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029(1 / 2)

池漪走後,謝韶筠跟教練交流夜潛心得。

不多時,聽見身後有人喊她。

謝韶筠扭頭,去看。

很遠地距離,餘華與謝藏星前後腳走過來,謝韶筠往兩人身後看了一眼,夜色裡沒有池漪。

不知道怎麼想的,她有一刹那產生了一種十分不應當的擔憂情緒。

斯裡蘭卡夜晚不太平,單獨行走在港灣的女性,沒有隨行同伴會遇到危險。

謝藏星走近了,告訴謝韶筠擔心她會遇到危險,謝韶筠不由瞪了對方一眼:“閒的,真遇到危險,你們所有人都要靠我來保護。”

這一點上,謝韶筠並沒有自誇的意思,車禍醒來後,由於肢體不靈活,複健剛結束,能正常下地行走後,謝韶筠去主動學習柔道,並考了段位。

去年,馮錢錢給謝韶筠臥室另置放一隻打拳擊用的沙袋,謝藏星屬實難以理解她妹這種大美人抱著沙袋,累到癱瘓喘息時的各種勾人興趣愛好。

謝韶筠心情不好,隻用小狗眼看著她,什麼話都不說。

謝藏星受不了了,隻好告訴她,是池漪叫她過來的。

謝韶筠掀了掀眼皮,冷不丁問:“我不是叫你去看住她?”

頗有責怪的意思,這叫謝藏星忍不住多看了謝韶筠一眼。

謝韶筠吊著眼皮說:“你不擔心池漪今晚輕生?”

“快彆擔心了,很長一段時間,她應當不會產生輕生想法。”

謝藏星語氣十分篤定,因為下午她給池漪做了一套完整心裡催眠。

謝韶筠看著她,沉默許久,沒有再開口多問什麼了。

謝醫生在專業領域裡有她權威的業績,從業十多年,從來沒有誤診過任何一位心理疾病患者。

謝韶筠思索片刻,垂下眼,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們去潛店換衣服,兌押金。

餘華跟潛店老板兌換代金券,謝韶筠好好衣服,與謝藏星在門口等。

麵前遞過來一隻包裝精致係有蕾絲蝴蝶邊的白絲絨禮盒。

裡麵應當是一塊瑞士女表。

謝藏星提著遞給謝韶筠。

謝韶筠沒有接,挑著眉看謝藏星。

謝藏星無奈說::“池漪給的。”

“怎麼拿來。怎麼還回去。”

“我讓她自己拿給你,她放下就走了,說是最近幾天諸多冒犯,給你賠罪,以後不會那樣了。”謝藏星話鋒一轉,問謝韶筠:“她怎麼你了。”

謝韶筠斜她一眼,糾正謝藏星:“你應該問,我怎麼她了。”

言畢,謝藏星不疑有它鬆口氣,她好像很忌諱謝韶筠跟池漪扯上關係。

似乎要開口提醒,謝韶筠碰了碰謝藏星胳膊說:“注意場合,餘華過來了,不要亂開玩笑。”

謝藏星:“?”

“餘華大學暗戀對象是池漪,她想追她。”儘管很自然在提這件事,謝韶筠發現說這句話

的時候,她感到喉嚨有些乾澀。

並沒有自己想的那樣灑脫,大概謝韶筠本來也不是個十分灑脫的人了。

自從知道餘華喜歡池漪,並準備追求後,謝韶筠今晚生出很多可悲的情緒,比如不爽快,生氣、還有一點憋屈。

可是在這種情緒之上,謝韶筠更希望自己無畏一些。

正如她可以不間斷換愛好一般,她不是長情的人。所以不應當對池漪心軟,無論過去好的壞的,謝韶筠都不應當回頭看。

所以她沒有繼續再提這件事,等待餘華走到門口,伸手彈了彈波西米亞裙擺沾著的灰塵,若無其事跟對方打了聲招呼。

車在路口,她們走路過去的這一段路程裡,謝韶筠小聲告訴謝藏星,把禮物退回去。

謝藏星說:“送出去的禮物,哪裡有退回的道理,你叫池漪麵子往哪裡擱。()”

