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競下了戲,舒舒服服地窩在賓館沙發上, 將自己團成一團看電視。
手裡拿著個靜音pad, 隨時刷一刷彈幕。
助理拎了外賣進門:“喲,俞哥, 您還在看呢?”
俞競笑嘻嘻地道:“我可得好好看看這丫頭怎麼跳過這陷阱啊。”
助理恰好看到這一段,嘖了一聲, “是不好過。”
在好看的人身邊呆久了,體會就格外深刻:有些人什麼都不用做, 就能有人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又活來死去, 這能怪誰?
——臉唄。
江溪這人, 他跟著俞哥見過, 天生一副禍水臉, 要說沒人愛她,才是真奇怪。
可因為有人喜歡她、愛她, 就說她綠茶,也是滑稽。
“……當初江姐對俞哥您,多冷淡啊, 綠茶可是逮到誰都得想辦法讓他臣服的,可不是這模樣。”
哪壺不開提哪壺。
俞競沒好氣地踹他一腳:“逼逼啥呢,彆耽誤我看節目。”
助理咕噥著將外賣一樣樣攤在茶幾上,俞競放下手中的ipad,順手撈了對筷子邊抬頭看邊吃。
電視屏幕裡江溪不說話了。
拉的近景特寫裡, 那雙卷翹的睫毛如蝴蝶翅膀一般輕輕扇著, 臉白得慘淡, 輕煙似的像一瞬間就要化了一般。
俞競攏了攏眉:莫非是要走楚楚可憐路線?
江溪看著鏡頭,雙眸如水,含著赤忱,帶著和緩,那種感覺,俞競形容不出來,大約是……千帆過儘後的明朗和澄澈。
“其實今天下午看到時,我也有點懵。”
“甚至來這的路上,一路還在想著應該用什麼套路洗白自己,好讓大家相信,我江溪絕對不是綠茶。”
……可真敢說。
俞競嘴裡的菜險些沒噴出來,指著電視屏幕一臉驚愕:“她瘋了?!”
助理也從沒見過這麼不拘一格自爆短處的女藝人,兩人對視了一眼,重新轉過頭去。
俞競外賣也不想吃了,筷一丟,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
“快走到攝影棚,我才明白,本來就沒錯,談什麼洗白?隻有本身是黑的,才需要洗;我江溪清清白白,哪裡用得著?”
屏幕裡,柳湘的眉毛抖得快要掉下來。
不按常理出牌的嘉賓讓她有點沒法應對。
“可是清白不是嘴皮子一碰,就能讓人信服的,不然監獄裡那些犯了事的,早給放出來了。”
柳湘這話,是老實不客氣。
江溪點頭:“確實。”
“可依照這麼個說法,律-法上還有個疑罪從無原則。能進監獄的,可都是有實打實的證據,我江溪有麼?”
“……那倒沒有。”
柳湘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所以,柳姐您的比方打錯了。”
江溪語氣和緩,她也沒打算怎麼為難主持,接著道:
“這詞,我不打算背。老實說,從小到大,給我遞情書的就沒少過,即使在幼兒園,也有一堆小屁孩搶著要跟我玩王子和公主的遊戲,我做新娘,新郎……誰打贏了誰上。”
女孩皺了皺鼻子,臉上流露一絲嬌俏,讓人不禁回憶起學生時代,所有人夢裡的那個ta。
柳湘點點頭。
她深有同感:“對,我讀大學那會,三天兩頭收情書。連隔壁院校的都有。”
直播間裡一片哈哈哈。
“OK,這事其實沒法自證,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節目組特地安排了一個餘興節目,我們現場連線這件事的另一個當事人。”
柳湘試圖把握回原來的節奏,將話題導回正軌。
江溪沒想到有這麼一出,還沒阻止,那頭電話已經打出去了。
“嘟嘟嘟”三聲忙音,對方爽快地接了。
顧雲飛的聲音透過揚聲器有些失實,但仍聽得出是一管清朗的少年音:“柳姐?”
柳湘激動了:“您知道我?”
“……”
“我也在看江姐姐的節目。”
“好吧。”
柳湘做了個悻悻的表情,“事情的前因後果,你也該知道了,你對彆人說你江姐姐綠茶婊一說,怎麼看?”
顧雲飛一陣輕笑:“柳姐,您彆說笑了,江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她從一開始就特彆堅定地拒絕我了。”
“可是你依然愛她?”
顧雲飛頓了一頓。
所有觀眾們都忍不住屏息。
“……愛。”少年微微歎了口氣,認命般地道:“我不想撒謊。從今往後,也絕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取代江姐姐在我心中的地位。”
“即使是你將來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