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弟子終於交代出了詳情。
這件事發生在眾人安寨紮營後。連續多日的跋山涉水已經讓眾弟子們十分勞累,幾乎所有弟子,都是倒下便睡了。隻有這兩名弟子還在熬夜。
原因是……
弟子道:“那天我玩的遊戲開放了新卡池。每天晚上午時三刻抽卡,是我們倆運氣最好的時候。所以雖然身體很累,我們兩個也都熬夜抽卡去了——畢竟卡池這種東西,錯過一次等五年啊!”
寧明昧:……
“結果卡沒抽到,我看見帳篷外有影子在晃動。我將帳篷掀開一條縫,竟然看見是一名師姐。她鼓動關節,在做一些很奇怪的動作。”弟子甲道。
弟子乙道:“我那時以為她正在跳popping呢!”
除了這兩名弟子之外,還有兩名弟子被驚醒了——他們兩人對冷空氣過敏,有鼻炎,所以都睡得不沉。在發現這四名弟子醒來後,那些跳popping的弟子便與他們展開了激戰。
團戰的結果是兩名抽卡弟子當場負傷,隨即昏迷,兩名鼻炎弟子追了上去。等他們再醒來,順著血泊爬向前方時,隻看見了兩名鼻炎弟子的屍體,和一個昏迷不醒的popping弟子。
除此之外,還有血泊之中映著月光的一把斷劍。
兩人竭儘全力繼續扭曲爬行,終於爬到了有信號的地方,將此事發向了清極宗——否則他們兩人也得沒命。隨後,他們帶著昏迷弟子一起爬行到安全地帶,終於堅持到了連城月過來賺加急費的時候。
“斷劍……”觀微的一名弟子聽見此話,咬牙切齒道,“果然是那個叛徒乾的!”
“話不能這麼說。在清極宗時,我還沒見過常非常跳舞,他應該沒有這個功能。”寧明昧
說。
不過顯然,觀微的人已經完全認同了這個觀點。他們急切地詢問兩名弟子:“還有任何線索嗎?”
兩名弟子被用力盤問,最終也隻給出了一條新的線索:“在抽卡時,我好像聽見了一點簫聲……”
“對,簫聲!”
寧明昧此刻已經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見連城月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寧明昧道:“這些銀耳花了你不少錢吧。”
連城月畢恭畢敬道:“仙尊,這都是我該做的。”
寧明昧說:“花了多少,給你報銷。”
——師尊主動給外門弟子報銷!老三十二從這裡路過,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連城月注意到老三十二細微的表情變化,心中一時間大喜,麵上依舊是謙卑道:“仙尊,不用了,隻是一點小錢而已。”
寧明昧:“哦,那就不報了。”
連城月:……
石如琢雖然正陷入沉思,但仍在戒指裡痛罵連城月這個敗家子——這些天,他眼睜睜地看著連城月陷入赤貧。可寧明昧竟然將一個乾坤袋扔給他,道:“你的報銷——拿著。以後有用。”
連城月接過報銷袋,覺得手心裡有一份沉甸甸的幸福。他在石如琢的嘮叨下打開報銷袋裡一看。
幾塊靈石,一件緊身下水防護服,一副泳鏡。
石如琢也看見了這堆東西。他納悶道:“這泳鏡是乾什麼的?”
連城月道:“這是寧仙尊給我的第一份禮物。老前輩,您說我明天要不要穿著這一身出現在寧仙尊的麵前,以示我對他的尊敬?”
石如琢:……
那廂他瞥見寧明昧向著林雪走過去了,心中十分急切。寧明昧則對桂若雪道:“假發啊……”
桂若雪:“什麼?”
寧明昧:“幫我去驗個屍。”
桂若雪:“你到底把藥修當做什麼啊?你當我是仵作?”
寧明昧道:“假發,你超級萬能的,怎麼能算是普通的藥修呢?我讓桃桃給你當切割的手下,你快去。”
得到誇讚,桂若雪再度如沐春風。黃竹桃對他比了個鬼臉,跟他一起去了。
半個時辰後,兩人一起歸來。黃竹桃說:“根據我粗略的判斷,這兩個人應該不是常非常殺的。活計太差,連我都不如。”
寧明昧點頭。桂若雪開口了:“他們的身體裡有曼珠花花粉製成的一味藥。這種藥粉能夠潛入睡眠之人的體內,使人神經沉眠,靈魂鬆散。看來這些弟子都是在睡夢中吸入了這些藥粉。”
這兩名弟子有鼻炎,因此睡得不沉,隻吸入了部分藥粉。那兩名抽卡弟子則是完全沒睡覺,因此一點藥粉也沒有吸入。
桂若雪又道:“要製成解藥,需要沙華的葉片。看來這一趟,是命中注定要我們去鬼界的忘川旁跑一趟了。”
寧明昧點頭。他正欲將此事同追捕組說明,回頭卻隻看見付唯道。
寧明昧問:“觀微真人呢?”
“他已經出發,順著血跡去追蹤常非常了。”付唯道說,“我也要隨著他一起出發。”
寧明昧於是向他提了花粉的事。隨後,他順口道:“看來付峰主也認為此事是常非常乾的。”
“即使不是他乾的,常非常對清極宗也絕不友好。我的任務,便是將他捉拿歸案。”付唯道冷聲道,“寧峰主,我知道你和白掌門的意思,都是最好將他生擒。我付某人雖然古板,但也不是小人。所以我便開誠布公地說了。我會儘量活捉常非常,可若是他負隅頑抗,我也不得不殺他!”
寧明昧點頭:“付峰主。多謝你的坦誠。”
付峰主與他的人馬也去了。院子裡隻剩下寧明昧和他的隨身弟子。溫思衡小聲問寧明昧:“師尊,咱們怎麼辦?”
“進鬼界沒個本地向導可不行。這就去抓個向導。”寧明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