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053(1 / 2)

這天晚上,淩晨三點,謝韶筠睡醒,喝了護工熱好的粥。

因為白天睡太多了,她沒什麼睡意,打發走護工後。

謝韶筠看了眼手機,有兩條未讀短信。

第一條是在昨晚七點三十五分,池漪說她剛才在開會,短信看到了。問謝韶筠:“感覺怎麼樣,能不能接電話。”

中間又過去長達三個小時的時間,淩晨十二點時,池漪說:“跟人應酬結束,喝了很小的一杯紅酒,不過頭很暈,反複謝韶筠今晚發的短信後,心臟跳的很快,生病了,要上天。”

謝韶筠有點想笑,實在沒忍住,回她:“哦。你這種情況找個醫生看病比較好。”

也不指望她能看到,謝韶筠回複完,關了鎖屏。

她剛剛醒,睡得多了,精神狀態還不錯,就是手指沒力氣,點來點去發短信,不得勁兒。

沒想到池漪的電話在下一秒打過來了。

謝韶筠微愕然,她還是病人,接電話速度沒那麼快,慢半拍的把手機擺正,又費勁兒地劃拉屏幕。

做完這些,還虛弱的喘兩口氣,跟林黛玉似的,接起電話。

於是電話接通時,停頓了幾秒鐘。

池漪那邊比較安靜,接電話那一刻,有機械鍵盤敲擊的聲音,應當是在辦公。

不過謝韶筠把電話接通後,那邊的敲擊聲停止了。

池漪輕聲問:“還疼嗎?”

“保姆是你的人,你沒有問她?”

畢竟連她疼不疼都知道,謝韶筠覺得池漪可能把這家醫院買下來了,全方位監視。

不過謝韶筠沒有冤枉池漪,因為下一秒,池漪供認不諱自己欲蓋彌彰的“拉開距離”行為。

“想知道,我是怎麼第一時間掌握你醒來信息的嗎?”

謝韶筠糟心地說:“不想知道。”

“不過一旦東窗事發,你將失去一位銀行朋友、一位心理醫生,還有可能失去一個合作夥伴。”

池漪在那頭沉默了好幾秒,然後不知道想到什麼,笑出聲,她叫謝韶筠名字。

“可以打個商量,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嗎。”池漪說:“我的把柄你拿捏住,以後任何條件我都考慮答應你。”

謝韶筠掀了掀眼皮,無情揭穿她:“話術有些拙劣。”

“好吧。”池漪立即變得喪氣,解釋說,這話是她之前在情感類節目裡學到的,因為不太會用,還不算熟練。

安靜片刻後,見謝韶筠沒吭聲,擺正姿態。

“其實沒有裝監控,隻是把手機連接了你醫院的監護儀數據。”因為謝韶筠昏迷後,隻有儀器裡那些生命體征數據,顯示謝韶筠還活著。

“沒有彆的辦法了。”池漪語氣平平。

謝韶筠聽得出來她很不想提那晚硫酸溶解娃娃的事情,便答:“心電監護儀今晚已經撤掉了。”

“保姆阿姨是謝家臨時聘請,可以隨時換掉。”

“如果你要靠這些飲鴆止渴來跟我“拉開距離”的話,恐怕不行。”()

謝韶筠語氣放得緩慢,慵慵懶懶地,因為虛弱,停頓時,喘息聲很重、撩人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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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漪變得安靜下來,把呼吸壓低了一個度。

因為她太反常了,謝韶筠忍不住問:“你有在聽嗎?”

池漪沒有說話,謝韶筠耐心的等了一會兒,沒人應聲,以為池漪可能在處理工作,或者遇到彆的事情了,所以準備掛斷電話了。

但謝韶筠想了想,沒有立即掛電話,而是責備的語氣說她:“下回要有事,你就說你有事,把我晾著,我肯定會生氣。”

池漪怔了怔,睫毛在半空中頻繁顫了數次。

“謝韶筠。”池漪叫她,有些情緒呼之欲出,怎樣也壓抑不住了,所以聲線顯得頗為沙啞,她喊了兩遍她的名字。

“嗯?”謝韶筠困惑的應。

“沒有。”池漪說。

謝韶筠沒聽懂,所以沒吭聲。

但池漪下一句她聽懂了,池漪說:“你想給我打電話什麼時候都可以打,我不能保證每次都接到,但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都有空,可以立即回複你。”

“剛才不說話不是在忙,是我在想……”

謝韶筠問:“想什麼?”

