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鬱怔了一下,心頭間湧上莫名的酸澀,他盯著齊然的頭像,忽然狠狠把手機砸到了地上。
“砰”的一聲巨響,床頭櫃的東西倒了大半,門外的手下聽到了不免擔憂地進來查探情況,但一開門頭上就被砸了個杯子,“滾!”
他砸了大半個屋子的東西,還是不夠,最後撐起酸痛發軟的腿往外走,“送我去學校。”
……
齊然當然不知道容鬱來找他,他甚至還不知道容鬱奇怪的心路曆程,也不感興趣,早就把人拋到腦後了。
今天是周末,他吃過飯就去公司了。
這些事情他做起來倒是輕車熟路,齊琛也完全不貪戀權柄,一副予取予求的樣子,到了寒假的時候,溫瀾就讓他單獨負責一次投標了。
這次招標會是官方部門舉辦的,關係到齊氏明年關於新領域的開發,這本來不該讓他全權負責,但齊然這幾個月展露出來的天賦實在是亮眼,溫瀾說到做到,就讓齊琛給他做副手,萬一出了意外也好看顧。
比這要艱難百倍的擔子齊然都一個人挑過,這場投標自然是不會出什麼問題,他們順利地拿下了齊氏需要的東西。
雙方簽合同的時候,都帶了各自的律師。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的律師長得很英俊。
三十歲左右,一身筆挺的煙灰色西裝,雍容風雅,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
齊然是見過招標的負責人的,還以為有這種氣度的人是他們那邊的上層,聽到介紹才知道這是對方請的,大名鼎鼎的梁律師。
“原來是梁律師。”
他笑了笑,也沒多關注,同對方的負責人寒暄了幾句後便在雙方仔細審核過的合同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兩方友好地握了下手,商業忽誇了幾句,齊然這邊自然地發出了晚餐邀約。
雙方的人加起來也不過十來個,對麵有紀律在,作風簡樸,齊然選擇的也是清幽古樸的山莊,幾輪推杯換盞之後,飯局就走到了尾聲。
齊然和這個山莊的主人是朋友,吃飯的時候對方沒過來打擾,但人散了之後,他就過來找齊然喝了杯茶。
聊了幾句近況,齊然身上的酒氣也散了。
他見對方似乎臨時有事需要處理,就提出了告辭。
臨近過年,天氣已經很冷了,晚上的風又格外凜冽,齊然攏了攏身上的大衣,加快了腳步。
停車場在山莊主樓的背後,裝潢是一脈相承的古典風格,九曲回廊,路燈也罩在雕花鏤空的燈罩裡,美則美矣,卻不夠明亮。
齊然走到車邊,才看到旁邊車位上站著一個男人。
“梁律師?”齊然有些驚訝。
梁倦生看到他,倒沒有流露出多少意外的神色,他含笑朝齊然點了下頭,“齊少。”
齊然看了看他,又看一眼他旁邊的車,“梁律師怎麼還在這裡?是出什麼事了嗎?”
梁倦生微微頷首,“車子出了點問題,已經聯係人來修了。”
他說話的時候不急不緩,慢條斯理,燈光稀疏地落在他的身上,愈發顯得沉凝從容,鼻梁上架著的那副金絲眼鏡遮掩住了眉眼的鋒銳,更添了一份溫和儒雅,看過來的時候眼底好似有波光粼粼地搖晃。
齊然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天氣挺冷的,這裡位置偏,等人來修要很久,或許我可以送梁律師一程。”
梁倦生凝眸看了他一會,然後微微笑了,“卻之不恭。”
……
山莊在西邊城郊,白天還好,深夜就難免顯出幾分偏僻的寂靜。
齊然打開了暖氣和音樂,不一會就感覺到了熱意,他也沒有顧忌副駕駛坐著的人,脫了身上的大衣扔到車後座上。
梁倦生被他隨意的動作惹得怔了一下,深深地看著他的臉。
齊然眨了下眼,對上他的目光,“怎麼了?”
四目相對,梁倦生笑了。
他那張臉的線條其實是刀削斧鑿,有些深刻的,在昏暗的車內尤甚,但他笑起來又溫潤風雅,很有那麼點斯文敗類的味道,“齊少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是嗎?”齊然應了一聲,低頭係上安全帶,點火啟動了車子。
梁倦生也沒有再說什麼。
車子開出一段路,他才問,“梁律師住哪?”
“大學城附近的錦榮苑,”男人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溫和地詢問,“需要我開導航嗎?”
齊然搭在方向盤上的手頓了一下。
正好眼前是紅綠燈,他減速停下車,才轉過頭。
梁倦生笑微微地看著他。
齊然也笑了,“梁律師真是記仇。”
作者有話要說:嘻嘻,新魚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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