餘有些灼熱的目光,不由挑了下眉,也沒收回手,就著這樣有些親昵的,雙手交疊的姿勢問:“不放開我嗎?”
程餘握住他的手掌收緊了一下,沒有回答,而是微微沉了臉色,嚴峻地說:“周一和周五,你沒有回來。”
齊然怔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程餘緊接著又道:“你去哪了?”
這一句的語氣依然嚴肅,莫名讓齊然有一種學生時代逃課被老師發現的緊張,但是說到最後又無法掩飾地流露出一點酸意。
齊然對人的情緒一向敏感,感知到對方的色厲內茬後,他反而一點不心虛了。
男人輕佻地笑了下,頗有些玩世不恭的樣子,“在彆的地方住兩夜而已,程爺的名下房產這麼多,不至於不知道吧。”
聽起來很正當的一個理由,但程餘卻沒有被糊弄過去。
有些話在他心底積壓已久,有些人他也了解得很清楚,此時隻認真地看著齊然問:“是那個人?”
齊然朝著他眨了眨眼,有些神秘地笑了笑,心照不宣地說:“不用說得這麼明白吧。”
“是那個人。”
這一次不是詢問,而是一種陳述事實的口吻。
於是齊然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收了起來。
他生得清雋,平常笑起來隻覺得眉眼間情意綿綿,無儘風流,但不笑時卻顯出幾分深藏的鋒芒。
他的聲音很淡,沒什麼感情:“程餘,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我們隻是普通的合作關係。”
“是,”程餘頷首,沒有否認,“但你說過我可以追你。”
“那不代表你可以乾涉我。”
齊然冷冷地扔下這麼一句,臉上的表情又似乎柔和下來,他歎了口氣,輕輕地說,“我一直都是這樣,合則聚不合則分,及時行樂是我的信條,你想要的我沒有。”
程餘的身形一僵。
他的手似乎顫動了一下,又似乎沒有,隻不過嗓音比往日更低,“你怎麼知道我想要什麼?”
有些時候,再艱難的說不出口的話隻要開了一個頭,之後似乎就會變得順暢。
程餘平靜地看著他,甚至還勾起唇笑了笑,“齊然,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求仁得仁?”
齊然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隨你。”
他抽回手,往後靠進軟綿綿的沙發裡,“找我什麼事?”
程餘也沒有挽留,神色自然地把掌中的玻璃杯放到桌子上,仿佛剛才兩人間的微妙隻是誰的幻覺,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一臉正色,有些歉然地說:“我明天有點事需要處理,晚宴可能會遲到,所以大概不能和你一起去了。”
齊然點了下頭,沒有追問。
他甚至覺得這件事不需要對方專門過來一趟,“其實你給我發個信息就可以。”
程餘解釋道:“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接。”
“是嗎?”
齊然下意識地往身旁摸了摸,沒感覺到熟悉的觸感後,他眯起眼回憶了一下:“可能是落在房間了。”
他頓了下,又補充道,“其實明天再告訴我也一樣。”
程餘聽到這麼句沒良心的話,十分無奈地笑了:“非要逼著我說實話嗎?”
“我想見你,這個理由夠不夠?”
他說得坦然,眼眸裡交織的情愫絲毫做不得假。
換了一個人估計要被這目光看得不自在,可齊然不僅沒有閃避,眼裡還露出幾分玩味。
他似笑非笑地問:“程爺,你還記得那次我車禍醒來,你見到我是一副什麼樣子麼?”
程餘:“……”
猝不及防的送命題激起了罕見的求生欲,讓他下意識挑了一個比較貼切又程度輕微的詞。
“……幸災樂禍?”
齊然哼笑一聲:“目中無人,趾高氣昂。”
程餘忍不住低咳一聲。
他承認,他當時無意得知齊然出車禍時,是抱著那麼幾分看笑話的心態去的。
畢竟奇恒和程氏較勁不是一兩天,他雖然沒有手底下的人那麼惱怒,但心底也有幾分隔應,所以準備順路去嘲諷一通。
不過……
“也沒有這麼差吧?”
齊然不予置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很晚了,你該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程餘:不,我想留下來。
江江:你做夢!
哈哈,昨天看到有人說才記起來這是個快穿,乾脆問一下你們,下個世界想看娛樂圈還是修仙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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