她聽見池漪用很輕地聲音說:“想你。”

“我想現在就見到你。確認今晚的你是真實存在的。”以及“你昨晚發短信說以前愛過我,那現在我把以前的你找回來還來得及嗎?”

池漪語氣裡沒有抱怨,也不見得多激動,仿佛單純拋開心肺,把最後一點底色展露在謝韶筠麵前,陳述一個她自始至終都沒變過的真心。

謝韶筠沒有立即給池漪答複,池漪也沒催她。

直到這通電話即將自動掛斷,池漪有經驗的摁掉通話,摁了重播鍵過去,電話接通。

謝韶筠歪頭看向窗外滲透進來的一點月色,白慘慘的,夜晚月色照進病房,所有東西都蒙上了一層很嚇人的冷色,但因為手握電話線另外一端的人正在安靜地等待謝韶筠答案,謝韶筠又覺得好像沒什麼可怕的。

她舉著電話,衝著這點月色發呆了很久,在池漪那邊略顯的嘈雜的風聲裡,開口同意了池漪的要求。

說:“那你需要試試看。”

“我也需要試試。”

謝韶筠以為她跟池漪談好了,因為她說可以試試時,池漪好像十分意外也很愉快,話變得多了起來,催得人昏昏欲睡,這下謝韶筠真的要睡了。

池漪同謝韶筠口頭約定在她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畢,下飛機前,謝韶筠要健康出院。

謝韶筠答應了她。

通話有一陣信號不算好,中斷了。謝韶筠把手機丟到桌邊,閉上眼睛,準備入睡。

忽然聽見有腳步聲,淩晨四點半,在謝韶筠剛剛關上手機,準備睡回籠覺時。

謝韶筠發現自己病房裡進來一位陌生人,陌生人站在她的床

() 邊,沒發出聲音驚擾,久久凝視著她,外套上散發出秋末的寒涼。

謝韶筠緩緩睜開眼,發現是才掛電話的池漪,不清楚她是怎麼過來的。

頭發沒有綁,散在腦後,大概是造型師經常打理,她那頭烏黑濃密的黑長發被風吹散了,沒有梳理也不顯得淩亂,散在身後,帶一點很自然的順滑弧度。

黑發下麵是一件很薄的白色風衣,褲腿是濕的,不算高的高跟鞋麵有點泥漬。

晾乾了,分布著不均勻的點。

謝韶筠看見池漪的這一刻,有驚無喜,以為是在做夢,所以疑惑問:“今晚外麵下雨了?”

餘光下意識瞄向窗外,今晚萬裡無雲,月亮高懸,沒有雨。

“東京有下雨,雨勢很盛,南城不知道,我沒有仔細看。”池漪拖了把椅子坐到床頭,臉在謝韶筠枕邊放大,她垂著眸,目光相觸,有點緊張說:“剛才和我打電話的人是你嗎?謝韶筠?。”

池漪身上什麼也沒有帶,連包都沒有,一身風雪,情緒也不算穩定。

看得出來有些緊張,她站在那兒,宛若驚弓之鳥般,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好像又不知道怎麼表達迫切見到謝韶筠的心情。

最後腦袋一片空白,隻好手挨過來,碰到謝韶筠的手背。

手指試探摸了摸謝韶筠的手指,又往上摸,似乎在確認今晚的謝韶筠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池漪的手像棒冰,點來點去,帶著劇烈的緊張忐忑,謝韶筠掀開眼皮,責怪的看她一眼,但是沒有真的忍心把她的手指給丟出去。

反手把池漪抓住了,放到被窩裡。

然後抬眼,叫住池漪:“你在日本的工作結束了?”

池漪誠實搖頭說:“沒有,明天上午十點,在大阪開會。結束後,下午三點,會從日本飛往法國,因為合作商臨時倒戈,國外市場不算穩定,我有為期一個月的時間去挽救負麵醜聞造成的影響。”

“那你大晚上不睡覺從日本趕回國,怎麼想的。”

謝韶筠瞪了眼池漪,池漪低頭沒吭聲,想去拉謝韶筠的手,被她避開了。

謝韶筠不讚同地看著池漪,但最終還是在池漪垂下頭時,語氣軟了些說:“下回彆這樣了。”

然後把手遞給她,池漪的心臟因此而跳動起來,她盯著謝韶筠眼睛,說自己沒有很累,因為很想見她,睡不著,必須趕回來見一麵才能安心。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又問:“今晚那些話是你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