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鶴亭的劍法。
???
煙雲樓弟子們也喜不自勝,扶起身體尚且不適的餘嫋與鄭引商。
另一邊,寧明昧的三名弟子還聚成一團,不知道乾什麼。不過他們在這場營救中已經功不可沒到難以估量的地步了。
宋鳴珂覺得不服,很不服。不隻是因為論道大會,而是因同輩之間總會有的互相追逐比較。但他也覺得茫然,因為他不知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林鶴亭是如何做到的。不知道他人的訣竅法門,便沒有自己的上升空間。
“回來了!”
宋鳴珂越過他的肩頭一看,常非常縮在飛舟的一角裡,閉著眼,一副爭分奪秒地睡覺的樣子。那把劈山震地的劍被他隨意地仍在腳邊。
林鶴亭:“你知道,萬花劍法第十五式第四招的‘回’字有多少種寫法嗎?”
她看見窗外熹微晨光,道:“師兄,快日出了。”
陸遊魚於是坐到他身邊。
誰能想到,居然是常非常讓他們過來換班呢。
宋鳴珂:“可他們,見過清極宗卯時的太陽啊!煙雲樓弟子睡覺時,清極宗弟子卻在學習!”
終於,飛舟抵達清極宗勢力範圍內。
“我聽說有兩名峰主出去尋找失蹤的煙雲樓弟子,應該是他們回來了吧?”
寧明昧:“你……”
老五老六的縝密。
宋鳴珂一向循規蹈矩。直到現在,他還記得那一瞬的震驚,再回想起初出行時他對林鶴亭等人的懷疑……這讓他覺得更加無法自容了。
“這是方長老的仙舟?也隻有方長老,能擁有這樣豪華的仙舟。”
也較為內行的內門弟子感慨了一句:“這麼快?”
林鶴亭精神恍惚:“你知道,萬花劍法有多少變種嗎?”
“好豪華的仙舟!”
??
“一位是常非常,常長老。另一位是那個縹緲峰上的……叫什麼來著?”
“這是寧長老出關後做的第一件事。”
常非常沒有擦劍便將它收入劍鞘,上麵或許還沾著大妖的血。
“那峰主是哪位?”
終於,瑤光閃爍的天台峰到了。
……陸遊魚看見宋鳴珂精神恍惚地回來,問他:“鳴珂師兄,怎麼了?”
唯獨那三名出力最多的縹緲峰弟子們還在閉目坐著,滿臉心事重重的樣子。陸遊魚瞟過他們的臉,發現他們比起飛舟落地前還要神色痛苦了。
穆寒山說:“師尊讓我們後半夜過來換班的。”
剛醒來,舌頭還有點混沌。
“那大約是常長老做的了。”
???
宋鳴珂:?
如果他們這時候還要來幫忙,實在會讓幾名煙雲樓弟子不安到半夜噩夢驚醒的地步。
可她看見宋鳴珂坐在飛舟窗側。少年怔怔地看著窗外茫茫夜色,眼眸晦暗,心事重重。
內門海拔更高,靈氣更加充足。遠遠地看見仙舟來了,就已經有乖覺的弟子過去報信。
這是在乾什麼?
就連常非常也起來了。他對楊英說了幾句,楊英進入前艙。
“不愧是峰主。”也有人酸溜溜地說,“排場就是不同凡響啊。”
女孩脾氣急躁,但在關心同門這件事上,卻心思細膩得怕人。不等宋鳴珂回答,她又說:“你看,這次瑤川城之行,我和範鈞天不也幫上什麼忙麼?”
不晚,為時不晚!
可那大妖也是他引來的。
宋鳴珂:??
“常長老和寧長老回來了!”
