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雖然還是對人類的情感不夠了解,也沒有彆的什麼優點,但是十分好學,不懂就問,“宿主知道為什麼嗎?”
齊然靠在沙發裡,隨手揉了揉係統的小觸手,笑著反問:“你不知道嗎?”
係統撓了撓小腦袋,不確定地看著他,“我……我應該知道嗎?”
齊然用一種恍然大悟的目光看著它,就仿佛這是道極其簡單的1+1等於幾,而對方的IQ不足以做出來一樣。
係統被看得惱羞成怒,甩了下觸手嚷嚷:“宿主!”
齊然拍了拍它可可愛愛的小腦袋,勾起唇,調侃道:“好了,不逗你了。”
“其實很簡單,原理和之前是相似的。”
“之前?”係統茫然地重複了一遍,不明白地問:“之前是什麼原理?”
齊然哽了一下,難得感到一番無力。
他屈指敲了下係統不靈光的小腦瓜,解釋道:“是愧疚。”
係統眨了眨卡姿蘭大眼睛,掏出小本本來,很是虛心的模樣。
齊然說:“蘇雲和過去對原主的喜歡,毋庸置疑,但是這種喜歡是自私的,所以他可以肆意地將自己的控製欲,占有欲和情感強加到原主身上,也因此,原主提出的分手,和女星的緋聞,對他而言是一種無法容忍的脫軌,讓他因愛生恨。”
“但是原主的病史讓他明白自己造成的傷害,他為此感到愧疚和後悔,好感度回升,甚至會比之前更高,但依然不可能達到滿值。”
係統原本在認真地做著筆記,聽到這裡抬起頭,不解地問:“為什麼?”
齊然沒有回答,反而問它:“你還記得蘇雲和第二次見我時說過的話嗎?”
彼時蘇雲和知曉真相,費儘心思想見齊然一麵,重歸於好,但他說的卻是——
我不知道,我可以彌補,我不會和過去一樣逼你。
很有誠意,張口便是道歉,但不能忽略的是,所有他的歉意、愧疚、悔恨,都建立在一個顯而易見的基礎上。
“他並不認為自己有錯。”
齊然淡淡道:“他是在為'愛'讓步。”
因為對原主的喜歡,他可以為了對方壓抑自己的欲望,做出讓步。
但是同時,他並不覺得自己過去的行為是錯誤的,他認為這是喜歡的正常表現,隻是因為原主為此受到傷害,無法承受,所以他才紆尊降貴地,願意收斂些許。
“可是現在不一樣。”
係統本來感覺自己聽懂了,但被這麼一說又迷糊了起來。
它撓了撓頭,“可是宿主剛才不是說,兩者原理是相似的嗎?”
齊然頷首,“原理還是愧疚。”
他停頓片刻,“但程度不一樣。”
“刀子沒割到自己的身上,他永遠不會知道有多疼。”
所以,當一切顛倒,在日複一日的夢魘中,被自以為是的愛緊緊纏繞住的人成了蘇雲和,他才能體會這一份無法言語,無法擺脫的痛。
但是他仍然不會承認自己的錯。
人的潛意識裡有著一套自我保護機製,在“我的錯誤造成了齊然的痛苦”和“夢裡的人有錯,但我隻是出自於愛”這兩個選擇中,蘇雲和自然而然地傾向於後者。
他選擇逃避,減輕自己的壓力,維護自己搖搖欲墜的認知體係。
然而,這時齊然提名戛納的消息成為了最後一根稻草。
他避無可避,不得不承認自己和夢魘中的人並沒有區彆,都是以愛之名,占據道德高地,實施自己病態的情感和欲望。
那是齊然的枷鎖。
而沒了自己的束縛,沒了自己自以為的幫助,齊然真的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
這種從未有過的清醒,讓蘇雲和終於可以直視自我,明白自己做錯的是什麼,失去又無法挽回的是什麼,於是他的情感波動衝到了巔峰。
齊然輕輕地歎了口氣,“其實他和蘇子昭有點像。”
係統咬著筆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蘇子昭倚仗的是宿主的愛,但蘇雲和……”
它努力地想要找出一個準確的形容,卻還是無法概括。
齊然倒是明白它的疑惑,平靜地說:“核心還是一樣。”
“他們隻相信自己想要的。”
作者有話要說: 說到底,就是自私。
ps:我再也不立fg說什麼時候結束這個世界了,真的是立一次倒一次,但也確實是立刻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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