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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點頭,小秦眼皮都沒有抬一個,拒絕說:“她沒空。”

“唉,我說,問都不問,怎麼就知道她沒有空。”

“大哥既然知道筠姐是首席,難道不知道以她的名氣,預約早就被排到2025年了,你沒戲。”

……

男人還想說什麼,小秦一眼看到門口的謝韶筠。

然後她笑:“是吧,筠姐。”

謝韶筠懶洋洋嗯聲:“沒你說的誇張,我最近打算休個假,兩個月後的預約你幫我全推了吧。”

小秦臉都僵了,幾乎能預想到退掉訂單後,那群大佬們會怎樣為難她。

於是隻能硬著頭皮跟謝韶筠打商量,能不能延期,而不是退單。

謝韶筠掀開眼皮不鹹不淡看小秦。

“我這就去。”小秦認慫。

“乖。”謝韶筠一臉慈愛上了樓。

直到謝韶筠走了,小秦才匆匆去大老板辦公室。

找到工作室大老板達美告狀:“我的乖乖,達美姐你一定要勸住啊,那是多少錢啊,她說推就推。有錢都不賺,謝小妹怎麼了?跟她老婆吵架啦?”

達美無奈說:“多半是,我上去看看。”

二樓,謝韶筠正在給客戶打霧。

達美就站在一邊看,殷勤遞東西,旁敲側擊好半天,屁都沒有問出來。

謝韶筠都要被煩死了,她開口:“你到底想問什麼?”

達美:“心情不好?”

謝韶筠點頭:“嗯。”

言簡意賅沒了,謝韶筠是工作室二老板,達美是謝韶筠合作夥伴,比起閨蜜更像家人,她們都是美院出生,達美比謝韶筠大十歲,早入行好幾年 。

兩人認識比池漪都還長,謝韶筠不想說,誰都不可能讓她張嘴,達美對此心知肚明,翹著蘭花指,沒在提這茬。

想著謝二老板最多半為情所困,眼看都快下班了,謝韶筠今天就一個蝴蝶小圖,很快能做完。

隔壁街區新開一家酒吧,達美試探問:“你家池漪不在家吧。”

“怎麼?”謝韶筠的客戶躺在紋身床上,她挑著眉,一邊拿著紋身槍在對方裸露的皮上打霧,一麵不高興的衝達美說:“什麼時候我出去喝酒還要看池漪眼色。”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達美心想我滴個乖乖,你們是吵了怎樣一場架啊,你還敢違背你老婆的意思大晚上出來喝酒。

當然這話達美不敢問,她很假地笑了一下:“自從你認識池漪後,哪一回去酒吧不被抓包。雖然跟我沒關係,但抓包後你難免要挨——”

達美語氣一頓,嘴巴一禿嚕,差點把“打”說出來。

然而她嘎然而止不說話,謝韶筠的客戶坐不住抬頭問:“達美姐,謝老師被抓包要挨什麼啊?”

謝韶筠用紋身槍突突在對方腰上來了一圈後,在對方“哎呦喂你輕點”的哀嚎聲中,瞪了眼達美。

達美吐舌頭:“不關我事。”

謝韶筠沒辦法反駁,池漪的確會打人,而且前一秒謝韶筠在床上用手把對方伺候舒服後,下床池漪就不是人了,謝教授夫妻賜予池漪揍謝韶筠的無上權利。

並不是打不贏,謝韶筠無數次想還手抽她,不過迎麵池漪一身冷白皮,謝韶筠不舍得。

總歸她心懷大度,換彆的小姐姐,早忍不住跟池漪這種表裡不一的女人離婚了。

想到這裡,謝韶筠唇角淺淺勾一下,不過很快笑弧便消失了。

因為她發現自己思維過分發散,想東想西不說,離譜的是竟然有點擔心自己死了,簡晴會不會忍受池漪A到爆的揍人舉動,或者萬一跟池漪對打,把池漪打傷了……

打住!簡晴沒那體力。

原文裡池漪是T,簡晴是P。

腦海裡雜七雜八,一會兒想這個,一會兒想想那個。

亂糟糟的。

雖然不專心,謝韶筠手上的動作也沒有任何生疏,紋身槍在她手中被拿很穩,天賦使然,這就像一門老天賞飯的金手指,沒有成為角色扮演者前,她的職業就是紋身師,因此四舍五入,她都是老計工了。

乾完這一單後,謝韶筠脫手套去洗手。

出來的時候,總覺得今天好像忘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做。

達美站在門口催她:“趕緊的,趁你家池漪不在,你爸媽開會,姐妹們一醉方休……”

“等一下——”謝韶筠陡然一撐眼,問達美:“你說什麼?”

“姐妹們今晚一醉方休。”

“上一句。”

“你爸媽開會……”

達美話還沒說完,謝韶筠忽然一激靈,從包裡抄出手機,一下午因癌症,把接簡晴的任務給忘了。

謝韶筠不覺得自己有錯,她都腦癌了,記憶力減退很能理解,就像黃毛給她讓座一樣,她是需要享受優待的人群。

不過道理是這個道理,謝韶筠還是掏出手機,料想信息早已被打爆,結果一條短信也無。

跟達美走到新開酒吧,謝韶筠仍舊心神不寧,便給馮念慈試探撥去一通電話。

研討會結束, “馮曉慶”正參加舞會,笑罵她有事說事,打擾老母親跳舞。

“媽,你沒什麼要罵我的?”

“找罵?”馮女士沉默五秒,嗓音壓得低:“女兒,你最近壓力大嗎,還是你爸又教訓你了。小池管你是我們的意思,你要是受不住了,媽回頭跟她說說。”

謝韶筠:……

馮女士沒找準重點,謝韶筠不再旁敲側擊,直言問:“我今天沒去接簡晴,你就沒有什麼對我說的?”

“小池都告訴我們了,你在忙。”馮女士笑的可慈愛了,她說:“她提前出差回來,代你接晴晴,跟你去一個意思。”

“行了,我這邊跟你爸在跳交際舞,回頭說。”

電話啪的一聲掛斷,謝韶筠眯著眼,仿佛心臟也順勢被啪的一下被拍到穀底。

簡晴跟池漪單獨見麵了!

夜晚深處,琉璃燈光把黑幕籠罩的高樓大廈襯托的像吃人的鬼。

謝韶筠隻看了一眼,便被達美搭著肩膀,走到燈紅酒綠的舞池。

自從和池漪結婚後,謝韶筠還沒喝過酒,達美一杯杯敬,謝韶筠一杯杯喝。

怎麼都喝不醉,直到燈影幢幢,她仿佛在燈紅酒綠的光陰裡,看見一張白淨、漂亮、沉斂、禁欲氛圍感撲麵的熟悉麵孔。

“謝韶筠!”那人喊她:“還站得起來嗎?”

謝韶筠心想,聲音也好聽,就是感覺太平靜了,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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