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乾乾淨淨的,但是地上的東西他不太想撿,齊然猶豫地瞧了一會,從一旁的濕巾盒裡抽出一張,包住手機拿了起來,擦拭乾淨,才用手指按下屏幕的開關鍵。
沒有反應。
他又按了幾下,緊接著長按住按鍵,屏幕終於亮了下,跳出“電量過低”的字樣。
他站直身體,環視了一下四周。
雖然他沒有充電設備,但這樣的酒店套房一般都會準備齊全,充電線也是必備的生活用品。
不過他還沒有找到,程餘就出來了。
他也穿著件相似的白色浴袍,隻是不同於齊然的隨意,鬆鬆垮垮地露出大片肌膚,他遮蔽得比較嚴實。
男人的動作有些遲緩,走動時也不比平日流暢,顯得有些滯澀。
看到齊然的動作,他關切地問:“在找什麼?”
“充電線。”
齊然隨口道。
程餘腳步一頓,改了方向,走到牆邊從抽屜裡拿出一根數據線遞給他。
齊然接過來,低聲道了句謝,然後懶懶地往後一靠,整個人陷進柔軟的座椅裡。
程餘這才注意到他一頭濕發還在朝下滴著水,不由皺了下眉。
“怎麼不吹頭發?”
齊然也沒抬頭。
他一邊給手機插上數據線,一邊回了句:“聲音太吵,頭疼。”
連接上電源的屏幕終於亮了。
齊然剛要解開鎖屏,忽然視線陷入一片黑暗。
像是被什麼綿軟的東西罩住了臉。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覺到一具溫熱的身軀靠了過來,拿起他頭上的黑色毛巾,輕柔地擦拭起他的頭發。
視線重歸於清晰。
齊然的動作頓了一下,沒有再嘗試打開手機,把屏幕扣在了桌麵上。
水分被布料吸收,暈開大片深色痕跡。
程餘把頭發擦到半乾,才收了動作,用指腹輕輕地按了按他的太陽穴,“還頭疼嗎?”
男人的手指有些涼,卻不冰,在悶熱的室內反而讓人感到有些舒適。
齊然微蹙的眉舒展開一些,坦然地說:“有一點。”
“應該是藥的副作用。”
程餘的眉心皺出一道深刻折痕,沉聲道:“我找醫生來看看。”
他說著就要去聯絡家庭醫生,卻被齊然側過身按住了手腕。
他看到男人好似比他還緊張的模樣,倏而揚眉一笑。
他問:“不跟我說說昨晚的事嗎?”
程餘聞言,抬步的動作止住。
他無奈地看了青年一眼,“哪裡是我不想說……”
他折回身,反手握住齊然的手掌,又歎了口氣,“是你不給我機會。”
齊然的眼神閃了閃,裝作沒聽懂他的潛含義,轉而問:“昨晚動手的人應該不止蘇子昭?”
說到正事,程餘也肅了神色。
他在齊然身側坐下,“是江衛民。”
“他想借蘇子昭的手設計你吸du,然後向警方舉報,不過蘇子昭和他出了分歧,換成了催.情藥和致.幻劑,後續也沒能成功。”
齊然眼神一冷。
他想起昨夜自己陷入的幻覺,蘇子昭癡迷的嘴臉,麵上還是帶著一貫的風流笑意,唇邊卻逐漸露出一絲絲嘲諷來。
他又拋出一個問題,“你怎麼會來?”
如果換了個人費心費力一夜,最後聽到這麼句話,估計會覺得是懷疑,心裡肯定不太舒服。
然而程餘太了解這個沒良心的人,沒法與他計較也根本計較不起來。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把頭埋在青年的肩膀上,悶悶地說:“江衛民那裡也有我的人,聽到風聲就趕來了。”
至於過程艱辛,卻是一個字也沒提。
隻是垂下的眼眸有幾道暗芒滑過。
窄小的單人座椅容納兩個成年男子還是有幾分勉強,程餘幾乎是以一種半抱的樣子環住齊然的腰,此時的姿勢便更為親密。
齊然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輕輕噴灑在自己的脖頸上,從那一片生出些細細密密的癢意,逐漸順著肌理蔓延開。
他微微動了動,還是說了句:“謝了。”
程餘低低地笑了聲,因為過分的靠近幾乎能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這句話你倒是和我說過好幾次,行動卻一點也沒有。”
齊然頓了下,側過頭看他,眼裡是明晃晃的戲謔,“這話可不對。”
他拖長了聲調,似笑非笑:“我難道沒有把程爺喂飽嗎?”
作者有話要說:程爺:沒有!再來一次!
江江:你夠了吧!我還一次沒有呢/委屈
ps:趕的有點急,改了下錯彆字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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