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問題。”
“說。”
李甜甜準備的房間, 床是水床,躺在上麵好像整個人要陷進去一般。
韓琛微微抬起身子, 低頭看著身下的女人。黑色的長發海藻一般鋪散開來,雪白的床單,濃重的藍色貼在雪一樣的肌膚上,布片輕薄, 隨著呼吸起伏, 眼波流轉處,整個人就像是從故事裡走出的海妖,勾引著他這個水手走上一條不歸路。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真吃了那藥,等不到我的話, 會怎麼處理?”
即使江溪心智堅定, 可到底是個女人, 還是個熱戀期的女人, 是女人, 就難免會介意。她有且僅有的一段感情經曆曆時太短就夭折了,所以她在愛情裡, 其實還是個新鮮人。
“剛才在棋盤室我見你臉都白了,是怕了?”韓琛伸手摩挲著她嘴唇, 年輕女子飽滿的唇瓣如同新熟的櫻桃, 色澤誘人。
“……對。”
江溪承認, 她確實有過一瞬間的惶恐, 不過這與信賴無關。
她確實相信韓琛, 可在當時種種聯想裡,也確實……害怕了。
韓琛將頭磕在江溪肩膀,笑了一聲:“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溪溪,也會有怕的一天,我這輩子啊,算圓滿了。”
脖頸處被亂翹的頭發紮得有點癢,江溪不自在地挪了挪,咳了一聲:“你圓滿,我還沒圓滿。請韓先生如實回答問題,如果你中招了,會怎麼做?”
“忍不住也得忍啊,”韓琛抬起頭,幽幽地看著她,左手卻靈巧地鑽到她胸前,“啪地”一聲解開扣子,“喲?前扣式?好家夥。”
一對圓潤潤的好家夥劃著波浪線跳進眼簾。
江溪撥開他黑漆漆的腦袋,揪住韓琛雙耳,迫他看著自己,一雙眼睛也幽幽的,胡攪蠻纏地要他回答問題。
“溪溪,你這就崩人設了啊,哎喲,疼疼疼疼疼——”
韓琛搶救回自己耳朵,兩人都脫了浴袍,眼下穿得不多,在床上廝磨了會早著了火,尤其江溪這麼一身沒三兩的薄布片,被磨蹭著移了位,模樣是既狼狽又誘惑。
“這話,我就說一次,你聽好了啊。”
韓琛兩手框住江溪的腦袋,讓她窺見自己眼裡的認真,“這世上所有的東西在我這,都是有價碼的,可唯獨你江溪是無價之寶,萬金不換。所以我今天就算自個兒把自個兒憋死了,也不會冒著把你弄丟的危險跑彆人那去,懂?”
江溪愣愣地:“懂。”
正要收回視線,卻發現韓琛兩耳紅得滴血,明明聽橫的話,瞧著……竟像是告白告得有點害羞。
可愛,想日。
隻可惜,想日的人反而被日了。
江溪收回雙腿,隻覺得腿根那處磨得厲害,看了看,一塊紅印子,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下回不能拉輕一點嗎?”
“儘量、儘量,”韓琛腆著臉賠小心,躺下時手還擱胸口不放,閉上眼,“睡吧。”
他今天算是儘興了,人也累癱了。
江溪也累,韓琛煎魚似的煎了A麵煎B麵,她現在不光腿酸,連胸口也……磨得慌,這人貪嘴,吮著就沒個完。不過……也確實是器大活好,伺候得人一程去了又一程。
器大活好的韓總第二天就沒爬起來。
昨晚感冒還沒好透,就又胡天胡地了一把,導致第二天整個人都不好了。李甜甜送了家庭醫生出門,回來就虧他:“韓哥,您現在是紙糊的吧?一吹就倒。”
韓琛將被子拉到脖子,不過顯然為時已晚,李甜甜剛才就注意到他胳膊和脖子上好幾條抓痕。
“戰況激烈啊哥,我看您這是馬上風,馬上傷風。”
“滾你丫的蛋——”
韓琛笑著踢了他一腳,李甜甜滾到床邊,見江溪拿了清水和藥進來,才憋住不說,看韓琛在美女伺候下吃了藥喝完水,才道:
“嫂子,剛才韓哥說你一會要趕十一點的飛機,我讓司機送你到機場。”
“不用,一會經紀人會來接我。”
江溪換上昨天那一套衣服,淡淡婉拒。行程是事先訂好了,不能臨時更改,行李也早理好了放在紫府家苑,一會盧姐會先去她家拿行李,而後再來這跟她會和。
巴黎的行程是三天兩夜,隻是……
江溪看著床上病懨懨的大型犬,擼了擼腦袋順毛:“韓小朋友乖,我很快就回來了。”
韓小朋友知道阻撓無用,乾脆挾病要挾。
“你到了那,每天晚上都要跟我視頻起碼……半個小時。”
“OK。”
“去哪裡都跟我說一聲。”會擔心。
“也OK。”江溪也答應了。
“如果有陌生男人向你搭訕,請務必義正言辭地告訴他,你有男朋友了。”
“沒問題。”
“還有——”韓琛嘶啞著音還想說,卻被江溪一把捏住嘴巴,閉緊了活脫脫像條大嘴魚:“……你還有完沒完了?”
李甜甜人就在外間客廳,她特意壓低了聲給韓琛留麵子,“我就去三天,不是三年!”
祖宗。
“三年的話我就把自己打包成行李跟你一塊過去了。”韓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白皮膚,大眼睛,睫毛又卷又長,眼裡還帶著霧,頭發亂糟糟地抓成了一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