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樂雪碧特彆包裝人氣投票的最後一天。你看他們,急了。”
“急了”兩字抑揚頓挫。桂若雪震驚道:“什麼打投?什麼包裝?什麼最後一天?”
他一個核心技術開發者,什麼什麼都不知道?
寧明昧:“這是做產品的常態,你身為技術,應該快點習慣,這有利於你未來的發展。”
……
幾段話後,桂若雪終於明白這都是怎麼回事了。
“你拿可樂雪碧做這個??”
寧明昧:“我下了法術,隻有在瓶中可樂雪碧被人喝完後,這個瓶子的投票效果才是生效的。怎麼樣,很良心吧。”
桂若雪看了一眼幾個攤主。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這幾個攤主的身形比起向來清瘦如紙片的修仙者的身形,要肥胖了許多。
沒事,這幾個攤主都是築基期的。桂若雪撩開麵紗,喝了口雪碧壓驚:“所以人氣最高的是誰?”
寧明昧:“你說那個啊?前幾天就已經生產好了。老十七啊。”
……
桂若雪發現有哪裡不對勁。
等下。
“投票不是今天截止嗎!!!”
寧明昧:“是啊。但老十七的人氣,的確很高。”
桂若雪:“如果老十七不是人氣最高的呢??”
寧明昧一推眼鏡:“無所謂,我會後台灌票。區區修仙者,怎麼會知道票數增長曲線這樣專業的東西。”
所以即使半夜三四點不得不多出幾千個給老十七投票的修士,也十分合理吧。
桂若雪整個人都不好了。寧明昧說:“說起來,你這幾天也喝了不少雪碧。”
“嗯……”
寧明昧:“你打算把票數給誰?我給你算上。不過,勝者始終是裴石歧。”
桂若雪麵部抽搐,半晌,他看著正與煙雲樓長老交流的齊免成,壓低了聲音道:“比起這個,你和齊免成到底是什麼關係?”
“什麼什麼關係?”
“彆裝傻。”桂若雪緊盯著他,“你同我在做這樣的事……又和他如此親近……”
以防被人聽見,桂若雪即使傳音,用的也是偽音。
寧明昧隻覷著他不開口。桂若雪還要再問,他身後卻傳來了齊免成的聲音。
“我仿佛聽見薛姑娘在與師弟密語,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桂若雪:……
……
人群間門漸漸有騷動。預備鈴聲響起,對麵的煙雲樓弟子,已經到位。
另一邊縹緲峰的弟子卻始終沒有到。要知道,縹緲峰弟子隻在最後一刻出現,一直是他們特有的傳統。
“築基期比賽結束了,縹緲峰老五爆冷門。你們說,金丹期的比試結果會怎麼樣?”
“很難說。”有人道,“比起築基和築基,金丹和金丹之間門的修為差距,往往更大。”
如果說築基期之間門的修為差距
,
還能依靠努力來縮短。那麼金丹期,
就是資源和才華的比拚了。
一個優秀的金丹期,資源和才華缺一不可。一個被天材地寶養出來的金丹後期,和一個靠著卷雜七雜八的野資源上去的金丹後期,即使境界相同,能力也天差地彆。
一者經脈純淨,受的都是最純正的教育。一者經脈駁雜,靠的是岌岌可危、滿地亂轉撞出來的野路子。
“舉一個不恰當的小例子。野路子金丹血脈駁雜,每天都把時間門花在和自己因此而生的心魔、煞氣的爭鬥與自我內耗上。正路子金丹不用花時間門內耗,將精力都放在修行上。你們說,誰的能力更強?”
修仙界,是一個好的會越來會好,不那麼好的,隻會越來越壞的世界。
就像滾雪球。雪球是越滾越大的。而好的東西,隻會傾向於集中在更好的東西上。
“縹緲峰的築基期的確不錯,但那都是一些小技巧。放在金丹期,未必實用啊!”
“即使實用,區區幾個月,難道就能讓縹緲峰跨越這道天塹嗎?”
“我不看好。”
“我也是。”
可是,即使大眾觀點如此,他們還是來到了這個比試場。
因為,這畢竟是縹緲峰的第一場金丹期比賽。
可築基期弟子算什麼,築基期的課程嘛,上課放個十年前的PPT,水一水就過去了。
隻有金丹期,才能真正表現出峰門的修煉實力!
不知道縹緲峰如今的表現,會怎麼樣呢?
坐在人群中的明華穀暗花長老徐昌澤,此刻也是這樣想的。
而且於他而言,這場比賽還有另一個特彆的地方。
那就是桂陶然。
不過,徐昌澤可不是出於同門之間門的友愛,才來到這裡的。
相反,他或許比任何人都期待桂陶然的出醜。
“沒想到這場比試來了這麼多人觀看。”他的副手說,“長老,這可有點出乎我們的預料。”
“隻希望他不要輸得太難看,桂陶然有幾斤幾兩,我們還是清楚的。”徐昌澤道,“而且,這也是我們想要的。”
徐昌澤的心思沒有完全放在眼前的比賽上。他心心念念的,隻有那封今日就要送達的密信。
密信的主人說,他找到了桂若雪的下落,但他必須要今天結束後,才能告訴他。
近年來,明華穀明華和暗花兩派的派係鬥爭已經逐漸從暗潮下被擺上台麵,並因桂若雪的叛逃被他有意識地引爆。為了促成這些事的發生,徐昌澤不惜私下偷偷更改桂若雪的藥方,使藥中三分毒性變作七分,又偷偷派發給弟子們,為桂若雪被門派厭惡與驅逐放下最後一根稻草。
和其他長老不同,譬如桂陶然的母親陶心芷的觀點:她是發自內心地認為藥修不該製作含毒的藥,因此,她同明華穀的大多數人一樣,對桂若雪感到厭惡。可徐昌澤其實根本不關心藥的有毒與否。
他甚至認可桂若雪的一些做法,認為這種帶毒的藥的確有效——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有沒有新的好藥誕生,於他而言,並不重要。有沒有人深入到更新的學術領域,有沒有人做出對世界更有用的東西,於他而言,也並不重要。
天門都閉了,這是要做給誰看?
他在乎的隻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