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塗!”
沈欣然擰了她一記:“打住你這心思!這世道是比以前好過,可也沒有母女同嫁一門的道理!彆說韓家,一般家裡也不能出這樣丟人的事!”
“悅悅,你就安安心心地當你的公主,將來找個好人家嫁了,媽做這麼多都是為了誰?”
“我不!”
正是憧憬愛情的年紀,沈悅哪肯,高高昂著頭,話趕話的往外溜:“媽,你還彆不信,你就看著吧,我偏偏要成功給你看!我就要韓大哥,我要他將來把我捧在手心,歡歡喜喜地娶我進門。”
“悅悅!”
沈母壓下火氣,“你彆任性!”
“媽,隻許你嫁給後爸,就不許我嫁給韓大哥?”沈悅理所當然道,“我跟韓大哥沒有血緣關係,既不是一個爹媽生的,又男未婚女未嫁,怎麼就不行了?”
“這世道不許!”
“媽!您既然說疼我,為什麼不幫我?再說,您女兒的本事,你還不曉得麼?”
沈母知道,悅悅從小就受歡迎,不論是幼兒園還是高中,隻要她看中的,就沒有不手到擒來的。
“可……”
“媽,我不管,你就得幫我。”沈悅揪著沈母的手撒嬌,離開那個壓抑的充斥了學霸的環境,沈悅迅速從打擊中站了起來。
想到韓琛,火熱得像是在大冬天的雪岸,燃起了一篝烈火。
什麼世道、什麼倫理,她隻要韓琛。
沈母向來拿這個任性的女兒沒辦法,她倆相依為命,沈悅的命就是她的命:“你想好了?我看那小子可不是那麼容易擺平的。”
“媽,這就需要你幫忙了……”
沈悅湊過去,咬起了耳朵,說起了悄悄話。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江溪寢室送走沈悅後,又重新沉寂了下來。
此時月已中天,月色透過玻璃窗,隱隱綽綽地灑向地麵、床頭。
誰也沒睡著,胡靜妃揪著被子問:“小溪,你說……那個沈悅為什麼拿你手機?”
為什麼?
江溪睜著眼睛,沒答話。
胡靜妃隻當她睡著了,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隻見到布簾子內安靜的黑黢黢的一片影子,她翻了個身,閉眼睡了。
胡靜妃和蘇笑笑此起彼伏地比賽著誰打鼾厲害,江溪這下是更沒睡意了,枕下的手機震動了下,她拿來看了眼。
一條垃圾短信。
緊接著,又是一條陌生消息,口吻很熟稔:
“江小草,大半夜的鬨絕交,累不累得慌?”
隻有一個人叫她江小草。
江溪無聲笑了。
“不累。”半晌又問:“這是你新號?”
韓琛擰著眉,覺出了點不同尋常:“怎麼回事?又絕交,又拉黑的。白天不還吵著嚷著要請我吃飯麼?”
“問你新妹妹去。”
“我就一個媽。”
江溪察覺出對麵的不快,才發了條長長的消息將前後事因講述了遍。
韓琛聽得萬分離奇:“所以,那位……搞這麼大陣仗,就為了用下你的手機,然後讓你踢出去?”
聽著……好蠢。
好像是這個邏輯,江溪有點呆。
按照她的想法,沈悅這事辦得也確實沒頭沒腦,委實不漂亮。
不過如果她沒有當場被抓,趁著兩邊都蒙在鼓裡,在裡邊攪風攪雨地弄些事,依照江溪嫌麻煩的尿性,恐怕還真會疏遠韓琛。
“所以說……這姓沈的,先是以你的名義邀請我,後來又用我的名義邀請你?那她……”
圖什麼?
韓琛瞬間明白了。
沈悅對他的心思,從頭到尾就沒遮,早在當初一個照麵,他就看出來了。
江小草:“恐怕是你這哥哥不給人妹妹機會,所以攀上了我。”
借機攀近乎,誰料飯局沒成,沈悅騎虎難下,隻能兵行險著了。
韓叔叔:“……”
這女生……大概是腦子進水了吧?
韓叔叔有點苦惱。
“所以,明天到底約不約?”
“不約。”
江小草冷冷的、無情的、殘酷地拒絕了韓叔叔。
可等到第二天,公交站台上,小草同學又一次邂逅了年輕又英俊的韓叔叔。
不,韓哥哥。
韓哥哥一身純白衛衣,深色連帽羽絨,深藍牛仔、白色板鞋,頭發打理得清清爽爽,眉目俊挺,眸含笑、眼帶情,就這麼靠在公交車站牌前,等她來。
男色惑人。
江溪不得不承認,當男人英俊到一定程度時,也足以移人心智的。
華大已經開學,附近來來去去的學生經過時,都忍不住回頭看一眼韓琛,就這麼一會功夫,江溪已經連續看到三個女學生上去要號碼了。
韓琛駕輕就熟地拒絕了對方的搭訕,一看到江溪,就彎眸笑了起來。
陽光下,男人皮膚白淨,眸光似火。
他舉起了手:“嗨,江溪,好巧。”
“……好巧。”
——巧,巧你妹啊。
江溪麵無表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