;?()”

謝韶筠說:“八、九萬名表,沒有道理送給我。你跟她說,我們關係沒好到那份上。”

“你怎麼知道裡麵是八、九萬的東西?”包裝沒有打開。

謝韶筠低眼看了看,腳步微頓,一時啞然。

這話沒法回,謝韶筠不太會裝陌生,裝糊塗,裝失憶。

因為她已經恢複記憶了,過去那些年池漪給謝韶筠帶來的所有,無論好的壞的記憶,都沒辦法完全抹掉。

她跟池漪在一起,慘雜著係統、家庭、任務者與攻略者種種因素的苦澀。

但池漪給謝韶筠帶來也不僅僅是酸,還有等同的甜,無可否認它們並行存在。

因此在謝韶筠記憶裡理所應當會占據到一定比重的位置。

以至於池漪送的禮物,謝韶筠不用看,便能在腦海裡產生閉環的記憶。

她甚至知道,這份禮物不是池漪挑選的。

通常商務往來,人際交往池漪會遇到很多需要送禮物的場合。

這種定製禮盒包裝的手表禮品是秘書幫忙挑選定製,王秘品味不錯,會照顧到每一位客戶年齡、喜好,搭配名表顏色款式。

無論是送商務合作夥伴、堂姐堂妹、還是親戚朋友諸如此類不重要的人,池漪送出的禮物都是一塊沒有新意的瑞士表。

除謝韶筠是例外。

不過如今她同樣被歸類於這群不重要人行列。

謝韶筠想挺好的,這樣她才能刻薄的一條路走下去不回頭。

*

離開斯裡蘭卡當天,謝韶筠已經沒有多少抵觸情緒了。

她在斯裡蘭卡朋友不多,唯一跟謝韶筠有不錯交情的是那條海豚,但也正如馮錢錢所說,一隻海豚會同時擁有三名飼養員。

謝韶筠去動物園與藍天做最後告彆後,順帶為一起工作的夥伴帶去炸雞與奶茶。

她走時,JIM想擁抱一下,被謝韶筠拒絕了,但是她用斯裡蘭卡當地的語言告訴JIM,她很喜歡他們,出於某種原因,擁抱會令她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害。

JIM表示理

() 解,他把謝韶筠送出園區門口,臉上寫了強烈的不舍。

車裡,馮錢錢笑著說:“女兒,你這種性格的人,有跟人翻過臉嗎?”

謝韶筠長腿一撐:“有啊,數不清。”

馮錢錢表示不信。

謝韶筠挨在馮錢錢肩膀上,輕輕叫了一聲媽:“我做不到所有人都喜歡我,你不要對我要求那麼高。”

馮錢錢側過身,叫謝韶筠的小名。

“好運。”馮錢錢說:“媽媽叫你跟我回家,你是不是不開心?”

謝韶筠與她媽眼睛對視上,又挪開了,含含糊糊說:“還好。”

“我一直等你親口說,“你不開心”,但你始終沒有說出口,是因為擔心媽媽會失望,會責怪你,對不對?”

前頭司機看了眼母女兩人,馮錢錢沒有止住話頭,她語氣很溫和,注視著謝韶筠的目光有謝韶筠看不懂的心疼。

謝韶筠裝樣道:“媽,怎麼這樣說,都聽不懂了。”

馮錢錢沒有給她插科打諢的機會。

聲音放的很輕地說:“你醒來第一年新年,爸爸給你壓歲錢,你說謝謝。”

“你沒有再過生日,老大去年送你一枚骷髏項鏈,你把項鏈放到了梳妝台桌肚最裡麵那一層。”

“半年前,你說想看海,沒有人反對,你去了,我感覺你好像沒想過回來。”

馮錢錢摸了摸謝韶筠向下彎著的小狗眼,輕聲問:“妹妹,發生什麼事情了?”

謝韶筠臉上的表情沒有能維持下去,她眼睛裡有很酸很漲的東西,於是她把臉埋到了馮錢錢的懷裡。很用力汲取馮錢錢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