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亂步靜靜看了幾秒工藤優作,不知道他到底在工藤優作的身上看到了什麼,隻見他的臉上劃過一絲十分顯眼的無誤和困惑,微冷的神情瞬間和緩起來。
最後看了一眼工藤優作手中的手帕,江戶川亂步終於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碧藍色的眼睛不知何時又回歸到微眯的狀態。
名偵探重新低下頭大口咬下一塊可麗餅,旁若無人般自顧自吃起了可麗餅。
即使先是被江戶川亂步冷臉直視,又是直接被當成不存在的人無視,工藤優作的臉上卻不見一絲一毫羞惱,甚至連一絲被拒絕後的尷尬都沒有。
他拿著手帕的手巍然不動,顯然並不打算因江戶川亂步的無視而收回手帕,甚至還有閒心回想自己剛剛欣賞到的一幕。
碧綠色的眼睛清澈透亮,即使是和最高品質的碧璽石相比,都顯得毫不遜色,甚至還因為眼睛主人那一分純然天成的隨性,比精雕細琢的寶石又多了一分絢麗。
隻是不知為何,工藤優作總覺得那雙眼睛似乎有什麼違和的地方。
應該隻是錯覺吧?工藤優作壓抑住內心的不詳預感,安慰自己,亂步身為“千裡眼”
的兒子,即使自己主動從警校退學了,有好友留下的人脈在,也不可能經曆什麼不好的事。
況且如果亂步的眼睛真的經曆過了什麼,怎麼可能會像現在這樣毫無損傷呢?他剛剛沒有從亂步的眼睛上看到絲毫傷痕,就連用眼過度後會產生的小血絲都沒有。
他覺得違和,可能隻是突然看到亂步睜開眼睛的不適應罷了。
雖然心裡是這樣安
慰自己的,但是工藤優作強大的推理能力告訴他,違和感是真真實實存在的,根本不是因為什麼不適應。
工藤優作的心微微沉了下去,他掌心中原本折疊整齊的手帕被攥出了幾道褶皺,原本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幾分,眉心皺出幾道豎痕。
尤其是剛剛他突然想到前段時間的事,有一天新一突然問他有沒有聽說過叫江戶川亂步的偵探,那個江戶川亂步跟森氏株式會社有沒有什麼關係。
當時他雖然覺得江戶川亂步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是更多是歸結於著名的推理作家,偵探推理之父的筆名也是江戶川亂步。
但是如今……
聯想到自己聽說過的森氏株式會社似乎涉】黑的傳聞,之前目暮也看到過亂步跟森氏株式會社的人待在一起。
不知不覺間,工藤優作看向江戶川亂步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憂慮。
感受到工藤優作宛如在看不聽話小孩子一般的擔憂注視,江戶川亂步剛好吃完了自己的可麗餅,終於有心情開口跟人說話了。
不會有人真的以為他是因為生氣才會不說話的吧?他怎麼可能會為其他人委屈自己,他的座右銘可是“若合我意,一切皆好”。
剛剛沒有說話,完全是因為可麗餅。
比起跟不重要的人解釋什麼,當然是好吃的可麗餅更重要啦。
江戶川亂步回味了一下剛剛那個可麗餅的味道,感覺確實比橫濱常吃的那家要好吃一點。
嗯,待會問問那個警察大叔是從哪家店買的,讓織田作替他跑腿好啦。
剛剛吃完了味道不錯的可麗餅,江戶川亂步正處於一種心情愉悅的狀態,他難得願意解釋點什麼。
“你把名偵探當成了小孩子?”江戶川亂步把手伸進鼓鼓囊囊的口袋裡掏了掏,一塊皺成一團的手帕被他掏了出來。
雖然手帕明顯團成了一團,但是還是能看出是有被人認真折疊過的,而且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布料製成的。
雖然江戶川亂步成功找到了手帕,隻是他口袋裡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在手帕被掏出來的時候,還有一把五顏六色、看起來有些廉價的糖果一起散落到了地上。
胡亂用手帕擦了擦自己嘴上的奶油,江戶川亂步隨手把布料昂貴的手帕丟進垃圾桶裡,低頭看向散落腳底的糖果的時候,有些心痛地鼓起臉頰。
江戶川亂步沒有因為丟掉昂貴手帕而心痛,卻反而為廉價糖果而心痛。
失去了一把味道還不錯的糖果,江戶川亂步原本勉強升起的興致又消失。
懶得跟在他眼中的笨蛋解釋些什麼,江戶川亂步直接丟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根本不管工藤優作他們的反應,反而是在嘟囔著什麼一定要織田作給他補回來的話。
“我今年二十二歲,你也就比我大十歲左右,乾嘛要把我當你兒子看?”
工藤優作:???
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江戶川亂步,竟然二十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