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可都在這裡麵了。”
韓琛將手邊的牛皮紙袋往前推,韓邵政沉默地伸手接過,打開一看,一疊照片,和一支錄音筆。
照片的主人公全是沈悅,看得出拍攝手法很專業,即使是側臉,辨識度也很高。
照片上沈悅正伸手從一個中年男人手裡拿東西,黑色塑料袋裝著,看不真切。
彆人不知道她在乾嘛,但沈悅自己能不知道?臉一下子白了,還沒等她辯駁,韓琛隨手就點開了錄音筆:
“這劑量夠吧?”
“夠,沈小姐放心,藥效您母親是親眼見過的,不必擔心。“
沈悅急中生智,她記得當初出於謹慎,自己對話裡全程沒出現藥物名稱,媽也說了藥給倒了,衝下水道了。
“前陣子我胃不太舒服,特地找那位叔叔開了點偏方,倒是琛哥哥,你派人跟蹤我?”
反應挺快啊。
韓琛似笑非笑,“你確定是胃藥?”
“對。”
沈悅點頭,韓琛打了個電話,不到五分鐘,警-衛室那邊就掛來電話,說有個姓陸的先生深夜來訪。
“讓進來,阿彪,你去接。”
韓琛吩咐門外的阿彪,不一會這個“姓陸”的先生就來了。
這深夜來訪的客人,儼然就是沈悅照片上賣藥的那人。
她再坐不住,手裡的紫砂茶杯沒拿穩,掉桌上滴溜溜打了個滾,就在要摔在地上時,被韓邵政心疼地接住了:“陸先生是吧?”
“是。”
“沈悅問你買的是什麼藥?
陸先生直言不諱,絲毫不為沈悅遮掩,“沈小姐找上門,說要買當年她母親從我這買去的那種藥,助助興的,我就賣了。”
這時,不僅沈悅坐不住,連沈欣然都知道:事情要糟。
“陸先生不知道私下賣這種禁藥犯法嗎?”
“知道。所以我早就收手不乾了,要不是沈小姐的母親一直拿當年事威脅,我也不肯賣。”
韓邵政的臉此時簡直如黑雲罩頂,腦子裡隻有“沈小姐的母親當年買了這種藥”之類的話,他記得當初下定決心娶沈欣然的契機,就是因為有一回他喝醉酒,兩人躺到了一塊。
男人占了女人便宜,勢必要負責的。
“你說的當年是指什麼時候?”
“十一二年前……吧,不過這幾年也買過一回,不遠,也就這兩三年的事。”
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陸先生簡直將沈欣然的底都掀光了。
“今天誰讓你過來的?”
“小韓先生。”姓陸的很坦然:“小韓先生答應我,一旦我老實交代,就不為難我。”
韓邵政聲音啞了。
“阿琛,你今天整這一出,是想要將你沈姨和沈悅一塊踢出韓家大門?”
“是,沒錯。”
韓琛慢條斯理地從打開的那袋牛皮紙袋下又抽出了一個文件夾,“沈姨的資曆恐怕要比老頭子你想象的豐富多了。”
韓邵政沒看。
他垂著腦袋,等抬起頭,臉上的法令紋更加明顯了:“到我們這個年紀,哪個人是沒點經曆的?我知道,你沈姨跟我說過,她年輕時候做錯了一些事,誤入歧途,不過後來改了。”
“阿琛,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悅悅的戶口簽出去,以後跟韓家毫無瓜葛,至於你沈姨……爸不能離婚。”
韓琛什麼都沒說。
他深深地看了韓邵政一眼,冷笑了一聲:“看來還真是真愛。”
“嘭——”
書房的門被甩得震天響,韓琛兩腿倒騰著一路奔到老宅外,頭頂是一片慘淡的月,連呼出來的氣都快凍成冰坨子。
韓琛捏著手機,沒忍住將電話撥了出去。
“嘟嘟嘟”的忙音,他這才想起來,江溪睡前都會開飛行模式的。
不知怎麼,這個老宅,韓琛突然一刻也呆不下去,他沉著一張臉,披星戴月地往外去,可兜了一圈,最終還是隻能去了盤山彆墅。
留在書房內的韓邵政抹了把臉,沈欣然還想說話,卻被打斷了:
“以後小方跟著你,你去哪兒都得帶上她。”
這是變相軟禁了?
“悅悅那邊,不許你再見,否則就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