宋鳴珂道:“可我是金丹中期。”
見林鶴亭看過來,宋鳴珂有點緊張,他道:“鶴亭,多謝你……”
宋鳴珂小心地推了推林鶴亭,林鶴亭驟然睜眼,像是受了什麼刺激還無法自拔一般,眼神飄忽。
說起來,在寧長老離開後,他們就一直待在這裡,動也不動……整整七個半時辰了快。
……
宋鳴珂道:“謝謝你們。”
一個比一個跑得快,不知道在乾什麼。
宋鳴珂:?
穆寒山先拍了拍宋鳴珂的肩膀:“後半夜了,你們去休息一會兒吧。”
陸遊魚目瞪口呆,沒聽懂。宋鳴珂又坐在窗邊發呆了。
提心吊膽好幾天,不眠不休一日一夜,她也快到極限了。
難道清極宗還有什麼他們不想看到的東西?
宋鳴珂起身至林鶴亭處。三名弟子圍坐一團,不知道在乾什麼。
一種明亮點亮了宋鳴珂的眼睛。
他垂眸,陸遊魚擔心地看著他。最終,宋鳴珂道:“我過去,同林鶴亭道謝。”
也就是說,他們還有兩個時辰就能到清極宗了!
怎麼會有這樣出其不意的變招?
怎麼回事。
先是山腳下的小城鎮,爾後是雜役居住的山腳,再然後,是外門弟子們居住的外圍。
飛舟晃蕩,宋鳴珂的心也在晃蕩。他默默注視著縹緲峰三人。三人坐在那裡,坐在那裡,一直在學習。
晨光溢彩,仙舟踏日而來。所有人都仰長了脖子看眼前的盛景。
居然沒人能想起寧明昧的名字。
林鶴亭:“你知道萬花劍法第十七式的最大攻擊範圍是什麼嗎?最大壓強集中在劍的哪個點上嗎?你知道已有折梅劍法,為何還要分化出萬花劍法嗎?你知道修煉萬花劍法的人有多少,他們分彆的體質是什麼,對劍法的作用是什麼,他們的最優練習方式是什麼嗎?”
“師弟身體不舒服,我來為你把一下脈吧?”他說。
“掌門定要好好嘉獎這些弟子的。”有人羨豔。
鳴珂師兄這是突然發了什麼瘋啊?
有人感慨。
餘嫋與鄭引商呼吸平緩。宋鳴珂、陸遊魚和範鈞天照顧了他們半日,而後,常非常的三名弟子過來了。
“我們做到啦!”他們說。
煙雲樓一行的帶隊弟子,負責人,也是修為最高的掌門關門弟子。他看了一眼清極宗的弟子們,又對陸遊魚道:“若隻是承蒙寧長老幫助,便也罷了。”
“若是能通過選拔,進入內門,不敢肖想掌門,能拜入方長老門下,就是最好的了。即使是做個打雜的,也比做那冷板凳峰主的親傳要好啊!”
陸遊魚說:“師兄,彆自責。”
“遊魚,快去睡吧。”宋鳴珂說。
陸遊魚說:“師兄,我知道你不是想爭勝。”
寧明昧再度睜開眼時,看見的卻是一張沒想到的臉。
“找個人而已,能算什麼危險的活?”
陸遊魚:?
宋鳴珂:“嗯。”
陸遊魚:???
來人坐在他身邊,眼眸溫和地看著他。陽光映照他淵渟嶽峙的半邊臉,另外半邊臉則埋藏在陰影裡。
不容寧明昧拒絕,那修長的手指已搭上他細白的手腕。
“寧長老好像不太舒服。”楊英彙報道。
範鈞天從善如流地跑到旁邊去睡覺。陸遊魚也揉了揉眼睛。
飛舟徐徐落在齊掌門所在的天台峰的一處平緩山頭上。看見熟悉的掌門居所,幾名常非常的弟子們都是歡呼。
換做常人,總得在外麵逗留個十天半個月的。
“在我自怨自艾時,清極宗的弟子卻在琢磨劍法。”宋鳴珂還在喃喃自語,“你見過煙雲樓卯時的太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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