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大學畢業那天, 韓琛求了生平第一次婚。
被拒,未果。
之後他開始了漫長的求婚路。
到第六次求婚被拒時,韓琛以為自己即將聚齊七顆龍珠召喚未來, 沒想到一直召喚到一百零一次,江溪才終於同意了。
比起之前的花樣百出,當時韓琛隻是做了一頓飯,三菜一湯, 吃完兩人在沙發上完成了一次激情的久彆重逢炮, 互啃了一會, 韓琛摸著美背順嘴嘮了一句:
“溪溪,跟哥結婚唄?”
真的是順禿嚕嘴, 韓琛是沒想過會成功的。
畢竟當初他為了求婚成功,什麼法子都使了,包括在套套上紮窟窿眼——誰料江溪那肚皮愣是沒起來過, 明明兩人檢查都挺健康。
“好。”
淡淡的,還帶著悠長餘韻的一聲,落韓琛耳朵裡,半晌沒反應過來。
——好?!
——他媽溪溪說好了?!
韓琛哐當一下就給摔地上了,沒顧上光著屁股溜著大鳥在外晃蕩,火燒眉毛地把地上褲子撿起來,掏半天掏出來一隻精美的盒子,打開, 生怕江溪猶豫似的, 直接就把戒指給套上了。
Asscher切割18克拉頂級無暇藍鑽。
為了這顆無暇藍鑽, 韓琛特地去了一趟孟買,光裸鑽就花了三千六八萬,更彆提它高昂的手工費。
“喜歡麼?”
“喜歡。”
江溪舉高手,白皙修長的手指上,藍鑽流光溢彩,美得像一個夢。
韓琛撈著自家姑娘手指,左看右看都歡喜得不行,沒忍住就上了嘴,才吧唧了兩下,腦袋就被嫌棄地推開了:“你屬狗的麼?”
……
“不,屬狼的。”
老狼提槍就來,直把姑娘搗得媚眼如絲,一個勁兒問:“哎,剛才怎麼就同意了?我那個……表現特彆好?”
他問得小心翼翼,攻勢卻因為膨脹的熱情而猛烈無比,江溪被弄得說不出話,隻能使勁兒瞪他:“再不閉嘴,就不結了。”
老狼連忙閉了嘴。
笑話,經曆九九八十一難終於取到真經,至於是哪兒來的本事……這還重要嗎?韓琛就當是老天開了眼,終於讓這鐵嘴姑娘鬆了口。
要結婚,勢必雙方家長要見麵。
老韓退下來沒一年,就跟沈悅的母親離了婚,財產因事前做過公證,對方沒分到多少,兩人就這麼散了夥——韓琛料想這其中必定有那麼些不太光彩的手段,否則姓沈的哪會這麼安分?
不過,這跟他沒什麼乾係了。
老頭做官做這麼久,要真沒點計較,早被人擼下來了。
興許是人老了,許多事就想開了。父子倆劍拔弩張的關係逐漸緩和,偶爾也能攀談上兩句,雖到不了普通家庭的父子關係,可也不再如陌生人一般。
韓琛逢年過節回家住兩天,偶爾還帶上江溪,漸漸的,韓父也就不反對這個“小明星”了。
雙方家長見麵,兩方是一拍即合,立馬就定下婚期,來年三月,春暖花開,宜嫁娶。
辦婚禮前,先要領結婚證。
江溪現在可是公眾人物,火到上至八十老人,下至三歲小孩都認識的那種,要出現在民政局,簡直是要引起騷亂。
“要不你找人直接辦了吧?”
韓琛不肯。
“結婚可是一輩子的事,怎麼能讓人代辦?不成,必須去!”
看著這越活越回去的男人,江溪無奈地歎了口氣:“我怕我走得出去,回不來。”
韓琛也為難。
不過最後兩人還是去了。
韓琛將風衣領子豎起來,戴了副大口罩,往民政局門口一杵,大門還沒開,前麵已經等了好幾對了。一對小年輕回過頭,給每人發了包喜糖,發到韓琛麵前:
“你也來領證的?”
韓琛笑嘻嘻地接了:“對。同喜同喜。”
朗眉星目,口罩外的皮膚白而細,即使遮住大半張臉,整個人依然跟透著股鶴立雞群的騷氣,個還高,修長挺拔的像一株白楊,言而總之:跟這兒所有的人,都不一樣。
“哎你對象呢?”
韓琛朝外招了招手:“寶貝!”
那對年輕人就見一穿了藏青大衣的長腿姑娘呲溜往隊伍裡跑,腿又細又直,蹬了雙小靴跑得飛快,近了往上看,臉巴掌大,大半也被口罩遮裡麵,脖子裡掛了條駝色羊絨圍巾,鼻梁上還戴了副黑框,整個人素淨到了極點。
……連口紅都沒抹。
那對年輕人裡的小媳婦瞥了她一眼又一眼。
“我對象。”
韓琛喜氣洋洋地介紹,從口袋裡掏了包煙,也給人遞了一根。
小年輕狐疑地看了這兩人一眼,說不出哪裡不對,隻謝了一聲。
兩人發喜糖發到後邊,江溪還能聽見對方的嘀咕聲:“這倆還真天生一對,領證兒還包得嚴嚴實實的,你瞅清臉沒?”
“那倒沒,媳婦,你瞧瞧,是不是大重九?”
大重九一萬一條,小戶型房貸一條可以頂一月了。
“有點像。”
“穿得人模狗樣,怎麼還發假煙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