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石如琢被嚇了一跳。
該不會是出大事了吧。
連城月:“有人……”
?
“低價拋售手中房產!”連城月低頭狂刷,“天鐵線旁,學區,核心區!”
???
連城月:“我要買。”
???
石如琢大受震撼:“你有那麼多錢嗎??”
連城月停頓片刻,堅定道:“我沒有錢。”
“但我擁有很珍貴的東西——未來!”
另一邊,正在含淚拋售財產的白不歸打了個噴嚏。
……
由於購買房產分心,寧明昧很快察覺到了小紙人的存在。
這小紙人不用說,準是連城月放的。寧明昧思忖片刻,沒有燒毀它。
上一次,在鬼界時,連城月於忘川給出了很好的表現。這一次,寧明昧希望連城月能再接再勵,勇打白工。
花泡芙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背後,兩人找了個咖啡廳坐下。路上有人和她打招呼:“喂!胖子……”
然後就看見寧明昧。
那弟子被嚇了一跳,灰溜溜地走了。寧明昧皺眉看了那人一眼,道:“真不禮貌。那是你朋友?”
平心而論,花泡芙是個美女。隻是在清極宗的人的眼裡,她有些微胖。但她眼睛圓圓,臉也圓圓,看起來十分可愛。
花泡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是!就是經常去奶茶店的一男的。”
哦,看來是愛好PUA女生的追求者。花泡芙有點沮喪地說:“我到處打工,所以經常碰到這種人。他們覺得我窮,又是外地人,給我一點東西就能讓我上鉤了。還說我長得不如其他修士漂亮……”
寧明昧的評價言簡意賅:“彆理他們。”
順便記下了那個嘴賤的男弟子的名字,準備把他發配去一些土木項目吃灰。看來好宗門也不能過濾傻叉。
“我才不聽他們的。在我們貓族,油光水滑的胖貓就是最厲害的!這代表著我們又能吃、又能睡、能搞到很多獵物,健康,還能把自己的毛毛梳理乾淨!”花泡芙挺起胸脯,“在貓族,我就是大美女!℅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樣子還挺可愛的。寧明昧在縹緲峰實驗樓下的咖啡廳裡讓她坐下,又讓櫃台的弟子送來兩杯奶茶。花泡芙看見吃的,眼睛又亮了。
寧明昧喝著奶茶,和她確認身世情況。花泡芙知無不言,給了寧明昧更多細節。這下總算讓寧明昧明白了貓族的曆史。
妖界貓族分好幾支,花泡芙所在的這一支是比較慘的一支。
當年妖狐族和其他兩個狐族打架,路過貓族營地,順便把貓族營地給掀了,還強行征用了一些貓族去與天狐族打鬥。天狐族沒能打過妖狐族,為了發泄怒火,趁火打劫,俘虜了一部分貓族。於是這些貓族從此都淪為了天狐族的奴隸。
並且還霸占了貓族的族地。貓族族地從此被分成兩塊,一塊歸天狐族,一塊歸妖狐族。他們的族地本就夾在兩族之間,這下更是淪為刺激戰場。貓族從此有家不能回。
花泡芙就是被天狐族擄走的貓之一。她之前在貓族甚至還有些地位:她是族長的女兒,還有一個哥哥叫花雪糕。
“我哥哥又溫柔又好看,是個絕世美人哦。”花泡芙強調。
寧明昧:……
很難想象一隻名叫雪糕的還是絕世美人的貓。
花雪糕是貓族的少主,還是做過貓族的少年將軍,可惜如今被天狐族族長一見鐘情,正在被囚於後宮中。花泡芙在當了幾年奴隸後被哥哥偷偷地送了出去,從此一邊修行一邊打工,做了一隻流浪貓。
直到清極宗招收留學生,她才有機會進入清極宗,成為一名有教育背景的修士。她每天在清極宗瘋狂打工,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把自己的流浪貓家族接過來,讓他們能遠離狐族,再也不做被欺負的奴隸,每天五根貓條,六個罐罐,早晚還吸貓薄荷。
即使現在,花泡芙也很想花雪糕。可她沒有錢,回不去。
寧明昧道:“其他貓族不給你們提供幫助嗎?”
花泡芙解釋:“我們貓族分許多支,住在不同的棲息地裡。我們之間很少來往。”
原來如此。
花泡芙對天狐族是有真情實感的仇恨的,這下事情就很好辦。寧明昧道:“清極宗有個任務,要去天狐族一趟,取走一個東西。”
“給學分,算誌願時長,有補貼,包飯,算實踐項目……”
花泡芙立刻道:“我去!”
