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兩周之後。
距離文化祭還有半個多月,學生會已經通過了齊木班上的計劃,同學們都開始布置禮堂,準備的如火如荼,不過齊木每天是雷打不動的下課就走。
班上有其他同學效仿,但都被木原玲奈抓了回來,老老實實乾活。
——抱歉,這是他用周末一天的災難換來的,要模仿的話等下次吧。
而且真正迫切需要去參加社團活動、一分鐘都不能請假的,木原玲奈也都放了人。像是有希望帶入全國的網球部正選、去年為學校贏得了不少榮譽的圍棋社部長。
在這方麵,她這班長的作風還真是很有帝光中學的風格。
唯勝利論就是了。
這天放學,齊木讓黑子哲也先去了籃球部,自己則是抽空去地球另一端的美國解決了一場突然的地震。
——就這兩周的時間,全世界災難頻發,赤司征十郎的第二人格似乎變得更加不安分。
齊木瞬移回來,順便用千裡眼看了下學生會長辦公室。
赤司征十郎正坐在裡麵,抓著筆本應該在批改文件的右手一動不動,而左手狠狠揉搓著太陽穴。
現在距離部活時間沒多久了,現在他應該已經在籃球部才對。
呀嘞呀嘞,是自尊心在作祟吧。
——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之類的。
半分鐘之後,學生會。
“齊木學長,又來找會長了?”
“啊。”
齊木點點頭,剛剛和他打招呼的女生笑著說:“赤司會長還在他的辦公室呢。”
“謝謝。”
齊木很快到了赤司征十郎的辦公室前,敲敲門。
“……是誰?”
隔了足足三秒,赤司征十郎才出聲詢問。
不,應該是‘赤司征十郎’才對——這個明顯低沉沙啞一些的聲線,明顯是屬於那家夥的第二人格。
就算不依靠心靈感應或者透視,齊木現在也能根據語氣或者聲線的變化分辨那兩個人。
——不過,赤司征十郎那家夥,還說什麼自己有方法解決。
齊木回答:“是我,齊木。”
辦公室內安靜了一瞬間,很快傳來了拖動椅子的聲音,很快——甚至比他剛剛回應的間隔還要短,赤司征十郎開了門。
“齊木。”
他現在看上去沒有半點異樣,甚至還抽空看了眼手表:“都這個時間了?正巧,我正要出發去籃球部。”
呀嘞呀嘞,還真是喜歡逞強。
——明明是上一秒才奪回自己身體完整的控製權。
二人就這麼並肩走出學生會,身後是學生會成員的小聲交談。
“齊木同學和會長的關係還真是好啊。”
“最近基本上天天都來學生會找他。”
沒那回事,隻是幫助他維持住學生會長和籃球部部長的尊嚴而已。
“還真是沒想到,赤司會長這樣的人也會有普通的好朋友。”
“是吧?畢竟是大財團的繼承人,之前我還有想過,會長回家之後大概坐在十米長的餐桌上吃飯的。”
“對對!就是那種名門的感覺,讓人感覺很難接近呢。”
啊,這倒是沒錯。
赤司宅的餐廳確實有個十米長的餐桌,如果赤司征臣也在家,他們父子就會一起在那張長到詭異的餐桌上一言不發地吃飯。
不,偶爾還是會交談幾句的,譬如“期末考的成績怎麼樣”、“籃球還在打嗎?如果接下來的全國大會沒有得冠軍,那就放棄吧”,還有“赤司家的男人不允許出現失敗,征十郎,你懂吧?”
接收到齊木莫名目光的赤司征十郎:“……怎麼了?”
他頓了一下,謹慎思考自己是不是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
不,隻是在感慨而已。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憋到現在才出問題已經算是精神相當強大了。
·
部活結束之後,齊木還有經理的工作要做。
見赤司征十郎衝涼之後換好了衣服,卻呆在更衣室沒走,綠間真太郎有些奇怪。
“赤司,你還不走嗎?”
赤司征十郎停頓了一下:“啊,還有點事。”
“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多謝。”
赤司征十郎搖頭,見狀綠間真太郎也不再說什麼,帶上自己的背包就離開。
就在這時候,赤司征十郎的手機震動。
[齊木:聽說你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體育館外,齊木冷酷無情的合上了手機。
最近世界災難頻發,依照現在的穩定度,如果什麼都不管,最多一個月就會開始出現小範圍的崩塌,然後是連鎖反應,直到整個世界崩潰為止。
所以,不管是循序漸進的心理治療,還是用他筆記本上的暴力手法,都要在這段時間內完成。
也就是說,他待在這個世界的時間最多還隻有一月,而且隨著赤司征十郎的症狀越來越嚴重,這個時間隻會更短。
但現在麻煩的是,那家夥並未像他之前預想的那樣,意識到自己控製欲的不正常後,像是把自己潛意識裡對勝利的偏執全都倒垃圾一樣的倒給另一個自己一樣,也把這些分割出去。
——要是那樣就還好辦了。
齊木“嘖”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