事情就這樣愉快地定下來了。不過花泡芙說:“寧仙尊,妖界很排外,如果你以人族修士的身份進去的話,很快就會被妖發現,沒辦法完成任務。”
寧明昧說:“你有什麼辦法麼?”
花泡芙想了想,道:“我們貓族有一個秘術,可以幫助您偽裝,偽裝成……”
一隻貓妖。
距離
寒假隻有兩個月不到。寧明昧逐漸安排好手中一切事宜,隨時準備出發。這次是秘密任務,所以他隻帶上了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桂若雪,巫雲,白不歸,靠譜的老十八,葉雪霏,花泡芙,還有一個連城月。
葉雪霏是在最後一刻加入的。寧明昧在行程敲定後去找白若如。他沒有說明細節,隻是說自己要去妖界一趟,意在解決白家的詛咒。白若如冰雪聰明,很快知道這之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隱情。
但白若如沒有拆穿。她隻是叫來葉雪霏,讓她跟上去幫忙。至於玉女峰,還有其他弟子在,不會出事。
“我很想跟你們一起去。不過如今的我的情況,跟上去,隻會給你們添麻煩吧。”白若如苦笑。
寧明昧說:“師姐,你擋著師尊和白家,已經是最好的幫助了。”
白若如於是淺笑。她道:“你知道麼?過去小時候,我經常被家裡嫌棄。”
“為什麼?”
“我母親原本隻有我姐姐一個孩子,後來因為姐姐資質不好,體弱多病,所以又有了一個我。”白若如注視著陽光,輕聲說,“我生下來時就被檢測出是天靈根,這讓白家所有人高興壞了。可事實上,在我還小的時候,我的母親很少來看我。她從來都是把我扔給管教我的習武師傅、習文先生。每次姐姐身體出問題,她卻會第一時間回到家裡,到那很少讓我進出的、屬於姐姐的院子裡去。”
“從小到大,哪怕直到後來,我母親也經常說,我這種性格,根本做不了一個合格的家主。她總說,要是我姐姐與我的性子能對調就好了。我的姐姐若是身體不那麼虛弱,資質不那麼差,一定會成為比我更好的家主。所以從很早的時候開始,我就覺得,我是我姐姐的附屬品,我是多餘的,是一個被嫌棄不夠完美的工具。這麼想是不是很陰暗?但我不喜歡回家……”
“在我小時候,我母親不讓我進入姐姐的院子。可我太好奇了。我爬上樹,攀上屋簷去看她。我看見姐姐坐在簷下,她穿著紫色的裙子,黑發披散,像是一朵水中的睡蓮,那樣漂亮……那是一種讓人目不轉睛的美。她看著我爬在屋簷上,身姿靈巧,於是伸出手,對我微笑。”
“其實那一刻,她的眼裡是有一閃而過的仇恨與嫉妒的。可我那時以為自己看錯了。那個下午,她帶著我在池塘邊玩,然後麵無表情地,看著我被池塘裡的藤蔓糾纏、沉入池塘裡。”
“把我從池塘裡撈出來的人是我的母親。她給了我一個耳光,又看向我姐姐。可我姐姐對她說:‘現在我對你來說沒有價值了,是麼?’那天晚上姐姐發起了高燒。母親徹夜不眠照顧她,抱著她哭。我裹著毛巾,坐在角落裡。因為我健康,我能修行,所以我沒有感冒,所以我沒有被母親抱著哭的權力。”
“其實那一天,我很難過,也有些恨她們。那一刻我很害怕,我怕在以後的歲月裡,我會越來越恨她們,以至於改變了自己。”
“不過,我現在原諒她了。母親應該是因為從很早的時候就知道,我姐姐,注定是要被犧牲的那一個吧。”白若如說,“我原諒她了,也原諒姐姐了。”
說完,她再度淺淺地笑了,儘管眼底裡儘是難過。
或許善良的人總是這樣擅長說服自己。她們說服自己“彆人有苦衷”這件事,好讓自己原諒,好讓自己寬容。
可寧明昧知道,白若宛直到最後也沒有接受自己是犧牲者這一事實。她正是以此為目的留下白不歸的。可站在白若宛的角度上來看,她又如何能接受自己的命運?從她出生開始,所有人都在盼望著她的死亡。
白家姐妹之間是一筆爛賬。
所以這份詛咒,不能再繼續發生了。!